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是回。」落晴糾正他,順手將手里的糖葫蘆往他嘴邊放。娃大爺下意識咬掉一個,等嚼完後才意識過來,這是落晴吃過的東西,那抹紅暈霎時間又加深了幾分。
娃大爺輕咳一聲,似掩飾尷尬,又問︰「都快天黑了我們還要去回落府麼?」
落晴呵呵一笑,道︰「當然。方才不過是給些時間別人準備準備,好迎接我們。」
娃大爺︰「」
挑了個無人的地方將娃大爺放回乾坤袋,才走出了拐角朝對面的落府大門走去。
守門的下人還是三年前那一批,瞧見落晴,頓時驚掉了下巴,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阻攔。落晴淡定自若的走下階梯,便見青石道兩旁站了不少下人,那陣勢當真像是集體前來歡迎落晴回歸的。只不過那些人的表情有些怪異,好似見了鬼一般。
偏僻的听水院破舊簡單,前院遍地雜草和落葉,一座一廳三房的屋子坐落在院子的中央,屋頂上有好些瓦片已經掉落,露出了木樑。這是落晴在落府的小院子,坐落于整個落府最後最偏僻的地方,前後除了樹林和小道沒有別的,無論是夜晚還是白日,看起來陰森不減。
循著記憶回到自己原本的房中,落晴四周忘了一眼,驚奇的發現自己離開三年這里居然還有人打掃。
「小姐,是你嗎?」
落晴回頭,便見一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站在自己的身後。雖已過了三年,有些人難免回有些變化,落晴還是認出了這名女子的身份。她是自己身邊的婢女憐香,同自己的年齡一般大,許是因為自小一起長大的緣故,落晴那時雖傻,兩人的感情卻是極好的。
落晴唇角勾起一抹笑,「憐香,我回來了。」
從憐香處落晴得知,自自己三年前在赤雲森林失蹤後,自己的父親,落丞相象征性的找人去找了兩天,最後自然不了了之,而後也沒有再多提起這事,仿若丟的不是自己的兒子。倒是自己的親娘六姨娘,自那後便去了祠堂住下,每天打掃祠堂祭拜保佑,就是希望自己早些回來。
所有人都說落晴被山上的野獸吃了,只有六姨娘一個人,一直都不相信落晴會這麼死掉。六姨娘本身就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還生了個白痴女兒,所以和落晴一樣不受落丞相待見,還時常受大房欺負。落晴可以說是她的全部,她這種反應,在眾人看來也屬正常,所以當六姨娘說要搬去祠堂的時候,落丞相不多加思索便允了。
祠堂離听水院不遠,落晴領著憐香一路朝祠堂走去,寂靜的深夜里,憐香提著一盞燈籠,隨著偶爾吹過的風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晃。
「憐香,這燈籠是誰畫,好漂亮。」
「是六姨娘畫的,六姨娘畫技十分了得,若是小姐喜歡,回頭可以讓六姨娘給你畫一個。」
落晴應了聲,垂首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