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有二就有三,周廷浩繼續借用「狐假虎威」這一招牟取周新泰的信任感,當然狐狸和老虎的身份只有在周新泰的面前是,除此以外,皖清洛一直處于弱勢地位。
周廷浩對這樣的游戲喜不自禁,而且是屢試不爽。
皖清洛這一個月這一招就使用了不下十次,皖清洛明顯看得出周新泰已經懷疑,可是也沒說什麼,還是縱容自己,同時間接縱容周廷浩。
每次去了悅來風,周廷浩都會丟下皖清洛,但是每次臨走都會交代一大串要求,什麼不準貪吃,不準偷吃,不準闖禍,不準和聞駿有得太近……皖清洛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盡管這樣,周廷浩還是不放心,時不時還會出來監視她,或是想來個甕中捉鱉。
周廷浩不在的時候,皖清洛都會很安分守己坐在客桌上看著台上的歌舞表演。
皖清洛經常會幻想有朝一日自己瘦身成功一定比這些人都跳得好,當然這只是空想而已。
最讓她熱血沸騰的還是聞駿的琴藝,他的技藝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手指微挑,轉旋換律,有時如高山流水,有時如清渠泉涌,有時如林間鳥語花香,有時如空山鳴夜深……
她總是被深深地吸引,獨自沉浸在他的曲子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忽然有一天,他拍著自己的頭,溫文爾雅地沖著她笑,笑中全是溫柔,「丫頭,你拜我為師怎樣?」
「聞大哥,你說什麼?」回過神的她有些難以置信,皖清洛硬是僵硬在凳子上。
「我教你撫琴,這樣師徒之間就不用多加顧忌,周廷浩自不會說你,你也不用刻意躲著我。」
「聞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其實皖清洛並沒有躲著他,只是上次那件事之後,總感覺見到聞駿就很不好意思。
「好啦,那你到底願不願意啊?機會僅此一次!」聞駿眨眨眼楮,笑眯眯地說道,他的笑容是如同春風里的一道明媚,讓人感到很舒服。
「願意,願意!」皖清洛大力地點著頭,生怕錯過這次機會。
其實之前在現代的時候,皖清洛就被老爸送去興趣班學過幾天古箏,可是每次一踫到那些七弦六律,一百多種音色,皖清洛就犯了難,她當時才沒有心思學這些呢,沒過幾天就嚷著罷學。
「那,走吧!」聞駿支了一聲,轉身欲離開。
「去哪里?」
「你不會想在這里學吧,我怕你會把客人嚇跑哦,去客棧後面小竹林!」聞駿苦著一張臉建議道,確實他不敢保證初次踫琴的皖清洛會彈出什麼樣的怪聲音出來。
「可是……」皖清洛有些猶豫,她不想像上次一樣被周廷浩指責。
「放心,我會找人和你相公稟告的!」聞駿看著她為難的樣子就知道她在顧慮什麼。
「……那,好吧!」
听聞駿這麼一說,也顧不了許多了,雖然是畏懼周廷浩,但是她對古琴要更感興趣些。
不久,兩個人便來到那片青翠茂密的小樹林,到處都是被籠罩的樹蔭,不時還有一陣涼風拂過。
這樣的季節,可以找到這樣一個避暑寶地,卻是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聞駿拿出隨身的琴,皖清洛第一次離這把琴如此近,也許是愛屋及烏,看到第一眼就感覺很有親切感,它就像一個神奇法寶,可以發出讓人忘我的音樂。
從聞駿口中得知,這把琴叫環佩空月,是從他的祖師手上傳承下來的,指琴表面已經出現了斷紋,清晰的紋路看上去如一朵朵綻放的梅花,聞駿說這叫梅花斷,純絲為弦,杉木為身,是一把曠世古琴。
皖清洛目噤口呆地盯著這把名貴的古琴,一時間竟覺得它神聖不可侵犯。
「過來,試著撥一下弦,試一下音。」聞駿命令道。
皖清洛為難地「啊」了一聲,然後小心謹慎地走了過去,坐在這把環佩空月前。
之後,聞駿也坐了過來,他一邊和她講解著撫琴的一些基本知識,技巧,還有教會她琴的一般結構,音色,如何使用。
總之,一個下午之後,皖清洛大腦都快阻塞了,她基本上懂得簡單的撥弦,猱弦,挑弦……費了很多腦細胞,但是受益匪淺,皖清洛覺得十分充實的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