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景臻眉頭微皺,有些不悅,道︰「徐夫人,孤念你是北金御賜夫人,又是文和乳母,才對你處處忍讓,夫人莫要太過分了才是!」
張太醫見形勢不對,亦不敢多言,悄悄退去。徐三娘走進龍景臻,直視他道︰「過分?哼,龍景臻,王上,究竟是誰更過分?當年若不是你們母子在北金禍亂後宮,文和怎麼會莫名含冤八年,落得如今下場,你究竟想要怎樣才肯罷休?」
「徐夫人---」龍景臻揚聲道︰「請注意你的言辭!」
徐三娘看得出來他是忍了極大的怒氣在和自己說話,但在這王宮中,似乎除了自己便無人再會為文和說句好話了,文和在這大商不過一月的時間,卻接二連三的出事,心里自然惱火得很。不顧龍景臻的警告,繼續道︰「王上以為柳妃真如你看到那般善良麼?呵,真是可笑•••」
「你說什麼?」龍景臻這次是真的怒了,但凡是一個正常的人都不能忍受有人如此侮辱自己的母親,更何況是萬人之上的龍景臻。
徐三娘見自己成功激怒他這才微微感到滿意,卻是再也不肯發言,只冷冷的看著她。
「孤在問你,你究竟知道什麼?」龍景臻一字一頓,步步逼近徐三娘,直到僅剩一步之遙時才停下道︰「徐夫人•••恩?」
徐三娘卻並不畏懼道︰「王上看來很好奇當年的事,實話告訴您,我並不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我卻是知道的。」
徐三娘看著龍景臻道︰「你的母親,柳妃,她,愛慕我大哥,葉尋!」
一陣冷光閃過,龍景臻眸中發出駭人的光芒,仿佛要將面前的人凌遲而死!
徐三娘頓了頓,避開他要殺人的目光,繼續道︰「當年雲柳愛慕我大哥,卻求而不得,最後嫁給大商王上,卻在兩國協商時甘願入北金做人質,王上覺得,柳妃果真是深明大義為國捐軀麼?」
母親愛慕北金先皇?怎麼可能?當時的自己,已經是十五歲的少年了,以為已經能看出很多事情,可母親愛慕葉尋?他竟不知道!
沒有繼續與徐三娘糾纏,他已經告訴自己這些東西,其他的無論知與不知,她肯定不會再告訴他任何事情了。
有些失魂的走出寢殿,看著一天的暗黑,心里沒來由的很痛。
小喜子剛才沒敢進去,此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王上臉色不對,看著這天許是馬上要亮了,于是走進道︰「王上,歇息會吧,馬上要上早朝了。」
龍景臻此時心里很亂,但小喜子的話還是將他的神經稍稍拉了回來,是啊,天馬上要亮了,早朝在即,可心里馬上又是一個想法閃過,于是背對小喜子道︰「通知百官,今日歇朝。」
小喜子明顯有些愣神,歇朝?大商還從未有過無故歇朝的先例啊。
「王上可是身體不適?」
龍景臻斜著掃了他一眼道︰「並無不適。」
「那•••」
「今晚王後之事,不得向任何人透漏。」
小喜子雖然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但卻是個忠心耿耿的奴才,只要龍景臻的命令,他都會無條件地執行。當下回答道︰「奴才遵旨•••」
龍景臻望著天邊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好多事,是該好好理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