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廷浩走遠馬上從地上爬起來,「大少女乃女乃,你瘋了嗎?你怎麼不為自己辯解,那可是一本這麼厚的《女規》,一天的時間你怎麼抄?」晴兒用手指比劃著那本書的厚度,大概和小學的語文書那般,皖清洛徹底傻眼了。
「什麼?抄書?」皖清洛大驚,「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一臉無辜的表情,天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一大早做個操也要被罵個狗血淋頭,現在又莫名其妙地被罰抄書,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皖清洛沖著湖水哀怨載道。
可是一切都于事無補,她皖清洛只有認命。
端坐在周廷浩梨花木方形書桌上,皖清洛被迫于無奈只好拿著筆墨紙硯有模有樣地抄寫著《女規》。
可是頭疼的是,皖清洛已經十幾年沒有踫毛筆了,總感覺不上手,寫出來的字不是歪歪斜斜,就是大小不一,總之不忍睹目。
而且,這本書中太多繁體字,有些自己根本都不認識,為了省事省力,皖清洛隨機應變地用現代漢字來替代,雖然語句不通,但至少這樣看上去都很舒服。
一旁站姿筆直的靈姍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眼楮目不轉楮地眨也不眨,似乎一放松皖清洛就會偷懶似的。
靈珊還真是盡職盡責,現在就算想偷懶也沒機會了,皖清洛唉聲嘆氣地苦惱著。
有時候,靈姍也會好奇地湊過去看一看皖清洛的成果,可是看完就嫌棄地皺皺眉,但也一句話沒說。
靈姍是一個聰明的丫鬟,自知在這個府中生存只要遵循一條原則︰安置本分,不多管閑事,。
一個上午就這樣在昏天暗地的黃書頁和黑字中煎熬著,終于到了吃飯的點兒,靈姍去拿午飯,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左顧右盼著。
外面的陽光真好,絢爛多姿,站在窗子前,深深地胡了一口氣,伸伸酸脹的腿和發麻地手指,頓時神清氣爽。
下意識低眸,才發現窗前擺了幾個畫軸和幾本書在曬,可是書都攤開了為什麼不把畫卷打開呢?這些下人太粗心了,皖清洛心想。
于是伸過手去就把把畫軸打開了。
「啊,原來是這幾幅畫!」皖清洛記得那天她偷偷打開看過,當時她還沒見過阮沁沁,現在見過後,才肯定畫中人果然是她。
怪不得當時第一次見阮沁沁就覺得在哪里見過,原來是這幾幅畫的緣故。
但是如果細細看上去,又覺得哪里不對勁,神韻上,面目上,總感覺畫中人更加柔情似骨有風韻,更加平易近人。
「大少女乃女乃,你住手!」
正在凝神之際,忽然身後不知道誰大呼小叫一氣,倉皇中害得她手一滑,那張畫就這樣掉在了地上。
皖清洛連忙彎身去撿,卻被來人搶先撿了起來,只見靈姍小心謹慎地把它拾起來,不停地用袖子擦去落上去的灰塵。
「你緊張什麼?」皖清洛很困惑,不就是一幅畫,大驚小怪的。
「你知道什麼?這是大少爺最寶貴的東西,可不能亂踫!」靈姍出言不遜地警戒著皖清洛。
皖清洛一听靈姍這樣說心里酸溜溜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靈姍敢這樣警告自己,無非是拿著雞毛當令毽,大多是奉周廷浩的命令,這個阮沁沁在他的心里果然還是無與倫比。
「看來你家大少爺對這個阮姑娘還真上心啊!」醋意十足的語氣,皖清洛佯裝輕描淡寫地嗔道。
靈姍白了她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大少女乃女乃誤會了,這可不是那個悅來風的阮沁沁,這是大少爺的生母周老夫人。」
「什麼?」皖清洛幾乎是驚呼出來的,「你說這是……周廷浩的親娘?」皖清洛瞠目結舌地確認道。
「這還有假?我七八歲就在這周府做事,老夫人在世時我還見過呢!」靈姍心平氣靜地把那些畫又重新放回了原來的地方,「大少女乃女乃,以後不要無故吃醋,冤枉了大少爺就不好了。」靈姍打從心底為周廷浩鳴不平。
其實也看得出靈姍對周廷浩的傾慕,一直對他都是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