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日子也修轉眼間到了,秋季是一個乏人的季節,總是一不小心就睡過頭。
那天早上,皖清洛貪了點晚,被晴兒慌慌張張地叫起來了,才發現周廷浩早就洗漱完畢在等她了。
皖清洛真是服了他了,昨晚他徹夜寫了一封厚厚的信,連夜讓安子送去了悅來風,今天看上去還是那樣神采奕奕的樣子。
「娘子,你要是再不起床,爹可能就要敲鑼打鼓叫醒你了!」周廷浩一大早就冷言嘲語,皖清洛都還不知道發生什麼,打了一個哈欠,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這下輪到晴兒著急了,「少女乃女乃,大少爺說得對,你還是快點起吧,全府的人都在等著給你和大少爺踐行呢!老爺剛剛也催了。」
「什麼!」听了晴兒的話,皖清洛一驚,她怎麼把出行這件事給忘了呢!
而且更可惡的是以前周廷浩都會積極叫自己起床偏偏今天他站在一旁看好戲,他絕對是故意的。
皖清洛一下子掀開了被子,三下五下,動作迅速地穿著衣裳鞋子,一邊晴兒忙著給她穿鞋,一邊皖清洛著急地跑向梳妝台,就這樣一只鞋還沒踩進去,一只腳光著坐到了玫瑰凳上。
總之皖清洛急急躁躁地像只大頭蝦,毫無頭緒地一陣手忙腳亂把自己弄得很狼狽。
看這周廷浩好笑地看著皖清洛這一系列笨拙的動作,他在一邊游手好閑地看著玩弄著一串紫玉佛珠。
一抬眼,周廷浩就看見了銅鏡一雙晶黑明亮的眸子正在不滿地盯著自己,他投之一笑,笑中帶著玩味。
「娘子,你動作快點,我先出去和爹稟明一下你一會兒就到,省得他們等得著急。」周廷浩含笑說著,口氣中卻是多了一份忠告。
他這是要孤立自己,皖清洛心想。
一會兒皖清洛一個人要面對全府上下責怪的眼光,而他卻站一旁和她撇請關系。
皖清洛這下真的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大魔頭整人的技術進一步提高,她皖清洛注定是只有被欺負的份。
恨恨地撇過頭不看他,由著他出了門,皖清洛扁扁嘴生著悶氣,不過下一秒她想到一個好法子可以轉變這個局面。
周廷浩,過一會兒看一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想到這里她不禁嬉笑顏開,手頭上的動作也緩了些,倒是晴兒在一旁著急地為皖清洛著裝打扮。
臨走之時,晴兒倉皇中順手拿一些皖清洛的隨身物品用包裹打包。
皖清洛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書桌下的抽屜里拿出了幾軸畫放到了包袱里,這個似乎對周廷浩挺重要的。
終于皖清洛來到了前廳那里,果然全府上下幾百號人都規規整整地站成了一個方陣,周新泰和周廷浩站在大門處。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皖清洛連忙走到眾人面前,還不忘和周新泰行禮,「爹,清洛給你請安了!」
周新泰看皖清洛走了過來,也不好多加苛責,只是微笑著拉著皖清洛的胳膊,「清洛,你可來了,大家一大早都在這里等了!」
「是嗎?」皖清洛有些愧疚地看了大家一眼,這一看就看到蓮嬤嬤黑著一張臉沖著她,其他人也一大早等了許久,臉上自是沒好顏色。
「呵呵——」皖清洛輕笑了一聲,接著眼楮一撇,直接把目光投到了周廷浩身上。
周廷浩一看她包藏禍心的眼神,就知道她絕對是要做壞事的前奏,條件反應地往後退了退,好像故意躲避著她。
只見皖清洛落落大方地走到了周廷浩的身邊,故意清了清嗓子。
「相公,你也不和大家解釋一下,我起床遲了還不是因為昨晚上你干得那些事,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說出口呢?」
皖清洛邊說著越發地臉色羞成了一片夕陽,連她都佩服自己演技精湛。
周廷浩被她這樣子一說立刻啞口無言,臉色難堪地愣在了原地。
「你說什麼?」
「相公你就別害羞了,早上你還讓我多睡會兒,難道你不記得了?」皖清洛說著還拉住周廷浩的袖子好似在撒嬌。
那些下人更是大吃一驚,年輕的大多是捂嘴偷笑,年長的都躁得瞠目結舌,都咋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