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那雙丹鳳眼
「我知道，我沒資格對你說這句話……但是……」韓心菲抬起頭看著他，漂亮的眼楮里溢滿了淚水。「我還是想對你說，對不起……子言……」
劉子言開著車行駛在道路上，那個女人的話浮現在腦海里。之前在停車場听到她突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太多。但是後來他越想越不對勁，可偏偏又形容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對勁。
他清楚的記得，她說這句話時的眼神，那眼神……
劉子言的心里再一次漫出那種異樣的感覺，那個眼神里明明包含著太多東西，但是他實在不懂那究竟是什麼。
突然，隔著有些模糊的車窗，一個身影跳入了他的眼底，他似乎看到了那抹紅色的長發。
「難道我出幻覺了？怎麼可能是她，她怎麼可能會在那里……」劉子言搖搖頭，自嘲的一笑。「這麼大雨，她又不是白痴，怎麼會坐在那里……」
車子沒有一絲停留，依舊以正常的速度越過了那個身影。可是，劉子言的眼楮卻一直瞄著後視鏡。他看著後視鏡里映著的那個越來越小的身影，最終還是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你這是怎麼了？是她也好，不是她也好。就算是她又怎麼樣？她又不是你的誰，你干嗎管那麼多……」劉子言心底有個聲音響了起來。
車子一個漂亮的回轉彎，最後停在了那個身影前方。
是！她不是他的誰，甚至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只要一看到她，他就總是忍不住想要去參與干涉。
劉子言下車走上前。地上橫倒著那雙至少10厘米的黑色高跟鞋，椅子上的人那標志性的酒紅色長發，沒多久之前見過的那緊身連衣裙。不是她還是誰？只是……他的目光逐漸冰冷起來，那腿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胳膊上的傷口又是哪來的？
蜷縮在椅子上的似乎沒有注意到來人，依舊一動不動，只是肩膀依舊一顫一顫的，或許是冷的，也或許在哭泣。
劉子言冷著一張臉，月兌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椅子上的人似乎是感覺到了身上傳來的絲絲溫暖，稍稍動了動，慢慢的抬起頭。
「你……」韓心菲怔怔的望著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先上車！」劉子言看著那憔悴的小臉，心里不由的一緊，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伸手打橫抱起，放入了車子。
葉辰楓剛走下車，腳步就僵在了原地。
「劉子言……」他眯起雙眼看著道路對面的男人把外套披在韓心菲的身上，還拿著外套的手不自覺握緊。
葉辰楓看著韓心菲被另一個男人抱入車子，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形容不出是什麼滋味。就如那一年，他除了眼睜睜的看著韓心菲被抱走，被帶走，卻什麼都做不了。
雖然劉子言已經把暖風開到最大，但是韓心菲的身子還是在不停的打著顫。
「我們……去哪里?」韓心菲低著頭來回攪著自己的雙手，可能是因為冷的關系吧！她的聲音很輕。
劉子言依舊看著前方，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只是一張臉臭的要死。
「子言……」韓心菲再一次喚出口。
「別那麼叫我的名字！」劉子言出聲制止，臉更臭了。每一次她喊他的名字時，他心里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呃……」韓心菲微微一怔，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一臉無辜的撇了他一眼。卻沒想到這不經意的一眼，居然讓她的目光無法再挪開。
從側面看過去，劉子言那原本就立體的五官顯得更加的精致完美，頭發因淋濕隨意的貼在額頭上，偶爾還有滴答的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流到臉上，再到脖子上，最後再到襯衣上……白色的襯衣因淋濕呈現著半透明的顏色，緊緊的貼在身上，那健壯的身體輪廓若隱若現。
韓心菲甚至有些痴迷的看著，這個男人此時的模樣，她不知道可不可以用性感來形容……
「別那麼看我！」劉子言說著忽然把頭轉了過來，目光正好對上另一雙眼楮。
韓心菲一愣，像是被現場抓到的小偷般，心虛的立刻把頭轉到另一邊，假裝看著窗外，一顆心卻狂跳不止。
劉子言看著那轉過去小腦袋，她是在害羞嗎？不知為何，想到她剛剛看著自己那有些迷戀的眼神，他突然心情大好，嘴角浮起了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笑容。
車子停了下來，劉子言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張熟睡的臉。他側著身輕輕靠在椅背上，靜靜的看著睡得很安靜的人。
可能是被雨水沖刷過的關系吧！她臉上妝幾乎已經沒有了，露出了原本清秀的面容。白皙細膩的臉蛋上稍稍透著一點紅，漂亮的眼楮閉合著，長長的睫毛下，是秀氣的鼻子，淡粉色的唇瓣微張著，像是在引誘他人一親芳澤……
「為什麼你要用那妖艷的妝容掩蓋住如此清秀的面容呢？還是說，你是為了隱藏真實的自己？」劉子言不自覺的伸出手，撫上了那張臉。
睡著的人似乎是感覺到了臉上的觸覺，輕輕動了動。劉子言一驚，剛要收回的手卻被緊緊的抓住。
臉上傳來的溫暖，讓睡夢中的韓心菲一下子感覺到了溫暖。迷迷糊糊的她伸手抓住那讓她溫暖的東西，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
劉子言看著那笑容，一怔，一個片段閃現在腦袋里……
「你怎麼了？為什麼背對著我？」一個女人對著他說。
「我沒有啊！」他背對著她，兩朵紅雲飛速爬上俊秀的臉。
「喂！子言……」突然，她悄悄伸出食指，朝著他的人的肋骨戳了一下，又一下……
「哎呀！哈哈！不要鬧！哈哈哈！」他最終受不了，猛地轉過身，卻發現她的臉，近在咫尺，近到……只能看到她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臉上剛剛才降下溫度，又一股熱流從心里迅速升上來。「我……」
「你臉怎麼那麼紅？」女人伸著的食指，戳了戳他的臉頰。
「那是因為你……你……是你睡覺流口水，我……我看著都臉紅！」他快速下車關上門。
劉子言用力晃了晃腦袋，剛剛他看到畫面是什麼？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嗎？難道是他失去的記憶？可是為什麼他總是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
等等……
劉子言閉上眼楮，努力回想著剛剛出現在腦海里的片段。突然，他睜開雙眼……
丹鳳眼……他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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