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周折之後,從客棧出發又行了半天的路程,馬車終于來到了臨泉縣境內。
一眨眼間,仿佛四周的環境都變了個模樣。
這里的氣候變幻莫測,時不時狂風大作,那漫天襲來的黃土沙礫,混著狂燥的風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鋒利。
皖清洛嚇得頭都不敢伸出去,從簾楣的縫隙中窺視著外面。
黃土大道上,一眼望去,四處荒涼,人煙稀少,幾處簡陋的茅屋內偶爾探出幾個灰頭土腦的腦袋,都睜大眼楮看著皖清洛坐著的馬車駛過,像是看到稀奇物一樣。
後來又經過一段山路,那里的植被才開始出現星星點點的綠色。
一條坎坷不平的山路之後,有種曲徑通幽以後,豁然開朗的感覺。
馬車最終停在了一處陡坡處,「大少爺,接下來的路馬車走不過去了,得步行進ru。」
馬夫把馬車拉到了驛站,他幫著提著行禮,皖清洛才發現他們帶的東西真得不多,除了平時換洗的衣物,聞駿送她的春綺,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再無其他,周新泰吩咐過這次出門一切從簡,不得大費周張。
皖清洛真得有種被流放的感覺,這里的生活和陌濰城的生活簡直是天壤之別,讓皖清洛有些不知所措。
經過幾個坡度不大的山坡,又穿過幾個暗濕的山澗,忽然眼前一亮,一切都變得寬敞明朗。
一條條縱橫交錯,平坦規整的田埂組成了一塊快大小不一的田地,劃分的形狀也不同,有四方形,三角形,不規則形的各異。
不遠處,皖清洛看到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老漢在田間辛勤拔著雜草,一門心思全部投在這方寸土地上,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外人的到來。
青黃色的麥子播種不過一兩月,抽出了細女敕的麥葉,可是那廋弱的麥卻翻滾著無精打采的波浪。
才發現田的上空卻密密麻麻地無端竄出無數只蝗蟲,它們有恃無恐,張牙舞爪地飛舞著。
由于前些日子持續兩個月沒有降雨,這里已經干旱很久了,伴隨的就是大面積衍生地蝗蟲。
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漢,抬著他瘦如枯柴的手臂擦去臉上的汗,他滿是憂愁地望著頭頂上飛來飛去的蝗蟲。
「去,去!」老漢極力呵斥驅趕,那蝗蟲卻無動于衷地繼續停在麥葉上,麥穗上,使勁啃咬,似乎在耀武揚威。
不遠處一處小村落炊煙裊裊,幾個孩子無憂無慮在村頭跳著蹦著玩耍著,他們似乎對大人困擾的事情還全然不知。
傍晚,四周一片艷陽天,襯著那一排排包圍村落的楓樹,更顯得渾然天成,交相輝映。
火紅的楓葉隨之飄落,洋洋灑灑,在夕陽的照射下更顯得唯美動人。
皖清洛被這樣的景色吸引了視線,大搖大擺地走在那狹窄的田埂上也不看著腳下的路。
「啊——」一聲,皖清洛一個掉以輕心一只腳直接踩進了農作人挖好的溝渠里。
溝渠主要用來存水,供水。即使田間干旱,溝渠里都會存滿水,大多從山澗挑來的泉水,以備不時之需。
溝渠主要環繞田地的四周邊角,皖清洛低頭才發現一只腳深陷在淤泥之中,她想動都動不了。
「相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