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姑娘,我們是瑞王府的人。」兩個男子跪下去忙道。
「瑞王府?」
萱娘搖搖頭,根本沒有听說過。
「就是二皇子殿下。」
萱娘听了,在腦子里搜尋了一會才想起來元宵節踫到的那個二皇子李欽,他怎麼也會派人找自己?
「我跟二皇子一向素無往來,他怎麼會讓你們來找我?」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主子只是讓我們找到你,至于為什麼找你主子沒有交代。」
「那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山花問道。
「昨晚你們的雕回去了,我們沿途都有人騎著快馬跟著,因為路途不遠,大致的方向很快就掌握了。」
山花听了一驚,看樣子他們是黑天白夜守著白雲庵,對萱娘是志在必得。
「那天要殺我的也是你們?」萱娘問道。
「當然不是,主子吩咐過,我們的任務只是找到你和保護你。」
這也是這兩人敢說實話的原因,因為李欽交代了,如果被現了,實在不行就選擇說實話,他對萱娘沒有惡意,沒必要白白賠上這麼多人命。
當然,這也是他也想考驗萱娘的一個手段,看看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能狠下心來,是不是真的很有心機。
「找到我保護我?」萱娘還真被這個李欽搞糊涂了。
難道真的如師太說的那樣,自古紅顏多禍水?自己什麼時候又成了李欽的搶奪目標?自己也才九歲,搶自己能做什麼?
「萱娘,這事只怕不是這麼簡單,是不是你上次去給世子爺送雕被別人現了,這些人也是奔你的雕來的?」山花在萱娘耳邊低語了一句。
山花的話提醒了萱娘,上次李錦就帶著李鈺來看毛毛和豆豆,元宵節那天,李欽和李鈺又踫上了自己。而且李鈺當場開口要人,李欽難免會好奇會問起自己來,李鈺是親眼看過自己和雕訓話的。
這下萱娘為難了,不光是雕。還有狼也被他們現了,這傳了出去,以後豈不是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惦記自己?
這要怎麼辦?
殺了他們滅口,自己的罪孽豈不又加重了一層,這是兩條人命,不殺,只怕到時傷的就是自己了。
是話又說回來,她總不能把每個現她秘密的人都殺了吧?
萱娘著實為難了。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要搬到城里住了,這些雕和狼我都不會聯系了。你們也別打它們的主意了。」萱娘想了想,說道。
「是,多謝姑娘饒命。」兩個侍衛忙起身,是也不敢隨意亂動,因為還有這麼多雙綠幽幽的眼楮盯著他們呢。
萱娘招了招手。老狼跑到了她跟前,萱娘抱著老狼低語了幾句,老狼擺了半天的尾巴,這才領著狼群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你們走吧。」萱娘對兩個男子說道。
兩個男子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對萱娘抱了抱拳,走了。
「萱娘。我們真要搬到城里?」小美問道。
「嗯,我們在這再住下去,只怕會惹來更多的人惦記,還是師太說的對,我根本沒能力自保,只能進容家。」
進容家。實在是非萱娘所願,是這會她也無處去,她相信,只要自己換了一個地方,用不了兩個月也同樣會被這些人現的。她總不能帶著大家不停地換地方吧?
是留在此地,肯定會引來越來越多的人,那個想要自己命的人還沒有出現呢?誰知道到時雙方為了爭奪自己又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京城的李欽听到這個消息後,倒是沒覺得失望,這個絕情還真不是一個普通人,難怪連容玨那樣冷情的人都會動心,原來果真是有緣由的。
現在的問題是,這些狼和雕能給李欽帶來什麼好處呢?這些好處值得不值得他李欽出手呢?如果出手,他要怎麼才能獲得絕情的真心呢?沒有真心,絕情會甘願听他的擺布嗎?
這時的李欽,自然不知道絕情已經改名叫萱娘了。
李欽在低頭盤算的時候,李錦帶著听風、蟬鳴也找到了萱娘住的地方。
此時,萱娘幾個剛把菜端上炕桌,正準備開動。
「萱娘,我來的真是巧,老遠就聞到了香味。」李錦進門很隨意地笑道。
仿佛兩人從來之間從來沒有分開過,也仿佛忘了這兩個月他是如何辛苦如何焦急地找尋萱娘,所有的這一切,在眼前這個真實的笑臉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根本不值一提。
「還是你有口福,我們這是第二次托小黑小白的福,剛炖好的野雞和野兔,沒想到你又趕上了。」山花笑道。
「那是,我就知道萱娘不舍得讓我受委屈,所以特地做好了這麼豐盛的飯菜等我。」
李錦也不客氣,跟趙大娘打個招呼,一**坐上了炕,而且還特地擠走了小美,坐在了萱娘的身邊。
「李公子,你怎麼才找到我們?今天我們又踫上壞人,還是什麼王府的?」小美嘴快,說道。
「瑞王府?」李錦看向了萱娘。
萱娘點頭。
「吃飯,吃飯,這麼香的飯菜,以後進城了就不容易吃到了。」小麥見李公子變了下臉,換了一個話題。
「對對,吃飯,吃飯,來,小尼姑,不對,萱娘,來吃個雞腿。」李錦給萱娘夾了一個野雞腿。
「萱娘不能吃肉,她一吃肉就會鬧肚子。」小美盯著萱娘碗里的雞腿。
「小美不說我還忘了,上次吃了點肥肉便鬧肚子了,我還是吃素吧。」萱娘把雞腿給了小美。
「吃什麼素,你都不是尼姑,你以後就是萱娘了,不準吃素,以後我還打算跟著你借光,天天蹭頓野味吃呢。」李錦又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又給萱娘夾了塊野雞肉。
「就是呀,萱娘,你還小,又還俗了,沒必要非要守著那些死規矩,慢慢來,先吃一小塊試試。」趙大娘也給萱娘夾了一塊肉。
「那好吧,我听你們的。」萱娘知道,這個習慣少不得要慢慢改過來。
飯後,趙大娘在院子里擺上了桌子,桌上也擺了月餅和幾樣干果點心,帶著山花幾個望月,李錦卻拉著萱娘在屋子里說話。
「什麼,你查到我的身世了?」
「當然,這也是我這麼晚找到你的原因,我的人不多,只能先顧一頭,好在我相信你不會離我太遠,也相信你會保護好自己,乖乖地等我來找你。」
「廢話少說,我到底是誰?」萱娘打斷了李錦的嬉笑。
「你是永定候家的庶女,就是那個目前在西北的永定候,你記得元宵節那天踫到的那幾個女孩子嗎?其中就有你的兩個姐姐,那個戴瑋帽是你二姐,你的大姐嫁的就是我二哥李欽。」
這個消息太震驚了,萱娘一時沒有消化過來,怎麼能,她居然是永定候府的人?
「你的生日是五月初三,你是順乾二十七年生的,也就是先皇駕崩那一天。」李錦看著驚呆了的萱娘,又緩緩地說了這番話。
「五月初三,先皇駕崩?」
萱娘的腦子里想起了另外的幾段話。
「那天死的不止他們兩個,說來說去都怪那個掃把星,因為她,害了多少條人命?」
「這皇家的事情咱們真看不懂,當年明明是那個掃把星一出生克死了她的生母和老永定候還有老皇上,這新皇上怎麼還能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掃把星的姐姐呢?」
「早死了,听說生下來沒多久死了,所以大家才會說她是掃把星,說什麼‘這哪里是來投生的,竟是來討債追命的?’」
原來她是那個掃把星,克母克祖克皇帝的大掃把星,難怪師太會說「自古紅顏多禍水」,她居然害死了這麼多人?
好幾個人的聲音不停地在萱娘的耳邊回響,萱娘一下崩潰了。
「不,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掃把星,我不是……」萱娘拼命地搖頭,淚如雨下,兩手捂著自己的耳朵。
「萱娘,萱娘,你怎麼了?怎麼了?你不是掃把星,不是……」李錦嚇壞了,猶豫了一下,上前抱住了萱娘。
院子里的人听見了動靜,剛要進屋,被听風和蟬鳴攔住了。
萱娘趴在李錦的懷里哭了好半天都沒緩過勁來,她實在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萱娘,乖,別哭了,不哭,你不是掃把星,不是,你是定遠侯家的庶出小姐。」李錦笨拙地拍著萱娘的後背。
這是他第一次哄人,還是一個女人,雖然有些小,也讓李錦有些無所適從的感覺。
「李錦,這不是真的,那個女娃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能是我?」萱娘抬起頭來,憐兮兮地問道。
李錦看著萱娘滿是淚痕的小臉,掏出了自己的帕子,替萱娘擦了擦臉,萱娘這才現,李錦的胸前早就失了一大片。
李錦卻渾然不覺,這一刻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眼前的這張淚臉。
「乖,別哭了,你好好听我跟說。」
他見萱娘總算平靜下來,便把這兩個月的現緩緩地告訴了萱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