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先生,您需要把雙腳再向外分,對對,就這樣,」平整的草坪上,韓沖手里握著一根球桿,雙腿分開站立,听著旁邊的年輕女孩為自己指點正確的擊球姿勢。
女孩很漂亮,也很青春,緊身的球衣將她線條完美的上半身包裹的嚴嚴實實,大圓領的衣襟處,露出大片女乃脂般雪白的胸脯,那一道深深的事業線,幾乎讓人看一眼就挪不開眼神。
偏偏這女孩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她在解說中還時不時的蹲子,那條剛剛遮過臀稍的白色小短裙每每被兩條圓潤的大腿撐開,**出那條兜底的白色**小褲褲。最要人命的是,小褲褲因為勒的太緊,令人看一眼就禁不住有一種流鼻血的沖動。
難怪《紐約時報》曾經發布專欄文章,批評美國形形色色的私人會所,宣稱它們純粹就是富豪們的藏污納垢之所。
看著女孩借指點自己握桿的時機,又要把身子貼上來,韓沖擔心自己出丑,順勢就把球桿扔到一邊,朝不遠處正在揮桿擊球的艾多蒙德苦笑一聲,說道︰「不行啦,艾蒙,我不打了,對我來說,這根本不是一種消遣,反倒更像是一種折磨。」
艾多蒙德扭頭看看他,笑了笑,而後擰身揮桿,一下將面前的球打飛出去,這才倒拖著手里的球桿朝這邊走過來,笑道︰「那就休息一會兒,正好我前天搞到一瓶年份不錯的methuselah‘s,咱們可以嘗一嘗。」
「那是再好不過了,」韓沖絕不會客氣,更不會說什麼讓你破費了之類的廢話,一來,那不是美國人說話的習慣,二來,眼前這位也不會在乎所謂的破費。
兩人各自上了一輛電瓶車,由兩位美女球童充當司機,一路朝俱樂部球場外圍的別墅駛去。
作為一處頂級的私家會所,瑟波納克俱樂部每年5萬美元的會費絕不是沒有來由的,不說這高爾夫草坪的優質,僅看那可供會員們免費入住的15棟**別墅,就知道這5萬花的並不是很冤了。
艾多蒙德兩天前就在這里預訂了一套別墅,今天正好入住進來,一套別墅四個臥室,都被他預定了,換句話說,這里很安靜,絕對是個密談的好地方。
由艾多蒙德領著進了別墅,各自在一樓的大客廳里落座,兩人在等著佣人處理酒的功夫,天南海北的一通胡侃,對話沒有任何重點核心,完全就是活躍氣氛的前奏。
「這段時間,嗯,準確的說,是從韓你接手主導以來,赫爾斯金融的表現很值得贊賞啊,」酒送上來之後,艾多蒙德打發了佣人下去,終將話題引向了正途,「尤其是在賣空雷曼股份這樁操作上,預判的非常準確,我看了jc那邊的數據,僅僅是這一個操作,你就為赫爾斯金融掃走了數億美元的盈利,真是令人艷羨啊。」
「只能算是運氣好罷了,」韓沖微笑著說了一句,心里卻在暗罵︰當初要不是眼前這死老頭與jc那邊聯手施壓,他恐怕在這樁操作上的盈利更高。
「我看過你在華爾街日報上的那篇文章了,」見韓沖談這個話題的興趣不是很濃,艾多蒙德便猜到他的心里還有些不平,不過他可不會給韓沖任何言語上的安慰。華爾街尊奉的是叢林法則,誰有實力誰說了算,別說這次jc還給了赫爾斯金融足夠的補償,即便不給,韓沖估計也得老實的認頭。
「哦?」韓沖搖晃著酒杯,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
「怎麼樣,下一步打算把目標放在冰島?」艾多蒙德倒是興致不錯,他問道,「是冰島銀行,還是克依普辛,亦或是國民銀行?」
「是有個初步的計劃,」韓沖瞟了他一眼,故作郁悶的說道,「最初我訂的目標是克依普辛,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恐怕要落空了,至少在審計署那些該死的家伙離開之前,我不可能做得出任何行動。」
「是啊,這確實是個麻煩,」艾多蒙德的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語氣舒緩的說了一句。
韓沖心頭一動,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操作雷曼股份時自己遭受到的壓力,難不成這次赫爾斯金融遭遇麻煩,跟眼前這個老家伙以及他後面那些混蛋有關聯?
想想,這似乎有點不太可能,畢竟pvc也有同樣的麻煩,不過再往深處想,這種可能性又不能完全排除,畢竟冰島那個大盤里的蛋糕太誘人了,以華爾街大佬們的嗅覺,估計早就聞到了那邊的血腥味。這些混蛋歷來都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的尿性,要是他們不希望有人進場攪局,只想著等自己吃飽了,再留點殘羹冷炙給別人,那自己的一篇文章倒很可能引來他們的警覺,從而在操作之前,先把自己的手腳捆起來。
懷疑就是一枚被水浸透的種子,只要落了地就會自己生根發芽,韓沖是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pvc投資的確也是審計署調查的對象,可問題是這個投資公司是什麼樣的存在啊?撕開層層表皮去看內里的實質,pvc投資實際上就是高盛推出來的一個vie實體。紐約南區審計署調查這麼一個vie實體的vie投資項目,那不是純粹的扯淡嗎?
好吧,想通了問題所在是一回事,怎麼表態卻是另一回事。韓沖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更沒打算當著艾多蒙德的面把這層窗戶紙挑破。
在懸殊的實力差距之下,任何抱怨、牢騷都是毫無意義的,除了惹來更多麻煩之外,不會有任何好的效果,所以韓沖忍了,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繼續低頭喝酒。
「赫爾斯金融短期內應該沒有擺月兌這個麻煩的可能,我想,如果韓,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暫時放下赫爾斯,跟我玩一局游戲?」見韓沖沉默不語,艾多蒙德索性將雲山霧罩的遮擋挑開,直入正題。
「好啊,反正最近無聊的很,如果有游戲可玩的話,倒是有助于挨過這段無聊的時間。」韓沖聳聳肩,語氣輕松地說道。
「難道你不問問是什麼游戲?」艾多蒙德笑道。
「你會告訴我的,難道不是嗎?」韓沖反問道。
「呵呵,當然,我肯定會告訴你的,」艾多蒙德大聲笑起來,隨即拍拍手。
隨著「啪啪」兩聲輕響,客廳通往休息室的那扇門被人拉開,一個皮膚黝黑,但是相貌俊俏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進來。
這黑妞留著短發,一身橄欖色的長套裙將她裝點的知性氣息十足。
「放在這里吧,」等到女人走近了,艾多蒙德才指指面前的茶幾,對她說道,「我為你們介紹一下,韓,這是蘇瑪,蘇瑪,這位就是韓,韓沖。」
「你好,韓先生,」蘇瑪微微彎著腰,伸手過來,說道。令人吃驚的是,這看上去歲數不大的黑妞竟然說了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就這麼地道的腔調,沒有個幾年工夫估計都練不出來。
「你好,蘇瑪小姐,」韓沖同她握握手,笑道,「蘇瑪去過中國嗎?」
「沒有,韓先生,我的華語是跟我祖父學的,」蘇瑪搖頭笑道,「他曾經在桑給巴爾的中資項目里服務過近二十年。」
韓沖會意的點點頭,他知道所謂的桑給巴爾實際上就是坦桑尼亞的前身,坦桑尼亞這個國家就是由桑給巴爾和坦噶尼喀兩部分組成的,當年中國為支援非洲兄弟國家,在坦桑尼亞投資很多項目,也死了不少人。
「你知道,韓,我的pvc投資是來自于高盛的,不過你應該不清楚,我實際上也是高盛的高級合伙人,哦,當然,我們現在已經不再用這個稱呼了,而是管理委員會執行董事。」艾多蒙德雙手抱在小月復處,幾個手指頭來回的彈動著,說道。
「這和我們要玩的游戲有關系嗎?」韓沖心里听的有些驚訝,但表情上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嗯,應該說有些關系,」艾多蒙德對他這種淡然的表現很滿意,「還記得我前段時間向你提出的建議嗎?」
「就是那個希望我把赫爾斯金融的股份賣給你,然後加入高盛的建議嗎?」韓沖說道。
「沒錯,當時你拒絕了這個提議,」艾多蒙德點頭說道,「我明白,你是個有野心的人,這是你的優點,也是我欣賞你的地方。所以,這次我準備換一個方式來說服你。」
「我在听,」韓沖說道。
「你瞧,我手里有幾個被風險監控委員會否決掉的項目,」艾多蒙德將蘇瑪剛才放在桌上的那一摞文件夾往韓沖面前推了推,「你可以挑選一個,咱們以四個月為期限,在這四個月的期限內,如果你能使這個項目獲得盈利,那麼我將引薦你,以初級合伙人的身份加入高盛。」
韓沖張張嘴,剛想說什麼,卻被艾多蒙德打斷了,他繼續說道︰「先不要忙著拒絕,我知道以你現在的身價,可能看不上一個簡單的初級合伙人身份,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听我把條件說完,再作答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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