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自然也听說了兩只雕傷人的事情,所以對著絕情倒是好言相求。
「姑娘,老爺就是想見見姑娘,姑娘若是不去,老爺罰我們一個辦事不力,我們吃不了就得兜著走,姑娘,我們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姑娘就可憐可憐我們做下人的不易吧。」
後罩房的書香墨香知道了,也來勸絕情。
「姑娘不為別人著想,也該為世子爺想想,老爺是世子爺的父親,世子爺一向不敢忤逆老爺,如果因為姑娘得罪了老爺,老爺肯定會因此責怪世子爺的,姑娘難道忍心看著世子爺為了姑娘挨罵受罰?」墨香勸道。
「絕情,不說別的,就沖墨香為你在院子里把膝蓋都跪青了,你也不能這麼任性。你放心,老爺從來不打女人的,還別說你是一個孩子,這樣吧,我們一起陪著你去。」書香也勸道。
絕情見對方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只得起來,拿起梳子,自己梳了一個簡單的馬尾,她也只會梳馬尾。
絕情趕到後花園的時候,容實已經站在一片空地上,他的身邊有兩只狼狗和兩只大公雞,他之所以選擇後花園,就是看看那對雕究竟有幾分本事。
「絕情給老爺請安。」絕情按照墨香教的規矩,低頭對容實行了個禮,雖然只看見了對方的皂靴和黑色狐狸毛的斗篷下擺,但是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場絕情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容實上次只見到容玨抱著一個小女孩的背影,並沒有看清絕情長什麼樣。
絕情抬起頭。
容實看到的是一張高高腫起的臉,兩邊各有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和指甲劃過的血痕,容實暗自吃了一驚,也有些慚愧,沒想到家里的這些女人對一個孩子也不放過,這像話嗎?看來,這個家,的確要好好清理清理了。
「姑娘,你還好嗎?」容實的口氣溫和了些。
「不好,很不好。」
絕情的回答又快又干脆,倒是令容實有些尷尬了,他不習慣絕情的說話方式。
「這個,能告訴我你這次進府是為什麼嗎?好好的怎麼會起沖突?」容實想听听絕情的版本。
「我進府自然是為了看大哥哥,哦,不對,應該叫世子爺。至于你說的沖突,那是你們府上的女人太霸道不講理,老的大的都這樣,根本不給人開口說話和解釋的機會,上次是一句沖撞了貴人便被關起來,這次又是一句沖撞了世子夫人,就要打板子和掌嘴。」
這下容實就不是簡單的尷尬了,他的臉瞬間變了顏色,想一巴掌拍飛這個小姑娘,可偏偏看到對方抬起下巴,倔強地怒視他,他這一巴掌還真拍不下去。
「你,你好大的膽子,來人……」
書香和墨香嚇得忙跪了下去,沒等容實說完就磕頭求道︰「老爺,絕情從小在庵里長大,說話一向不過腦子,有什麼就說什麼,懇請老爺開恩,婢子代她向老爺磕頭賠罪。」
「混賬,你們的意思是,她說的都是實話了?」容實的臉上更黑了。
這下書香和墨香被問住了。
「老爺,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書香姐姐和墨香姐姐你們快起來,老爺不高興,我不說就是了。」
容實听了絕情這樣孩子氣的話,又見這個孩子頂著一張大腫臉地替書香和墨香抱不平,倒也被氣笑了,抬手讓書香和墨香起來了,同時也把那兩個婆子打發走了。
「這對雕是你養的?」容實趕緊進入正題,再扯別的,還不定從這小尼姑的嘴里說出什麼來,自己氣不得惱不得打不得罵不得,豈不是自討苦吃?
「不是我養的,是跟我特別好,它們是自己覓食。」
「你怎麼得到它們的?」
「你問這些干什麼?」絕情警惕地看著容實。
她可不想把小黑小白再送走,沒準對方還會打著老狼它們的主意,師太說過,人心總是不足的。
「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哦,那我就隨便答答好了。」
「絕情,不可以這樣對老爺說話,老爺問什麼,你就好好答什麼。」書香在旁邊扯了扯絕情的衣角。
「本來也是他問什麼我答什麼的。」絕情睜大了眼楮,認真說道。
容實眉頭一擰,深吸一口氣,趕緊進入下一問。
「你平時是怎麼訓練它們的?」
「沒有訓練過,不會。」
「不會?」
容實看向了那兩只雕,彎腰把地上的兩只公雞扔到了雕的跟前,毛毛和豆豆看了絕情一眼,沒動。
容實對自己的狼狗做了一個動作,兩只狼狗奔向了絕情,絕情還沒怎麼地,書香和墨香倒是嚇得花容失色,驚叫起來。
毛毛和豆豆先一步感知到了狼狗的惡意,立刻飛了起來,一個俯沖擋在了絕情的前面,對著狼狗叫喚起來。
因為小黑小白經常帶著毛毛和豆豆跟老狼它們一起捕捉獵物,而狼狗的外形看起來跟狼並沒多大區別,所以毛毛和豆豆一開始並沒有想傷害狼狗,只是想喝退它們。
可狼狗並不懂雕的意思,它們只是接到了主人的命令,要攻擊絕情,所以一個要追一個要攔,兩只狼狗可沒有跟雕客氣,張嘴就咬,這下可把毛毛和豆豆激怒了。
兩只雕和兩只狼狗開始正式攻擊了。
毛毛和豆豆伸出鋒利的爪子,一個俯沖,快速地向狼狗發起了攻擊,狼狗自然不願束手就擒,一個抬頭咬向了雕,毛毛往空中一退,豆豆的兩只利爪很快就抓住了一只狼狗的後腿飛向了空中,另一只狼狗見了忙抬頭狂吠,毛毛趁機伸出利爪,拎起了另一只狼狗的尾巴,倒掛著飛向了高空。
「快,姑娘,別讓它傷了我的狗。」容實喊道,他沒有想到這雕的攻擊速度會有這麼快。
「我憑什麼要听你的?明明是你的狗先欺負人的。」
「姑娘,我只是想試探一下這兩只雕,絕對沒有傷害姑娘的意思,我這對狼狗訓練了一年多,是準備送給我兒子上戰場的。」容實的臉色緩和了很多。
絕情一听是送給容玨的,只得喊道︰「毛毛豆豆,不要傷了它們,快把它放下來。」
毛毛和豆豆听了俯沖下來,離地幾尺高時把狗扔了下來。
容玨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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