齊硯一早起床,走路都在抖,腰腿軟,使不上力氣。
賀千秋更早的時候就起來了,因為剛剛接手工作,幾乎天天被賀百年盯著熟悉業務。臨走的時候纏綿地親他,叫他多睡會兒。
齊硯半睡半醒的樣子像貓一樣,懶洋洋勾住賀千秋的脖子問︰「既然*苦短日高起,為何君王還要早朝?」
賀千秋手指在他手臂上曖昧滑動,「愛妃知道做什麼能留住朕。」
齊硯想想**和腰還疼著呢,還是休息比較重要,立刻收回手縮被窩里︰「賀老師慢走,路上小心。」
賀千秋愣了愣,隔著被窩把這小子使勁揉了一圈,這才神清氣爽地去上班。
齊硯睡到快九點才起來,走路時腿肚子還在打顫。忍不住沉痛反省了一下,絕對不是他體力不行,而是……做得太過火了!以後一定不能再這麼縱那個啥了。
他扶著樓梯扶手,慢悠悠走下來,現賀千明已經在吃包子喝粥,穿著睡袍精神奕奕的樣子,根本看不出昨晚痛哭流涕的模樣。看見他下來了,還笑嘻嘻地打招呼,「早啊小硯。」
接著小心翼翼看了眼樓上,「我哥呢?」
齊硯說︰「他不到七點鐘就走了。」賀千明太過自然和若無其事,搞得齊硯也覺得自己昨天太大驚小怪了。
賀千明明顯地松了口氣,「那老小子寶刀未老,揍人的技術還是那麼高明,唉。」
齊硯︰「……他只大你三歲。」
賀千明似笑非笑著他,「你這偏心偏得也太厲害了吧?」
齊硯耳根一紅,默默坐下來喝粥吃小籠包,轉移了話題,「明哥你沒事吧?要不要看醫生?」
賀千明反倒奇怪地掃他一眼,「干嘛看醫生,這點程度,我沒那麼嬌氣。」
齊硯哦了一聲,繼續吃早餐,突然覺得這氣氛太過平和淡定,簡直像是……家人。
兩個人邊吃邊交換情報,唐瑤終歸是唐刀的姐姐,賀千明不方便說什麼難听的話,只是收起了輕佻嬉笑的神色,板著臉對齊硯說︰「一人作事一人當,大不了我去坐牢,也絕不能被人威脅。」
接著又模下巴,「不過我相信老爸跟老哥肯定有辦法的。」
這種自己闖了禍還理直氣壯等著家長善後的熊孩子即視感……齊硯不明白自己以前怎麼沒看穿賀千明的本質。
齊硯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動,「如果唐刀自己出來表態,說是和你一起走的,那就不算綁架了吧?他是成年人,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賀千明放下筷子,露出牙疼的表情,「你覺得他會這麼干?」
齊硯很驚訝,「你是為他好啊?」
賀千明笑笑,喝掉最後一口粥,慢慢用餐巾紙擦干淨,「即使打著為別人好的名義,也不代表能夠犯法。更何況……他還不領情。」
齊硯沉默了,他們當初的的確確是把唐刀給偷出來的。而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他先入為主地認為賀千明跟唐刀會在一起,就忽略了他們前期的種種矛盾糾葛。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有點太想當然了?
齊硯終于開始擔憂起來,是啊,他都沒跟唐鉞在一起了,為什麼賀千明跟唐刀就肯定不會分開呢?
賀千明看他愁眉苦臉,理解錯了,起身握住齊硯肩膀,「小硯,別怕,就算他們真告了,我絕對不會牽連你的。」
齊硯苦笑,「明哥你想多了。」他暗中下定了決心,就算管閑事也好,一定要想辦法當面問一問唐刀。
一小時奇跡上了軌道以後,齊硯抽空又去了一趟洛杉磯,拍了個雙語的mv。
歌譜是王大成提供的,叫做《合恩角》,在南極大陸被現以前,這個海角被認為是陸地最南端,說得好听些就叫世界盡頭。
英文版歌詞是節奏精靈提供的,唱的是一名水手遨游七海,來到了合恩角,在世界盡頭思念著遠在家鄉戀人的故事。
中文版改成了《即使再一次》,歌詞是齊硯自己寫的,唱的是和戀人相守終老,在秋日金色楓葉下,白蒼蒼的老人再一次對戀人告白的故事。他寫完以後由賀千秋潤色,最後給他改得幾乎只剩了故事框架。
所以齊硯說那作詞還是寫你的名字才對,賀千秋不同意,他有充分的理由︰無論是地產公司副總作詞,還是詞作者擔任地產公司副總,這樣的跨行行為一點好處都沒有。
但齊硯也不肯用自己的名字,最後商量的結果,用了個折中的假名︰秋硯。
齊硯很滿意,他甚至覺得以後兩個人的孩子叫這個名字也不錯。
賀千秋看透他的想法,輕輕撫模他的頭,「再過幾年,等你事業穩定,咱們就要個孩子。」
齊硯挑眉看他︰「你生?」
初夏清風吹拂窗紗,落地窗外的露台被花草裝點得郁郁蔥蔥,茉莉花雪白的花苞從碧綠葉片中透出來,有些已經開花了,隨著風傳來淡薄微香。
賀千秋靠在黑梨木的貴妃椅一側,眉眼仿佛也染了花香,柔和清淡,像是一幅淡墨勾勒的美人圖。法式襯衣勾勒出挺拔收束的腰線,敞開的衣領半遮半掩線條俊朗的鎖骨和胸肌線條,像有個無形的鉤子,勾著人視線往遮擋的地方探索。
他就這麼輕輕撫模齊硯的頭,微微側低著頭看著齊硯笑,動作寵溺得像要把人淹死,「還是你生吧。」
齊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險些下意識就回答好,幸好理智還在,及時醒悟,「就算我想生也生不出來啊,還是老老實實找代孕吧。」
賀千秋大笑,將小青年推倒在貴妃椅上,夾住他兩條腿,慢悠悠解開襯衣扣,然後是皮帶,長褲,俯身舌忝他耳朵,「所謂人定勝天,只要一直做下去,一定會懷孕的。」
齊硯被他柔軟灼熱的唇舌一舌忝,酥麻熱流頓時從耳朵涌向了四肢,忍不住低喘出聲,所有的辯駁都被熱潮一沖,煙消雲散,只剩下愉快和興奮。
節奏精靈畢竟是為梅勒笛進食而成立的唱片公司,效率奇高,三天里拍了兩支mv,每天工作時間超過十五個小時。
回國的時候王大成和他同行,這位情報商顯然還不知道齊硯跟劉鴻飛的交易,言辭間還是暗示著挖牆角的意思,齊硯只當沒听見,笑嘻嘻跟他東拉西扯。
新mv點擊率一周破千萬,全世界都開始熟識這位亞洲新生歌手。各類訪談、演出、社交活動的邀請像大雨傾盆一樣砸來,齊硯的身價也一樣水漲船高。白色城堡的六百萬如今看來花得太值了。
星輝無限甚至開始考慮為他的全球巡回演唱會做準備。畢文寧也說,只要保持狀態,最多兩年,這個計劃就能實施。
齊硯也充滿了斗志,star,superstar,hugestar,一字之差,代表著藝人之間截然不同的水準和能性。
而全球巡回演唱會,更是意味著他搜索、吸引潘多拉盒的幾率增加。所以無論從哪個意義來說都是好事。
回國以後,他收到了唐鉞以白色城堡的名義來的邀請,舉行一個小型演唱會。
說是小型,是指參加者不足百人,據說是為白色城堡中奢華系列的頂級vip客戶準備的。
舉辦的地點設置在一個叫做壽河的高級療養所,齊硯收到地址的時候突然兩眼放光。
他之前輾轉找了兩個人幫忙尋找唐刀的下落,自從唐瑤出現把那小伙子帶走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視線里,也沒有人能聯系上。
但唐刀是個游戲宅,所以他找到劉信,讓他在爐石玩家里打听消息。
另外一方面,則是找到了王大成,花了十萬得到點模糊線索。再跟劉信提供的消息一對比,唐刀多半就在那個療養所里。
天氣又轉熱了,他的無名征衣太厚,于是又用襯衣合成了一件。那天晚上剛好能量點又不夠了,他跑去坐賀千秋腿上,找了幾十個理由一直親他。
能是親得太過火了,導致第二天嘴疼,連唱歌都有些咬字不準,賀千秋那幾天看他的眼神也有點透著怪異。
又沒辦法解釋,他只好硬著頭皮當作自己酒瘋。
當他萬事俱備的時候,演唱會也跟著如期舉行。
壽和療養所坐落在b市市郊的風景區中,空氣清新,景色優美,佔地面積很大,設施也非常齊全,連直升機停機坪都超過二十個。
想而知,這里的客人非福即貴,保全措施做得也相當到位,要不是收到邀請,他還真沒辦法潛入進來。
演唱會舉行得很順利,就是布置有點奇特,齊硯一直站在柵格鐵欄上,感覺就像站在隨時會打開的窨井蓋上一樣,始終不踏實。
結束以後,齊硯剛想走,就被唐鉞派人攔住,說要請他喝一杯。
齊硯只好硬著頭皮應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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