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抬頭間,那秋日的熱頭還真不容小瞧,從別苑趕到這里卻覺得有些發熱,身上的衣服被汗流濕。
下意識看著泉澗中清水波光斂艷,她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反正四周也沒有人,倒不如月兌掉衣服用冷水清涼一番。
想到什麼就做,皖清洛小心平放好春綺,然後條件反射地觀望了一下周圍,確定沒有人之後,皖清洛坐在泉的邊緣一塊被雨水滴噬平整的岩石上,月兌了鞋襪的皖清洛把雙腳探進了泉水中。
水草隨著流淌的泉向前傾去,時而蹭到皖清洛的腳心,惹開一陣細微的瘙癢,「呵呵——」皖清洛傾心地笑了出聲。
很快皖清洛把衣服都月兌了,就剩下一件肚兜,和褻褲,露出了一個潔白如瓷,線條優美的背。
皖清洛輕輕地趟下了水,立刻就感到了深入內心的清爽,沁人心脾的舒爽讓她覺得拋去了所有煩惱。
無憂無慮地在泉水中游走著,大腿邊還時常游過一群成群結伴的魚兒,皖清洛腿一動,它們就會驚慌失措地逃離,皖清洛覺得有趣極了。
她輕輕抬起右手聚攏了一掬清水,然後潑撒在自己的左邊肩膀上,那水滴順著她如新生的女敕藕般的手臂滴落在水面上,引來叮嚀脆響。
正歡快地暢游在泉水中,皖清洛忘我地輕聲哼起了歌兒,那是一首母親經常哼起的歌兒,久而久之她也會唱了。
這是一首讓人傷感的歌——《葬心》。
「蝴蝶兒飛去,心亦不在,淒清長夜漫漫,拭淚滿腮。是貪點兒依賴,貪一點愛,舊緣該了難了,換滿心哀。怎受的苦,這頭猜那邊怪。人言匯成愁海,辛酸難捱,天給的苦給的災都不怪,千不該萬不該,芳華怕孤單。」
忽然,低首望著的倒影里面一個白色影子在頭頂一閃而過,心里一驚,皖清洛立刻閉上了嘴,連忙警惕地環顧了四周。
「誰!」她驚恐地問道。
她的聲音卻如同泡沫般破碎在空氣中,唯獨留下幾聲不真切的回聲陣陣,皖清洛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想著趕緊上岸穿好衣服。
猛地一轉身,那岸邊站著一個白色的背影,一身白色花點繡衣長裙翩躚,身上修飾的絲帶隨風肆意飛舞起來,一頭長長的青絲就這樣無拘無束地散放在身後,那如墨的黑絲隨風飄蕩著詭異的氛圍,可是卻看不清那人的臉。
「听說附近有狐妖……」賈菁兒的話語再次在心間想起,難不成她……
「你……你是,是人是……鬼是妖還是仙?」皖清洛嚇得語無倫次,還是提起膽子問道。
無意識看了一眼那個魑魅般的白影,皖清洛意外地發現陽光下她婀娜多姿的倒影斜射打在岩石上。
下一秒她就醒悟過來,原來她是人,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妖魔鬼怪呢?剛剛真是嚇傻了。
可是久久也不見她回頭,一動不動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皖清洛沒有想太多,就徑直上了岸,可是岸上的人還是絲毫不動彈似乎是一座雕像或是人偶。
皖清洛好奇地想要一睹她的真容,看她這個身材除了個子比平常女人要高挑一些,但是皖清洛還是打賭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既然大家都是女人,皖清洛並沒有顧及太多,直接套上衣裙就連胸前的梅花結紐扣也沒來得及扣上,就匆匆忙忙站到那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