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彼此彼此•••」瓏玉仍是不怕死的回應道。
「你真以為孤不敢殺你嗎?呵,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狂妄自大•••」
昏暗的殿內,一如昨日的洞房花燭,看不清龍景臻的樣貌,只見這一個高大的人形居高臨下的站在自己面前,瓏玉從心底竟生出一股敬畏。
「王上當然可以殺我,但我相信王上這麼費心的將我從北金迎娶進宮,應該不是為了殺我這麼簡單吧?」
呵•••還是這麼聰明的姑娘,但此刻龍景臻真想毀了這麼聰明的她!
「文和公主果然聰慧•••」
瓏玉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談判開始,她自然不能以這麼狼狽的方式與他交談。
「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
龍景臻有些驚訝瓏玉的直接,他將她娶來,本只想慢慢折磨她,讓她嘗遍他當年吃過的苦,受過的侮辱,但就在剛剛那一瞬,他突然改變了心意•••
「那要看文和公主能為我做什麼了?」
瓏玉沉思片刻,答道︰「幫你得到一個真正的天下如何?」
龍景臻猛然轉身,一道寒光射來,瓏玉心里一陣驚慌,她在賭,賭龍景臻會接受這個交易。
「女人太聰明可不是什麼好事•••」龍景臻語氣平靜,听不出喜怒,但瓏玉還是很敏銳的感覺到,他•••這是答應了?
「文和一介弱質女流,怎麼比得上王上的雄才大略。只是•••」瓏玉故意頓了一下道︰「不知道傅丞相和韓將軍是否也知道王上的雄才大略•••哦,對了,他們是王上的臣子,自然也是知道的,是文和多慮了•••」
「女人,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不多,剛剛好夠保護自己而已。」
當年龍景臻孤身一人無人庇護,只能設法與身為太傅的傅深和身為上尉正不得志的韓朔聯合,日益壯大自己的實力,才終于在三年前三王奪嫡中獲勝,登上王位。這些年龍景臻也深知傅韓二人野心勃勃,妄想操控朝野,三年來他苦心孤詣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明面上對功勛赫赫的傅韓二人恭敬有加,暗地里卻早已排兵布陣,只等一個契機,便將二人繩之以法!
這個天下,只能有一個人做主。
「文和公主想怎麼給孤一個完整的天下?」
「文和愚鈍,自是沒有那個能力,但想必王上心里•••定是有計劃的吧?」
瓏玉雖然看似是自謙,但說的卻是實話,她的確不知該從何下手,勾心斗角可從來不是她的強項。
昏暗中,龍景臻嘴角微揚,果真是個聰明的女子。恐怕她心里不可能是一點主張都沒有的吧?
未央宮外,夕月有些焦急的看向大殿的方向,王後已經進去好久了,怎麼還不出來?小丸子現在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也不見個人影,正在夕月想著要不要找個侍衛問問小丸子在哪時,卻見王上身邊的太監總管小喜子捧著一套衣衫姍姍而來。
「喜公公--」夕月連忙迎上前去。
「這不是華清宮里的夕月嗎?剛好---」小喜子直接將手里的衣衫塞到夕月的懷中,道︰「這是王後娘娘要的金縷華裳,王後晚上要穿的,你且小心收好了。」
夕月木木的收下金縷華裳問道︰「喜公公,王後娘娘已進去多時了,怎的還不出來?」
小喜子睨了她一眼,道︰「你這小蹄子,主子商量事情你操什麼心呢?怎麼•••這點耐心都沒有,才等了這麼會就受不住了?」
「不不•••」夕月連忙否認,好容易熬到這個份上,可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言把自己給害了,「夕月逾越了,王後娘娘今日身體有些不適,所以•••夕月有些擔心•••」
小喜子卻並不在意,淡淡的說道︰「以後該關心的時候關心,不該問的就不要開口。咱們做奴才的,就該知道做奴才的本分。」
「夕月知道了•••」夕月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剛才還有些焦急的神色,瞬間變得平靜下來,轉變如此之快,倒是不禁讓小喜子多看了她一眼。
終于,那扇緊閉的大門被緩緩打開,瓏玉一臉疲憊的從中走出,再次看到如此明媚的太陽,瓏玉突然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與龍景臻的談判讓她幾近透支,一出大殿便再也堅持不住,一下蹲坐在大殿門前的台階上,再也站不起來。身上一下一下的虛汗冒出來,瓏玉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心想那龍景臻真是個**,只能在見不得光的地方呆著。就算用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樣的人,大多心胸狹隘,有人格分裂的傾向!瓏玉想想都覺得可笑,她竟然就這樣跟他達成協議,連那人的臉都沒看到就稀里糊涂的上了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