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狠妃,vip第二十章,天禍。
將口供往幽暗的燭火中一點,讓身側守衛的士兵一驚。舒愨鵡「蘇校尉……。」
火舌很快吞沒了單薄的紙張,明亮的烈火焯燃後,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燼。
她冷笑︰「把明闕樓的掌櫃給我帶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消瘦,長相冷峻的男子被帶上來,他垂目而跪,很是安分。
她聲音冷淡,听不出喜怒。「明闕樓是北宮晟的暗哨? 」
「是。」男子低聲道。
「哦。」她會然,冷冷一笑。「口供我看了,看來這麼多年你干了不少事情,不過我有一點很好奇,既然你跟了他七年,你為何要在此刻招供?」
「晟王爺圈禁了我的家人,逼我這麼做的,得知我被抓之後,他殺了我全家,我要為家人報仇雪恨!」男子憤然抬頭,淚流縱橫,聲音淒淒慘慘,好不真摯鵒。
「如此說來,倒合情合理。」她微頷首,只是聲音听不出半絲暖意。一只手輕揮,士兵立刻給男子解了手銬腳鐐。
「坐吧。」士兵又搬來一張凳子,男子疑惑的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帶著冰冷的銀色面具,瞧不出什麼表情,但從姿勢看,並無半點攻擊行為,他安心就坐。
這男子的抬眸的瞬間,她一絲也沒忽略,唇角淡笑,繼續道︰「守候南通是我的責任,出了這等事,你肯定是活不了。」
听到蘇墨如此說後,男子緊繃的身體反而放松。
如此細微的變化當然也沒逃過她的眼楮,她口氣轉冷。「但是!我可以讓北宮晟死的比你還難看。」
她口吻幽幽冷冷,帶著滲人的寒涼。堅定語氣跟不廢話的口吻讓男子心中竊喜。
男子聞言立刻跪倒叩首,淒切道︰「只要蘇校尉能幫我全家報仇雪恨,我死而無憾。」
「你說的東西都在哪?」
「昨日已經告知李侍郎了,想必此刻已然在李侍郎那了。」
她冷笑,沒想到南楓還留著一手,也好,既如此,冷笑道︰「也是,這事由李侍郎出面穩妥些,想必明日就有專人協管,我也不便插手,行了,下去吧。」
男子身子微頓,這……,王爺吩咐要激起蘇墨對晟王爺的恨,但是最好不要讓東西落到他手中,如果實在不得已,交過去也行。
見士兵來扶他起來,立刻叩首道︰「蘇校尉,你可不能不能不管啊,這些官員里,有很多已經是晟王爺的人,若由他人來管,這事最終會不了了之,我死不怕,但我怕大仇不能報。」
「李侍郎難道能是晟王爺的人?他明日上交皇上,此事自有皇上定斷,不用你操心,帶下去吧。」
「蘇校尉……」那男子還想辯解幾句。
「砰!」蘇墨一拍桌子,冷聲慍怒道︰「我是看你敢舉報他的份上讓你多活一天,別給臉不要!滾。」
男子一個哆嗦,認命的被士兵帶下去,臨走時,望了一眼一臉煩躁模樣的蘇墨,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人都下去後,她以手支著頭,陷入深深的惶恐之中。
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能是這樣?
攤開宗卷的一瞬間,映入眼簾的便是北昌宣武十四年。
明確的年號無情昭示著納蘭一族以前是北昌的人,順著宗卷往下讀,清晰的記錄著當年北昌北宮氏皇族凋零,表親穆氏篡權,外戚南氏擁兵自立。
南氏一族當年佣兵自立之時,納蘭氏與其余幾氏祖先見北宮氏的確岌岌可危,但又不願將南通這片富饒安寧的土地染上戰火,便與南氏定下盟約。
幾個武將世家生死守衛南通,不讓外敵踏入南通一寸疆土,但要求不交兵權,世襲傳承。
南氏當年兵馬不多,而且急于自立,便簽了這份盟約。
結果北宮氏憑借卓越的劍術與領兵能力,與穆氏斗得難分難舍,穆氏篡權不成,干脆效仿南氏擁兵自立。北昌的國土迅速瓦解,在一次次的戰斗中,東奴,夏國,嘉國也逐漸月兌離版塊。
北宮氏皇族凋零的命運並沒有改寫,雖然努力維持,但終究沒落為中等偏小國家。
直到北宮晟的出現,才扭轉了北昌一再衰敗的情況,破東奴,滅夏國,擴充版塊,招兵買馬,十年時間,北昌呈現出完全不同以往的欣欣向榮之景。
可她現在這算什麼?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一直以為自己是保家衛國,不想到頭來,卻是護著賊子。
但納蘭家的祖訓是守候南通,不讓戰火燃盡故土,這里是納蘭家世世代代守候的地方,不管是北宮氏的天下也好,南氏的天下也罷,這里終究是納蘭家的家園。
幫他?那麼她終究有一天會將戰火燒至此處。
不幫他?良心又難安,佔著他家的基業,做著假意衛道夫的事情。
怎麼能這麼難?
「蘇校尉。」門被打開,羅璟快步進來。
她抬眸,迅速收拾了疲憊的神色,淡淡道︰「嗯。」
「為什麼急匆匆來牢里?」青蘿環顧四周,確定無虞後才小聲問道。
「還記得跟蹤你的那個神秘人嗎?」她冷冷開口,目光穿過鐵面,銳利的望向青蘿。
「記得,小姐端暗哨不就是借著晟王爺的名頭查這事嗎?難道有眉目了?」青蘿竊喜。
「可能……是皇族之人。」良久,她才淡淡吐道。
皇族?為什麼?就算小姐女扮男裝,也做的是有益于南通的事情,為什麼對方的跟蹤顯得如此深沉?青蘿不解道︰「你是說……南楓?」
「不!」她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吐道︰「可能是皇上!」
「啊!」青蘿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猜測也太匪夷所思了,皇上好好的,跟蹤她們做什麼?
納蘭芮雪閉目,腦海里不停的過著信息,宗卷里提到了一個在南通有北宮皇室修的地下宮殿,想來就是北宮晟帶她去過的地方。
此刻現在最令她感到恐懼的事情,不是面臨要不要幫北宮晟的問題,而是,通過這件事情,她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南通皇帝南世君對她是有多虛與委蛇。
授軍功,封爵,一切手段,表面看起來是皇恩浩蕩,實則是籠絡人心,想溫水煮蛙,一點點將武將世家從內部瓦解。畢竟當年最開始的幾個武將世家,只剩納蘭家跟程家了,但程家已然敗落,幾子都不思進取,而納蘭家全是女子,想來南世君是盯上這兩家肥肉,只待取而代之了。
軍權,對于皇室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南世君懂,她也懂。
青蘿雖不知緣由,但也明白皇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只怕納蘭家將迎來的是盛世空前的災難。
不由薄怒道︰「這算什麼事!納蘭家兢兢業業守候南通故土多年,他們竟如此算計。」
納蘭芮雪冷冷一笑。「只怕算計的更多,我想,當年南楓的求婚退婚只怕也是故意為之的吧。」
青蘿倒吸一口涼氣。「那不是二小姐……。」
她無力靠在太師椅的靠背上,喃喃道︰「不知道,或許通過如秋的手將兵權交給南世君是保全納蘭氏唯一的辦法。」
「那……蘇墨。」青蘿心頭升起很不好的預感,噹噹噹後退三步。
「只有死路一條。」她無奈苦笑。蘇墨的存在,會是南世君他們瓦解兵權最大的障礙。如果她是皇帝,她也不會留下蘇墨。
冰冷面具下,秋瞳漸漸氤氳。此刻她終于知道這個兩個男人在背過她干什麼了。
北宮晟一早就知道她會出事,所以才會帶她去地下宮殿,教她入門方法,才會這幾日莫名其妙的寸步不離。而葉雲,明明那日走了,卻一改往日的性子回來,想來是北宮晟跟他說了她有危險,所以他才會摒棄個人感情,繼續留下。
如果猜的不錯,葉雲是會讓北宮晟娶走她,然後自己頂了蘇墨的身份,交掉納蘭家的兵權,以一命換一族存亡。
而爹,似乎壓根不知道南世君的計劃,所以才會無怨無悔的繼續守候南通,若不是北宮晟的介入,只怕爹是不會給她看這些往事的。而她怎麼猜,也不會猜到神秘人是南世君的人。
他隱藏的太好,偽裝的太真,也騙的納蘭氏好苦。
「小姐……。」青蘿淚珠滾滾而流,小姐這一生太苦了,不想到最後,竟然要面臨的是這樣的事情。
納蘭芮雪苦笑,沉了沉心思道︰「我會如期嫁給蘇墨,這事不能引起葉雲的懷疑,更不能讓爹察覺,大婚前我會想辦法將他弄走。」
「結婚當天,我是蘇墨,你是納蘭芮雪。你懂易容,也了解我的秉性,由你偽裝最好不過。婚後你我二人同起同居,如果南世君要抓,最後也會放過女眷。」
「但南楓不會就此罷休,你最好還是去琢玉樓。」
「小姐,我不走,我不走。」青蘿幾步沖到納蘭芮雪身上,抱著她嚶嚶而泣。
「走吧,傻丫頭,跟著我,你一輩子只能顛沛流離。你看你,如今也都十六了,我連個夫家都沒給你找。等明天青芙救出來後,我會發怒將她趕走,她沒地兒可去,應該會去找許姨。等納蘭家風波過了,你便帶著她好好過下去吧。」她強忍住淚,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可心頭升起一股難以填滿的空洞。
「不要,小姐,不如你就嫁給晟王爺好不好,讓他帶你走好不好。」青蘿哭的梨花帶雨。
「不好!我不能看著葉雲給我頂了身份,白白送死。」她頓了一瞬,唇角扯出一絲苦笑。「至于北宮晟,我會想辦法讓他死心的。」
青蘿聞言,眼淚猶如斷線的珠子,除了哭泣,什麼都不剩下。小姐這是打算一力抗下所有的事情,保全所有人。
沒辦法,如果南世君盯上的是納蘭家的兵權,那麼無論她們做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費,通敵?賣國?造反?任何一個罪名都可以將全族人置之死地。
而她此刻已然有了最大的把柄在李侍郎他們手中,以前兵行險招,想著等到時候給南世君說明情況,因為有不明勢力追查她,所以她只是為了反追查用。
但沒想到不明勢力就是南世君,她自嘲一笑,千算萬算,竟漏掉了最壞的情況。
皇權,有的時候真的可以逼死人。
青蘿哭了些許,突然抬頭一怔。「小姐,不如投奔晟王爺吧?他不是想打天下嗎?只要投奔他,也能保全納蘭一族啊。」
「爹不會同意的。」她淡淡一笑,她太了解爹是什麼脾氣,對于祖訓是決計不會違背。而且投奔北宮晟,就意味著,自己將帶領鐵蹄踏入南通。
納蘭一族世代忠烈,不能到她這一輩,背上叛國的罪名,若走到那一步,爹只會自刎謝罪。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前崖後狼,她不得不跳。
難,好難,太難,她從未像如今這樣舉步維艱過。清淚緩緩順著眼角滑落,冰冷的鐵面下,她已淚流滿面。
想到那個天天惹自己煩的男人,她唇角浮起澀澀的苦笑,其實從他帶她到地下宮殿的那刻起,她就不願再去懷疑他的目的。雖然不知道他還打算做什麼,但是對于他,她的心底莫名起了信任。
所以他深夜私自外出她不願多問,所以就算撞見他跟葉雲奇怪的行為,她也不願去多想。
在耳鬢廝磨中,不知不覺,她對他的信任日益增加。甚至不懷疑他想許她一人天下的勇氣。
只是,這樣的愛她以前不願回報,現在無法回報。
若不是今日翻到宗卷,她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原來一直將她保護的如此之好,隱瞞所有,只為讓她能堅守自己的信仰。
明明揭開所有的真相,她一定會傷心離開南通,遠嫁北昌,但他卻只字未提,只是默默的去做好一切的事情,連離開的葉雲也能勸回來。
他不想傷她的心,不管是從家國上,還是從青梅竹馬的玩伴上,他寧願她推開他,也不想讓她承受感情的上失去的創傷。
只是如今她已沒了退路,她有她的責任,她無法自私的逃避一切。此刻已然有了嫁他的理由,但是卻再也不能為他披上紅紗。
而今天,她要為他做最後一件她能辦到事情,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青蘿哭了許久,戚戚道︰「小姐,你真的決定了嗎?」
她微微頷首,宛然一笑。「青蘿,我可能活不過一月,暗衛的事情,我出了岔子,瞞不了多久的,等一切風平浪靜之後,你去北昌吧,幫我給他帶句話。」
「小姐想說什麼?」青蘿感到一股莫名的心痛,其實她感覺到小姐已經很喜歡晟王爺了,或許再給他們一段時間,小姐就真的會點頭跟晟王爺走,只是,為什麼偏偏要在現在……。
「听說寒山的雪很漂亮,好想看雪,好想好想……。」淚珠滾落,沿著花頰滾入脖頸之中,涼的徹底。猶如她的心,再也沒有溫度。
***
申時十分,順天府的地牢外如期在牢內傳出幾聲蛐蛐聲後響起了喧嘩。
納蘭芮雪對青蘿一使手勢,青蘿會然,走到牢門口,看著外面李侍郎與薛府尹焦灼的模樣,冷笑道︰「喲,什麼風把你二位吹來了。」
李侍郎正了正官帽,作揖道︰「羅侍衛,我听聞蘇校尉來了,有事商議,勞煩通傳一聲。」
「蘇校尉這兩天心情不好,剛說了誰也不見,暗哨的事情,侍郎大人明日自行上報朝廷即可。」
李侍郎心中竊喜,看來王爺所料不差,死士的隔牆通傳也準確,蘇墨的確在為了納蘭芮雪***北宮晟的事情心煩,他現在應該在左右搖擺不定中,不知道該不該娶那個女人。
現在他需要的是一記明火,讓他將視線從女人轉到國家安危上的明火。明火一旦點燃,于公于私,他都會整死北宮晟。
繼而作揖道︰「可下官真有急事與蘇校尉商議,還帶來了晟王爺這些年私自在我南通查點的證據,再過幾日晟王爺來選妃,只怕名為選妃,實則勘探我國地形,事關國家存亡,不得不防啊。」
青蘿冷眼上下一瞟。「反正蘇校尉的話我也傳達到了,你們要不怕死了就進來。」
揮了揮手,伏虎營士兵打開了牢門,李侍郎與薛府尹急忙抱著一沓東西竄進來。
兩人剛站到里內,「 」一聲,鐵門大合,兩人心中莫名一哆嗦,相互對望一眼,急忙跟著「羅璟」往暗室走去。
暗室的油燈昏昏黃黃,蘇墨正翹著腿架在供岸上再把玩一把匕首,銀色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兩人咽了口口水,李侍郎作揖道︰「蘇校尉,想必畫押的口供你也看過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蘇墨冷冷一笑︰「我有什麼意見?李侍郎自己做主即可。」
悠悠蕩蕩的聲音讓李侍郎模不著他真正意圖。
「不敢!」李侍郎忙哈腰道︰「這次能有如此大的收獲,全仰仗蘇校尉慧眼識真,而且還一舉識破了北昌奸計。」
「北昌奸計?」蘇墨放下腿,目光滲出寒光,起身一步步朝兩人走來。腳步一步步踏入他們心尖之上,明明步伐不重,卻壓得他們不敢喘不過氣來。
眼看他越來越近,李侍郎心頭咯 一跳,瞬間想起蘇校尉當日衙堂之上瞬間斬人頭顱的事情,不由想後退半步。
身形剛微動,就被如旋風般急速掠至跟前的蘇墨提起衣領一下子撞在牆上。
「咚!」的一聲巨響,李侍郎感覺自己骨頭盡碎,痛不可擋,而還沒呼出來,下一瞬間,脖頸間冰涼的觸感讓他緊咬牙關,不敢吱聲。
「都他媽來看我笑話了是不?你要再敢給我提一句北昌跟北宮晟,我現在就滅了你信不信!」蘇墨一字一句,口氣冷冽如寒霜,話語陰冷如淬毒。
李侍郎與薛府尹嚇得都結結巴巴道︰「是,是……,下官再也不提了。」
頓了許久,蘇墨的匕首才緩緩撤離,行至薛府尹跟前時,薛府尹正準備鞠躬,便感覺自己腰間一記飛腳踢來。
「哎喲!」下一瞬間,他緊捂著肚子痛苦哀嚎。
蘇墨的火氣讓他們痛呼,卻又短暫的交流神色,露出欣喜。
放下東西,李侍郎作揖道︰「那東西……。」
蘇墨回眸怒橫一記,默不作聲取過一張卷軸翻看,只看兩行,便怒扔出去。「好你個北宮晟!真以為我南通無人了嗎!簡直欺人太甚!」
說罷急速翻閱剩下的資料,陰暗處,兩人露出陰冷的竊喜,目光銳利的望著鐵面的男子漸漸攥緊的拳頭。
「這事還幾個人知道?」蘇墨厲眸一抬,冷聲道。
「就下官兩人。」
「很好。」她抿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繼續吩咐道︰「明日我的人就會回來,到時候看還有什麼新的證據,數罪並罰!這次讓北宮晟吃不了兜著走。不過,明日朝堂之上,兩位大人還是暫時先不要稟報皇上。」
「是。」兩人竊喜,只要蘇墨肯出面收拾北宮晟即可,至于暗哨的事情,反正已經瞞了五天了,再多瞞幾天也好,畢竟沒有個讓皇上滿意的結果的話,這樣重大的疏漏他們也承擔不起。
「對了,供詞呢?」蘇墨翻了翻手中的物件,疑惑道。
「蘇校尉你不是有一份嗎?」李侍郎怯怯回道。
發現蘇墨的手微微一頓,冷聲道︰「先前不想看有關于北宮晟的東西,燒了。」
原來如此,李侍郎回想先前蘇墨的反應,的確是听到北宮晟就會發怒,急忙從袖中掏出來,恭恭敬敬遞上。
蘇墨接過,淡淡點頭道。「行了,下去吧。過幾日我自會找你們。」
「是。」
兩人離去後,納蘭芮雪看著手中的供詞,冷冽一笑,繼續放到火上點燃,火光迅速點亮暗室,映得她麒麟頭面具更加猙獰,末了,她冷聲吩咐道︰「去將招認的掌櫃全部殺掉,一個不留,處理的干淨點。」
「是。」青蘿領命離去。
納蘭芮雪打開其中一個羊皮卷軸,指尖貼著泛黃的紋路細細觸模。卷軸之上,南通的河山豁然呈現,更有零星的標注。
這是一張軍事分布圖,包含詳細的南通山貌地形,她猜到若南楓要嫁禍北宮晟,自然不會只是簡單的幾封書信這麼簡單,一定有能昭示北宮晟有有意侵吞南通的證據才行。
而死士的刻意隱瞞,更說明了李侍郎手中有比較重要的物件,而這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蘇墨知道。蘇墨既然不能活,那便給北宮晟生吧。
對著跳躍的燭火,她宛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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