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殿中,縷縷輕煙從殿中央的瓖玉雕花的三足金鼎里徐徐飄出,太後斜倚在黃花梨三屏風羅漢床上,一邊是小宮女小心翼翼的捶著腿,另一面則是皇後一臉焦急之色。
雖說後宮不得干政,前朝于後宮之中則是沒有秘密的,一絲風吹草動,後宮中的各位娘娘都會知道的透徹。所以皇後听聞今日早朝之事,再者皇上另下旨意宣見了父親,到現在還沒消息,怎麼能讓她不著急呢,這才匆匆來坤寧殿請太後的旨。來了近半個時辰,太後對于此事半句話都沒說,只說讓她等。
終于讓皇後快要熬不住的靜默被一同前來的攝政王和夏國公打破了。皇後見太後揮手給兩人賜座,才開口︰「父親是出了什麼事?」
現在在太後的坤寧殿里的都是他們這一黨的人,沒什麼好隱瞞忌諱的,便將今日早朝前後的事一一訴來。
「那夏公覺得此事是何人所為?又準備如何解決?」即使實在太後面前,容策也依舊是擺著盛氣凌人的攝政王架子。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眼看上夏國公。
皇後急切的附和道,「尚且不說這事和國公府無關,就是皇商一事也沒什麼,父親你有什麼辦法?」
夏國公沉默半晌,而這時一直閉目養神的太後開口道,「成大事,最忌諱沉不住氣。就這麼一件事夏國公怎麼會謀劃不好。皇後要記住,以後事事心要沉穩,而不是面上沉穩。」
皇後起身行禮,雖然心里不甘,還是開口回應道︰「母後教訓的是,臣妾以後一定謹記。」
太後點了點頭,讓皇後和夏國公退下去商議怎麼將這事圓過去,去皇上的疑心。待二人出了坤寧殿走遠,太後坐起身,屏退侍候的宮女們。「你怎麼想到要嫁禍他?」
容策眼神中犀利之色盡顯,「只有這麼做才能將我們這次紕漏掩蓋彌補,至于夏國公,太後也不希望救了蛇反被蛇咬一口。既然如今能坐收漁翁之利,我們何不作壁上觀?」
太後見容策胸有成竹,轉而望向殿外的天空,保養得當的臉上浮現一絲意味深藏的笑容。
夏國公雖然是皇後夏芷的父親,畢竟外臣在後宮不能有過久停留,只是向皇後透露了此次陷害的幕後主使極有能是文國公,囑咐皇後小心提防溫文貴妃,也要沉住氣,最好能抓住文貴妃的把柄一舉搬到文國府。
「父親放心,現在後宮的主人還是本宮,文貴妃再受寵並無實權,還是要乖乖向本宮俯首。五日之後便是花神季,待本宮謀劃好,一定讓文貴妃和文國公後悔與我們為敵!」
三日後,皇後按以往慣例,在花神節前夕召命婦及各家千金入宮準備,真正的戰爭從入宮那一刻就開始了。
皇後端坐于鳳座寶椅上,臉上掛著和藹欣慰的微笑,「年輕就是好啊,瞧瞧,諸位小姐一來,給本宮這宮中添了許多生氣兒不是。」
其余的妃嬪和命婦千金們都欣然附和著,婉月和淑嫻位置離著皇後和其他娘娘遠了些,此時大家都集中精力應對皇後,自然沒人注意她們倆,二人倒是得自在,不用掛著假笑去敷衍皇後的虛情假意。
「一會兒御花園轉轉?」淑嫻假裝理著頭,見皇後正與其他人說笑,才低聲詢問道。
看著淑嫻強忍著不亂動的模樣,婉月笑著點頭。她知道淑嫻是個坐不住的,從來了皇後的乾泰殿已經一個時辰了,一向自在習慣了,這應該是她的極限了吧。
又過了幾盞茶的時間,皇後讓眾人散了,卻獨獨出聲留下了婉月。
淑嫻正思索著有什麼辦法同婉月一起留下來應對皇後,婉月卻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色,「去御花園等我吧。」
等到店內一眾人等都退去後,皇後才緩緩開口,關心道︰「洛小姐第一次入宮還習慣?」
婉月側身端正的行了一禮,「多謝皇後娘娘掛心,有這麼多小姐們作伴,婉月自然是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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