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日群雄會最終得勝之人是念無殤,可魑魅公子在眾人展露的身手更加坐實了他深不可測之名。試問如今武林,如此年少之人有幾個能有魑魅公子這樣的功力,眾人對魑魅公子和雲水宮的態度已然從觀望轉為了不可小覷。
群雄會落幕後的兩日,各門派紛紛離開關陽頂,就在婉月他們準備黃昏便動身之時,染夜來到了婉月的院子替念無殤傳話,邀婉月前去水潭一敘。
即使有面具遮掩,依然遮掩不去那張臉的俊逸與妖孽,婉月到之前,念無殤已經等在水潭前。
似乎是這兩天被禁步在院子里憋久了,終于重獲自由的盈盈特別興奮的跟著婉月去赴約,似是認出了念無殤,聞到了熟悉的問道,竟然一改往日的傲嬌,圍著念無殤蹦了很久。
念無殤倒是很高興能得了這小家伙的認可,畢竟,初次見面可是被它拒絕了,朝盈盈伸出手,盈盈倒是出人意料的配合這跳了上去。
「盈盈,不得無禮!」婉月詫異于盈盈居然願意親近念無殤,畢竟除了她和她身邊的人,其余人若是敢靠近,盈盈那鋒利的爪子可就招呼上去。
念無殤倒是搖了搖頭,不在乎盈盈的無禮,反而更高興,「不礙事。」
自然知道是為了玉佩的事,婉月便直奔主題,「念門主為何不將玉佩直接交付于我,這樣不是可以少生些事端?」
念無殤微微一笑,從衣袖里拿出金瓖玉制的教令遞給了婉月,「我這麼做也是有我的原因,莫不是公子不相信在下的為人?」
他自然不會說,交予她教令而不是玉佩,目的便是為了不同她斷了這好不容易才有的交集。
從念無殤手里接過教令,看著上面蒼勁有力的刻著獨孤門的字樣,婉月微微猶豫,因為她始終不明白念無殤這麼大費周折的目的何在。
「還望公子妥善保管,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婉月覺得這絕不是念無殤口中的全部身家,就憑他這無所謂調笑的語氣,就憑她的直覺。遇上這樣的對手,只能無奈感嘆是她幸也是她不幸吧。
見染夜到來,將盈盈歸還給婉月,認真的注視著婉月,告別道︰「恕本門地勢隱秘,不便在此處告知公子,等公子離開關陽頂之後自會有人為公子送上地圖,無殤會恭迎公子大駕的,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畢竟是難得能踫到的對手,可謂是惺惺相惜吧。念無殤這些時日想結交的誠意十足,若是她在狐疑,倒是折損了他這番誠意,這朋友她認下便是,拱手微笑道;「魑魅望門主一路安順,他日定當前去拜訪,後會有期。」
這一別,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了吧,短則數月,長則一年半載,不過他還有玉佩這個籌碼,希望她能早日來找他。
「別看了,人早就走沒影了,這麼依依不舍的成什麼樣子啊!」百里容卿這下倒是真的肯定念無殤對那小魑魅上了心,不然怎麼會為了替她轉移整個武林的注意,獻出整個獨孤門做魚餌,他還真是陷進去了。
看著瞬間就換上了他最熟悉的冷臉,百里容卿還是沒忍住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別怪我丑話說在前頭,你和他不會有結果的,頂多是段你一廂情願的孽緣。退一百不說,就算他鐘情于你了,你的身份能容許你枕邊人是個男人嗎?再退一萬步說,就算世人接受了,你就能麼肯定他能接受嗎?」
念無殤看了百里許久,挑眉感嘆道︰「不過就是一兩個時辰未見,你腦子居然靈光了不少,能把事情想得這麼長遠了。」
若不是他心胸寬廣他手中的扇子早就捏的粉碎了,若不是他打不過念無殤他早就同他決一死戰了!「哼,算小爺我多事了,只是真到那一日你可別說小爺沒提醒過你!」
「哈哈……」瞧著百里容卿氣急敗壞的模樣一個沒忍住便笑了出來,但無疑是火上澆油。
「你……小爺要同你絕交!」
念無殤收了笑,不忘補上一刀,「可以,先將千年雪靈芝還來……」
百里容卿真的深深替自己悲哀啊,什麼叫遇人不淑!什麼叫交友不慎!什麼叫錯信他人!他百里小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果然從認識念無殤那天起他的人生便只能用欲哭無淚來形容!
知道百里容卿擔心的是什麼,為了安他的心,向來吝嗇解釋的念無殤還是丟出了一句暗語︰「你放心!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因為你所看到的真相的重點就是錯的!」
「念!無!殤!你就不能跟小爺好好說明白嗎!非要謅這天機不可泄露的暗語嗎!喂!」百里容卿也只能沖著念無殤的背影怒喊來解解氣了。
與少儀他們分別後,原來尋思著里祈福半月歸家還有些時日,婉月打算帶著菱川、琴川四處轉轉的,卻沒想到有人就是這麼不想她順心。
代替她在靈佛寺的替身來報,說是今早府里來信說洛老太君帶著女眷也要來靈佛寺進香。恐怕進香是假,又有陰謀詭計才是真吧。
就在婉月她們連日快馬加鞭的趕回靈佛寺之時,另有一隊人馬也正朝著靈佛寺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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