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蒔花館,劉起就把已經睡覺了的馬慶全叫了出來。
三人在馬慶全對面坐定,有點三堂會審的意思。馬慶全有點木然地看了看他們三個人後,顯得有點不耐煩,開口問道︰「啥事?」
「你認龔元和嗎?」蔣熙元開門見山的發問。
「現在誰不認識他,不就是死在咱雅院里那個嗎?」
「他死之前呢?你認識嗎?」
馬慶全搖搖頭,「那不認識,我一個殺豬的人家哪希的認識我啊!」
「二月初六晚上,龔元和死的時候你在哪?」
「我想想啊……」馬慶全側頭看著天花板,嘴里不知道還咕噥著什麼,「啊……,是在菜道吧,噢對,是在菜道,靠近雅院西角門那塊地方。」
「你在那干什麼呢?」
馬慶全呵呵一笑,撓了撓後腦勺,「等著蓮霜姑娘的丫鬟小荷呢。」
「小荷?你跟小荷什麼關系?」夏初問。
「沒關系,我就是……相見見,就是想看看而已。人家小荷也瞧不上我啊!我能跟她說上兩句話就知足了。」馬慶全局促地搓了搓手,忽然抬頭有點警惕地問道︰「你們問我這些干啥?你們不是懷疑我殺人吧?」
「你覺得呢?」夏初反問。
馬慶全楞了一下,突然從座上站起來,指著夏初,「媽——的!姓夏的,你腦子有病是不是!」
「你坐下!」蔣熙元喝道。
馬慶全不怕夏初,卻還是有些怕當官的,被蔣熙元一斥面上便有些訕訕的。剛坐下,好像又覺得不對,復又站起來,梗著脖子大聲道︰「坐什麼坐!你們都懷疑老子殺人了!」
「我們只是問問。」夏初說。
「問個屁!有種直接把老子捆了送衙門去!」馬慶全臉通紅,脖子上青筋都起來了,「殺人?!老子殺了十年豬,老子等著他媽豬告我去!」說完一腳踹了凳子,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劉起想把他追回來,夏初卻沒讓。
「這廝,是誰老子啊!真是欠揍。」劉起很惱火。
夏初扶了扶額角。果然,這馬慶全是個硬茬,可恨他們並非官差,審案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還真不能拿他怎麼樣。
府衙那邊結了案,又害死了李二平,明顯是要壓下這個案子。冤,最好也一冤到底的那種。如果他們這里沒有切實的證據,或者馬慶全不松口認罪,府衙鐵定不會讓他們去翻案的。
她趴在桌子上想了一會兒,才抬頭道︰「蔣大人,要不明早先去馬慶全家里問問?總得有了切實的證據,站的住腳的殺人動機才行。咱們認定他是凶手沒有用,重要的是翻案。您說呢?」
「我說好。」蔣熙元道。
「謝謝。」
夏初回了雜役的房間準備休息,到了後院卻見馬慶全在院子里坐著,一臉的戾氣。夏初看了他一眼,並不打算搭理。
她不想搭理馬慶全,可馬慶全卻是專門等著她的,看夏初走進來後便快步過來,伸出手就要去抓夏初的衣襟,嘴里還罵道︰「你他媽的當老子好欺負是不是!」
夏初起手擋住馬慶全的胳膊,腳下一個錯步,彎起另一只手臂,速度極快地用手肘猛擊他肋下。
沒辦法,夏初想打他臉,但是有點夠不著。
「你當老子好欺負是不是?」夏初用了馬慶全的話嘲笑了一句。馬慶全吃痛退開,揉了揉,卻愈發惱怒,揮著拳頭直奔夏初的面門。
砂缽大的拳頭帶著風就過來了,夏初先是屈膝向下讓他的拳頭打了個空,又順手出拳擊在馬慶全的肚子上。馬慶全又退開了。
「有蠻力頂個屁用,技巧太差,你也就玩玩刀殺個豬還行。」夏初激了他一句。
馬慶全原本瞪著眼楮,幾乎瞪出了火,可听到夏初這句話表情卻變了,只是眯起眼楮來笑了笑,「倒看不出來你真有兩下子,算了,老子今兒吃虧了。」說完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去!
夏初心說,這莽夫看著粗鄙,心思倒還真細,一點都不帶上當的。這樣的人搞謀殺事業,真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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