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沉不住氣,連忙走到前面去把阮沁沁的門打開。
「姑娘,周公子來了!」尾隨其後的周廷浩慢慢走了進去。
阮沁沁本來還暗沉沉的眸子在看到周廷浩的那一刻立刻精光一閃,像是久別重逢那般欣喜若狂,疾步沖過來摟住周廷浩的脖子,把臉深深埋進去,失聲痛哭起來。
這時小菊識趣地出了門,並把房門輕輕關好。
望著滿地狼籍,周廷浩眉頭緊皺,「沁沁,你這是做什麼?」
「我想你,我要你,我不能失去你!」她哭喊著,把周廷浩擁得更緊了,似乎一刻都不能放松。
「沁沁,你听我說。」周廷浩掰開阮沁沁的禁錮,試圖拉開她讓她冷靜冷靜,「我前幾天不是和你說好了嗎?和清洛成婚只不過是為了迎娶你,你難道忘了?」周廷浩耐心地和阮沁沁解釋著。
「不,我不要你娶她,我不允許!」阮沁沁幾乎是吼出來的,她的眼里滿是執意。
「沁沁,你听話,三年,三年我就可以讓你過門。」周廷浩依舊是哄著依著。
「我等不了三年,我只要你現在愛我就夠了,你今天不可以和那個肥妞成親。」阮沁沁還是不依不饒地堅定自己的意願。
周廷浩看她情緒這樣不穩,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說著好听的哄著她,好不容易阮沁沁的才慢慢平復下去。
眼看著時間一分分流逝,周廷浩意識到不能再拖下去,花轎很快就到達周府門口,如果他不出現,皖清洛會丟臉不說,周府同樣會有損名譽。
「沁沁,你別鬧了,我要趕回去了,過兩天再來看你,你現在好好休息!」交代好以後周廷浩就準備起身離開。
「周廷浩,你不準走,你今天不能娶皖清洛!絕不可以!」阮沁沁意識到周廷浩要離開,失控地揪住周廷浩的衣袖,牢牢地一點不肯放松。
忽然從周廷浩身上掉下來一件小的物件,阮沁沁蹲下去把它撿了起來,黑色的蠶絲繡線,笨拙地繡工,繡出來的東西更是丑陋不堪,可是她卻看得出是模仿她之前送給他的那一個。
「這是什麼?誰繡的荷包?」
周廷浩淡定地瞅了一眼那個荷包,下一秒很不在意地奪了過來,「一個朋友送的!」他說得那麼風輕雲淡,可是阮沁沁卻看到了欺騙。
「你騙人?這是那個肥妞繡的!」她瘋了一樣撲過去就奪那個荷包,可是卻撲了一個空。
「沁沁,你听我說,這是一個誤會!」
「我不管,我不管,今天不管怎樣你都不可以娶那個皖清洛!」阮沁沁听不下他的任何解釋,拋開這個荷包不說,她認定了周廷浩的心里有皖清洛。
「沁沁,你放手!」他有些煩躁地命令了一聲。
可是阮沁沁卻扯得他更緊,絲毫沒有放松的本意。
「夠了!」周廷浩忽然推開了阮沁沁,「就算我不娶她,我也要照顧她一輩子,這是我們周家欠她皖家的。」
他的話像一盆冷水把她從頭澆到尾,阮沁沁腳步不穩地退了幾步,失魂落魄地干咳了幾聲,眼神一片茫然。
阮沁沁痴痴地笑了幾聲,「周廷浩,你終于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其實我早就發現你已經對皖清洛上心了,自從她落水之後,你就很少來我這里,每次來我這里,你十句話有九句都是在說她,雖然你說她又笨,又傻,又可惡,但是你說起她總會開懷地大笑,你已經很久沒這樣對我笑過了,我恨皖清洛,我恨她,恨她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她的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眼里卻是填滿了怨恨。
周廷浩听了她的話,不禁駭然,她說得一點也不假,可是他連自己的心意都不知曉,她又怎麼知道?
一直都把阮沁沁當最在乎的紅顏知己,這就能代表她可以看穿自己麼?周廷浩處于極度困惑和難以想象的狀態。
有句話曾說過,明于知彼,暗于知己,會是這麼回事嗎?
曾經深深依戀的,如今剩下的就只有責任和承諾,曾經痛恨的,如今卻是那樣放不下,他的心已然混亂,比地上的無數片瓷碎片還要凌亂破碎。
看著阮沁沁是那樣的傷心,周廷浩一時間竟不知所措起來,許久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沁沁,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怎麼會喜歡皖清洛?」周廷浩無言地苦笑一番,接著說,「她只不過是我們周家的恩人,我只不過是履行我父親的意願,你相信我好不好?」
周廷浩只是承諾的,如今能夠讓她安心的就只有承諾了吧。
阮沁沁只是哭,一言不發地擦眼淚,周廷浩一時間也月兌不開身,這是他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