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中,由于先王嬪妃皆已遣散的遣散,出家的出家,殉葬的殉葬,而龍景臻又是個薄情之人,宮中妃嬪本就稀少,莫說是打入冷宮之人。說起來,柳若萱倒是第一個進ru冷宮的妃子。這冷宮,倒是與想象不同,沒有那般陰森可怖,只是年久失修,有些破敗了。
此時,柳若萱正一臉悲戚坐在桌前,神色恍惚,不明所以。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錯,明明一切都安排好的,可怎的最後問題卻是出在自己身上?難道真的是這新王後?從早上開始她便布置好了一切,知道王宮中茉莉花甚多,誰貿然拜訪華清宮都會不可避免的帶上茉莉花粉,而她,這個之前掌管鳳印的人,便首當其沖,一腳便踏進文和所織的陷阱里!
呵•••真是太可怕了•••
柳若萱一會迷惑,一會清醒,一會又是恍然大悟•••冬兒從未見過如此不知所措的柳若萱,在她的印象里,萱王妃從來都是冷靜,睿智,處事不驚的,現如今卻•••
「娘娘•••王上,一定會還您清白的•••」
「呵•••」
柳若萱冷笑一聲道︰「冬兒•••是我輕敵了•••」
是她輕敵了,她從未想過,新王後剛來的第一天就對她發難,打了她個措手不及,毫無辯駁的機會,又因她是北金公主,關系兩國邦交,就算王上有心包庇,現在北金使臣仍在大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難道•••她真的從此再無機會了?
一種深深的絕望漫布全身,這些年的努力,竟這樣化為烏有了•••
龍景臻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悲戚的絕子,輕倚桌前,絕望的仿佛世界崩塌一般•••
「王上!」
被冬兒的一聲驚呼拉回神思,抬眸,果然見龍景臻立在門前,若是她沒有看錯,剛才在他的眸中,她看到了•••憐惜!
「王上•••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什麼都沒做•••真的什麼都沒做•••」
像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柳若萱再無法隱藏內心的悲憤,伏倒在龍景臻腳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眼淚如決堤的洪流一涌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冬兒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半天才鼓起勇氣道︰「王上,娘娘他絕不會這等分不清輕重的,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還娘娘清白•••」說著便俯身下去磕了一個重重的響頭。
龍景臻彎腰扶起哭的泣不成聲的柳若萱道︰「萱兒請起,孤王自是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先起來說話•••」
柳若萱這才抽泣著站起身來,手卻仍是緊緊拉住龍景臻的袖子,這是她最後一張保命的牌,她必須把握好!
龍景臻也並在意,任由她握住,向著冬兒道︰「去給娘娘炖一盅凝神的湯來。」
冬兒得令,知是要支開她單獨和柳若萱說話,便識趣的退出房間,並將門關上。
屋里只剩了龍景臻與柳若萱兩人,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沉重。龍景臻拉住柳若萱的手,將她拉到床邊一起坐下。他這一動作無疑是大大安定了柳若萱內心的不確定,他待她一如從前般溫柔,定是會救她的吧?
「萱兒•••」龍景臻頓了頓道︰「此事有些棘手,你要稍安勿躁才好•••」
「王上•••可您相信,萱兒是無辜的麼?萱兒只要您信我•••」
「孤王自是信你。」龍景臻幾乎是不暇思索的說出來,「只是,文和公主身份特殊,北金李將軍現在眼看著要孤王給她一個說法,孤•••確實為難啊•••」
「王上,我知道了•••」柳若萱的眸中閃過一絲決然,「王上的確沒必要為了臣妾一人而毀了與北金的友好邦交•••」
「萱兒莫慌。」龍景臻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道︰「孤王的意思,是讓萱兒先在冷宮中待上幾日,給李將軍一個交代,省的北金以此為借口誣賴大商沒有誠意,待李將軍回國之後,一切•••自然可從長計議•••」
「真的嗎?王上,您沒放棄萱兒,我就知道,王上是重情之人,斷不會這樣對待萱兒的•••」柳若萱一陣喜極而泣,緊緊依偎在龍景臻懷里。
「只是•••要委屈萱兒幾日了•••」
「萱兒不怕,只要王上心中有萱兒,萱兒什麼都不怕!」有了龍景臻的保證,柳若萱瞬間覺得,似乎一切都還不至于那麼糟糕?
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卻是各懷心思,龍景臻眸中冷光乍過,卻是更緊的抱住了柳若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