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戚毅還沒有反應過來,驀地瞪大雙眼,指著那個妖冶恍若天人的女人,「你、你竟然會、會變成人?」
白玲瓏覆手,縴長的手指指向瞠目結舌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倘若你真要得到這天下統一,我可以幫你,不過有代價。」
「什麼、什麼代價?」黎戚毅平復著心跳,古人誠不欺我也,這只豬果真不同凡響。
白玲瓏往前步行兩步,赤腳踩過泥濘的地面,卻恍若走至薄毯之上,不染塵埃。
「馳騁沙場,浴血奮戰,擁萬里江山;殺戮太重,德行已失,享一生孤獨。」
「你的意思事如若得到了整個天下,就必須孤獨終老?」黎戚毅猶豫片刻,眉頭微蹙,「孤既然得到整個天下,還愁得不到女人?」
白玲瓏笑而不語,雙手在空中勾畫半道圓弧,方圓而現,「因果報應,天理昭昭,或許在你稱帝那天,不幸早逝?」
「……」黎戚毅眉角抽搐,這只豬在耍他玩?
「嗯,我也說的是或許,大概的意思就是可能會短命。」白玲瓏輕咳一聲,好像學著父親的語氣說出這些話有些味道不對,怎麼听著怪別扭的?
黎戚毅前腳邁動兩步,靠近甚是有股高不可攀氣勢的女人,伸手戳了戳她的臉蛋,冷冷一含「孤要听實話。」
白玲瓏娥眉微蹙,斜睨了一眼似乎已經捅破了她謊言的男人,傻傻一笑,「那個今晚月色不錯。」
「孤要听實話。」黎戚毅再次重復。
白玲瓏深吸一口氣,「好吧,我修行不夠,不能祝你黎國千萬鐵冀踏平這里。」
「……」黎戚毅平復著起伏不定的心跳,理智告訴自己,要穩重,要淡定,自己是一國國君,豈可因為一個女人而動搖心性?
她抬頭,踫巧對上他滿是憂傷的目光。
洛亦清單手撐在胸口,為何心會痛?
「我——」
話音,洛亦清已經昏厥在地動彈不得。
黎戚毅游上岸,哭笑不得的盯著吐血倒地的男人,他這是玩苦肉計?
白玲瓏半跪在他的身爆覆手抹去他嘴角的血跡,縴長的十指重疊放在他的心口位置。
「你在做什麼?」黎戚毅還完話,就見女人的身子漸漸透明,隨後小小的蹄子平穩的放在男人的心口上,腦袋枕在上面,顯然睡得很是安穩。
洛亦清只覺得心口一陣暖意襲來,消去原本險些被內力反噬擊傷的痛楚,眼瞼睜了睜,月色依舊。
「寶寶?」他抬手放在小沉睡的地方,安然的笑了笑,它還在。
黎戚毅沉默,想要上前再次奪回小白豬,手還出去,就見尾隨而來的林宏祈已然靠近,劍鋒寒冽,帶著冷冷的劍氣破空而至。
黎戚毅收回手,躍上大樹。
洛亦清坐起身,目光冰冷的望著樹上的男人,手中輕握一粒石子,在朦朧月色掩蓋之下,急射而去。
黎戚毅腳尖一點,跳至另一棵樹上,輕笑,「孤不會就這麼放棄的,她不管是不是豬都事的。」
洛亦清站起身,遙望四周,清涼詭異,空曠的湖水里,一人,她是不是見到了自己,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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