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想什麼?!」
空條和雄一巴掌扇到了綾子的臉上,成年男子的力量頓時將她扇翻在地上。和雄幾乎是氣得兩眼冒血,身體都有些抖。
「看你做的那些事情……你想害死我們全家嗎?!」
被揉成一團的報紙丟在了客廳里的地上,上面報道了空條綾子大膽向跡部家少爺告白,並當夜並未回家的消息。
「你知道這要做的話經濟公司會讓我們家賠多少錢嗎?!還有秀一郎少爺會怎麼想?!上次我不得不為了你向秀一郎和他的父親土下座道歉,現在你又做出這種讓秀一郎失望的事情!你以為是誰在賺錢讓你們過這麼舒坦的好日子啊?!」
空條和雄一陣大雷霆,直美在旁邊不知所措,綾子沒有回應,她捂著被扇得火辣辣痛的臉,默默從地板上爬了起來。
「我喜歡跡部君,跡部君對我也是同樣的心情,但是請別擔心,在公司的合約到期之前,我會處理好自己的感情的。」她抬頭望著自己的父親,冷靜而麻木道,「以及我對秀一郎少爺並沒有任何特別的感情,還有父親……請您以後不要再利用我討好木下社長了,已經做的足夠了……您難道還不滿足嗎?」
「你還敢說!!」和雄舉起手又要打她,但被直美哭喊著攔住,「別打了,小綾還要去參加新專輯布會呀,你讓她這樣的臉怎麼出門呀?!」
「她不是不想干了嗎?!那就讓她別干了!」
和雄怒喝,直美哭著摟住綾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這個孩子怎麼就不明白爸爸媽媽的苦心呢?你現在喜歡跡部家的少爺又有什麼用?就算他現在喜歡你,能保證他以後一定會娶你當新娘嗎?只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圖個新鮮想和你玩玩罷了,但是秀一郎少爺不一樣,他是一心想和你結婚的,他答應只要你嫁給了他,就會讓你的爸爸當董事長,分給我們家木下電器的股份,這是木下社長也同意的,所以答應媽媽……不想當偶像也沒什麼關系,但要好好和秀一郎少爺多交流,多一起出去玩玩好嗎?他是真心喜歡你的,只要你和秀一郎少爺在一起的話,爸爸媽媽別的就什麼都不多求了,答應我好嗎小綾?」
「不!!」空條綾子終于忍無忍地也喊了起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氣得幾乎要哭了出來,「爸爸媽媽……你們把我當成了什麼?!為了錢就以把我賣了嗎?哪怕秀一郎先生打過我都沒關系嗎?!」
「那只是他太喜歡你了才……他不是真的想打你的……」直美哭著想解釋什麼,「媽媽說話你也不听了嗎?你想逼死媽媽嗎?」
「打得好!換了我也會狠狠打你!」
和雄生氣地又想打她,綾子一邊哭一邊跑回了自己房間,反身鎖上門,將床堵在門背後,然後坐下來把頭埋在膝蓋上,難過地大哭了起來。
很快門外傳來了母親不停叫喊和敲門聲,見沒有響應後,她又想拿鑰匙來開門,但綾子立刻沖上去用力死死堵住了門,沖外面大叫,「不要進來!!!」
「綾子你開開門啊,你為什麼不肯听媽媽的話啊?」
直美試著用力推了幾下,現推不開門後又在門外哭喊,綾子捂住了耳朵,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般生氣過,適而止吧……請不要再這樣了……
直美折騰一通後,終于悻悻放棄了,樓下響起了重重的關門聲,空條和雄又生氣地離開了家。
原以為自己只要好好努力的話,爸爸媽媽就會高興,家里也會變得幸福起來,為什麼,就算她已經這麼努力了,爸爸升職了,媽媽也踏入上層社會了,買東西不需要再煩愁金錢了,這個家庭……卻完全沒有變得幸福起來呢?
經紀人三條哲也又打來了電話,這已經是他那里打來的第76通電話了,綾子看著床上震動的手機,只感到身心疲憊,但終于還是接起了電話。
「哎喲……哎喲!小綾你總算接電話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在冰帝決賽的時候向跡部君告白了嗎?!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還有昨晚你究竟去哪了,無論怎麼打你都不接電話,你真的去跡部家過夜了嗎?」
「……三條先生。」綾子靜靜地听著經紀人抱怨了一堆後,突然開口道,「我想畢業了,不做偶像了。」
「………………什麼?!」
三條哲也呆住了,然後幾乎是跳起來一樣驚叫道,「小,小綾你是是是是是在開玩笑嗎?!雖然這次的事件比較麻煩但不是原則問題,你沒必要不做偶像啊!而且新專輯就要售了,我們應該想辦法確保住銷量,不然你知道公司會損失多少嗎……本來你是能拿到一大筆獎金的,你要想清楚啊小綾……」
「沒關系了,我會和社長先生商量的,三條先生。」綾子就好像沒有听到經紀人的話一樣,一個人苦笑了起來,「我現在才明白,有些事情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的呢……因為那是人心啊。我想重新像一個普通女孩子一樣生活,所以偶像的責任,請交給下一位願意為fan們帶來夢想的女孩子吧,現在的我,已經無法變成大家所期待的那個人了……所以……對不起了三條先生,一直以來都謝謝你的照顧,現在請允許我畢業吧。」
「等,等一下小綾——!!」
沒等三條哲也說什麼綾子已經掛斷了電話,然後她像是整個人都虛月兌了一樣,靠牆坐了下來。
已經……都夠了。
但是她並不想讓跡部君替她一起承受這些煩惱,雖然答應了跡部君有困難的事情要和他商量,但是她得鼓起用起來,一個人獨自面對這些事情。
加油,小綾。
…………
「……那麼,如果讓你偶像畢業的話,有什麼打算嗎?」
听著空條綾子表完決心,社長池勝男點了一根煙,淺黃色墨鏡下的目光猶如敏銳的毒蛇,細細上下掃視著空條綾子。
在所有的人中,綾子感到最苦手的就是她們事務所的社長。社長池勝男看似很通融開明,實際上卻是個相當精明的商人,沒能從她身上獲取最大價值的話,恐怕未必會那麼輕易答應讓她就這麼畢業。
「是的,我打算像個普通女孩子一樣上高中,然後考進一流的大學。決定好好念書了。」
「然後成為一個普通的社員……你甘心那麼趨于平淡嗎?」池勝男吐出了一口煙霧,「雖然你最近麻煩不斷,但還沒到公司要拋棄你的程度,和跡部君斷絕來往撇清關系的話,還是能挽回人氣的……」
「不,我不想和跡部君斷交!」綾子聞言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她立刻非常堅決地搖了搖頭。
「……你是真的戀愛了啊。」池勝男看著她,輕輕嘆了口氣,「為了跡部你連偶像都要放棄了嗎?這樣真的以麼?你會因此而失去一切。」
「沒關系,我已經做好覺悟了。」空條綾子無比認真地注視著社長的眼楮,這一次她不想再委以虛蛇繼續比,一字一句都表明了自己的決心,「因為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沒有跡部君更重要啊。」
是的,她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了。哪怕所有人都在反對,她也決定要面對自己真正的心情,因為正是跡部君給了她勇氣,做她自己吧,不要再為了別人而活,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吧!
「……」池勝男半響沒有說話,他搖了搖頭,深深嘆息了一聲。
「當初就不應該介紹那小子給你認識啊。」
「非常感謝您!」空條綾子彎腰深深地鞠了個躬。
「別著急,我還沒許呢。」池勝男掐滅了手中的煙,略不懷好意地注視著空條綾子道,「這樣吧,我會給你開一個畢業意向記者招待會,但是培養一個優秀的新偶像需要大量時間和金錢,不能因為你個人原因而讓公司產生赤字……所以要是你這次專輯賣到了200萬份額以上的話,我就讓你畢業吧。」
「200萬份以上?!」
听到這個要求綾子呆住了,這怎麼能?!就算是g家的天團歷史最高銷量也不過170多萬份,讓她一個少女偶像賣到200萬份以上根本是天方夜譚,而在當今趨于蕭條的經濟下,她自己的最高紀錄也是百萬……社長果然是在刁難她嗎?
「是社長先生!我……」
「不要再說了。」池勝男出聲阻止了她,「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到的話,你覺得自己和跡部君會有結果嗎?很快你就會後悔當初自己決定的是那麼草率,當然這些要求你要是做到了的話,我相信以後也沒有什麼事情以難住你……所以,加油吧。」
說著社長拍了拍空條綾子的肩膀,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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