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右相府時,已經接近三更了。右相府此時大門緊閉,落晴懶得敲門,就尋了個日常防衛比較松的角落翻了進去。
屋內的燈還在開著,只見憐香正坐在屋門前的石階上打著瞌睡。落晴心中一動,上前輕輕地搖了搖憐香。「憐香,醒醒。」
「小姐,你回來啦。」憐香睡眼惺忪地看著落晴。
落晴淺笑,柔聲說道︰「憐香,你快回去睡吧,小姐我一會就睡了。」
憐香點了點頭,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直至看不見憐香的背影,落晴才推開自己的房門,隨手月兌掉外衣,呈大字型躺在了床上,舒服的呼了一口氣。
她舒服了,娃大爺可不樂意了,邁著小短腿走到床前,咬牙切齒地問道︰「臭丫頭,你這樣睡你讓我睡哪兒?!」落晴這才想起了被自己遺忘了的娃大爺,立即起身幫他月兌了鞋子,「大爺你可有名字?」她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叫他作大爺,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
娃大爺抿了抿唇,烏黑的眸子深處閃過一道暗光,隨即抬起頭來,看著落晴,開口︰「大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稱俊美無雙風華絕代的寂長歌是也。」
落晴額頭冒下了黑線。這大爺還真不是一般的額,自信。
*
連續下了三日的雪總算是听了,落晴低垂著頭將半張臉埋進了狐毛領子內,隨意的踢踏者青石地面上的雪,那一塊塊凝結的雪塊散開,一部分細雪覆到了落晴的小靴子上。寂長歌默默地站在她身後,學著她的樣子踢著地面上的雪,沒有說話。
「大爺,你看我對你多好,為了你,我都跟師兄分開了。」突然有些想念師兄了。
「我讓你跟他分開了麼?!」
「」她總算見識到這位大爺過河拆橋的本事了。
驀地想起了那日在茶館茅房里听到的事情,落晴拍了拍身上的細雪,拉著寂長歌的手就走。寂長歌腳下一滑,差點兒摔跤。
「去哪里?」
「嗯听說擎天教在京城東郊,我們去探探。」
「笨丫頭,你當擎天教是你家麼,想逛就逛。」
兩個漂亮的孩童手牽手走在大街上,引來不少百姓的注目,尤其是熱心的大媽們和滿臉胭脂的姑娘們,逮著機會就上前掐一下或者親一口,不長的一段路下來,落晴和寂長歌一臉口水和口紅。
「該死的!」寂長歌一臉嫌棄,小腦袋往落晴懷中一埋,用她的衣服擦掉臉上的口水和口紅。
「臭蛋」落晴哭笑不得。
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後面由遠而近,試圖再度非禮兩人的姑娘們立即作鳥散裝,有心細的不忘拉兩人一把,避免被馬車撞到。
馬車在落晴身邊緩緩停下,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撩開車簾,司徒衍那張有些欠揍的笑臉郝然出現在落晴眼前。
「落四小姐,你想去哪里,不如我送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