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救人
杜小娟在短暫的時間內做出了判斷，她用手探了一下男子的額頭︰果然很熱！
她試著喚醒男子，卻發現根本不可能，男子已經昏迷得有些失去了意識。
杜小娟無奈，只得把老獵槍先掛在肩膀上，這才扶起了昏迷的年輕人。
山妮和大紅已經休息好了，正在那里整理柳條簍子等著杜小娟回來。
遠遠地，听到了杜小娟的聲音，山妮忍不住問道︰「小娟，我跟大紅听到了槍響，是不是打到什麼野味了？我說你可真行••••••」
山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愣在了那里，她的手指著杜小娟︰「這•••這•••這•••這就是你打到的獵物？」山妮磕磕巴巴地說道。
大紅也急忙站起來，好奇地看著杜小娟。
「拜托，這不是我打暈的，是他自己暈倒的被我救下了好不好？」杜小娟已經沒有了力氣，但還是一口氣把話說完。
將這個男子放好，接著她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跟山妮和大紅講了一遍。
「那你打算怎麼辦？」大紅看著那個昏迷的年輕人問道。
「怎麼辦！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唄！不過可要辛苦你們倆了！」杜小娟無奈地說道。
過了一會，只見崎嶇的山溝里，兩個年輕的山里姑娘各自背上背著一個柳條簍子，兩個人竟然用一根木棒還抬著一個柳條簍子，而在她們身後不遠，一個獵人打扮身材縴弱的青年後生肩上背著一桿老獵槍，騰出的雙手半拖半抱著一個衣衫襤褸昏迷不醒年紀相仿的男子。
四個人，就以這樣詭異的隊形和姿勢慢慢地挪到了山路上來。
「本來指望早點回來，沒想到還是這麼晚！」大紅和山妮停下來看了眼偏西的太陽說道。
在岔路口，四個人停了下來︰
「大紅，山妮，你們先回去吧，把我的柳條簍子先放路旁，一會我來取，我先把他送回家去！」杜小娟疲憊地說道。
山妮和大紅對看了一眼，雖然這男子不是她們救的，但也不能說一點關系沒有啊︰「小娟，我們幫你一起送他吧！」
杜小娟看了眼落山的太陽︰「不用啦，天都快黑了，你們還要翻過一座山才能到家呢，還是先走吧，我自己可以的！」
山妮和大紅擔憂地看著杜小娟，在杜小娟的催促下慢慢地轉上了回家的山路。
「娘！」杜小娟剛一走近柴門就有氣無力地喊道。
「小娟！」霞子應聲從屋里走出來︰「這是怎麼了？」她看到杜小娟竟然半拖半抱著一個人，吃驚地問道。
「娘，我在山上救了個人！估計他身上有傷發了炎，又餓的厲害，所以才昏迷不醒的！」
杜小娟解釋道。
霞子急忙走過來跟杜小娟一起七手八腳地將這個昏迷的年輕人弄進了屋子。
安頓好年輕人，杜小娟這才返回跟山妮她們分開時的岔路口將自己采的那一簍子榛子背回了家。
霞子雖然是個山里女人，但本質淳樸善良，雖然心疼女兒，但並不反對她救人，所以在這個間隙也早已經幫年輕人處理了傷口，又將家里藏著的中藥熬了一碗喂年輕人喝了下去。
曾經只有兩個女人的家，一下子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娘，他怎麼還不醒呢？」杜小娟圍在救回來的青年男子的身邊問正在換藥的霞子︰「這已經三天了！」
「他受了傷，又長時間忍受饑餓，哪那麼容易就醒過來啊！」霞子嗔怪地對女兒說道。
「一個大男人這麼嬌氣！不就是荊棘刺破了身子發了炎嗎？怎麼就發燒這麼久呢！」杜小娟小聲地嘲笑男子道。
「還不去把衣服換了！每天穿個男人的衣服像個什麼樣子！」霞子看著依然是男裝的杜小娟說道。
其實有件事她沒有說︰青年男子之所以昏迷不醒，不止是因為被荊棘刮破了而感染，更因為在他身體的隱蔽部位有一處人為的刀傷。
自己的女兒只是一個山里娃，沒有這樣的見識，而自己怕說了出來，引她擔心，所以不說也罷。
娘兩個正在這里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不想那昏迷著的年輕人醒了過來。
「娘！他醒了！」杜小娟最先發現男子的眼楮動了一動，激動地對霞子喊道。
「你先照顧一下，我去廚房把粥熱熱，估計他是餓壞了！」霞子急忙去廚房熱粥。
男子慢慢地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是簡陋的茅草房頂，他慢慢地轉動自己的頭，便看到一雙烏溜溜的黑眼楮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男子嚇了一跳。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杜小娟笑眯眯地，但說出來的話卻不那麼吉祥。
男子沒有接她的話，卻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因為長時間昏迷加上饑餓缺水，男子的嗓子帶著濃重的沙啞。
「在我家啊！」杜小娟理所當然地回答道︰「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她伸出三根手指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是你救了我嗎？」男子直視著杜小娟問道。
「是啊！當然是我救了你！」杜小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完玩心忽起︰「我叫杜小山，你叫什麼名字啊？」
「原來是小山兄弟！我叫商開誠。」商開誠說著就要掙扎起來為自己的救命恩人行禮。
可是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他掙扎了一番卻沒有起來。
「快躺著！快躺著吧！」杜小娟一邊著急地將他按下一邊說道︰「你的身體還沒好，還是吃了粥再說吧！」
恰好這時候，霞子拿著一個空碗一個湯匙，端著小半盆面子粥走了進來。
「你醒了！」霞子也高興地說道。
「商兄弟，這是我娘！」杜小娟一邊接過霞子手里的碗一邊利索地介紹道。
商開誠听了這話，又要起身行禮︰「小山兄弟救了我，又勞您老人家照顧，真是過意不去！」
「小山兄弟？」霞子心里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忽而想到杜小娟從小到大只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是女孩子的時候，報出來的名字鐵定是「杜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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