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嫁侯門之三夫人 102章、打算

作者 ︰ 溪水流暗涌泉

原來,咒霧的聖女雖是歷代酋長的女兒,可事情總不會事事都順利,總會有一兩代酋長是生不出女兒的,這樣便會從民間選出才貌十分出色的女子來封為聖女,享酋長女兒的尊榮,當然也要順從聖女的宿命,為什麼會被選中,當然是因為美貌,這是最主要的講究,所以咒霧沒有寺廟,也不容許有寺廟,因為他們不容許女子剃度,別說是剃度,就算是剪發也不行,所以,頭發對于咒霧女子可以說比之生命更重要不為過,更不要說聖女對之的重視,所以,咒霧聖女的禁忌便是頭發,旁人絕不能動她的頭發,好了,現在答案出來了,石嬤嬤證明了那人就是個女子,而且,項詅也猜對了,她便是咒霧新一代的聖女,可現在頭發沒有了,她再不是原先的樣貌,不發瘋是不可能的。

果真猶如困獸般,石嬤嬤將手上的生牛皮手套退下,隨手一扔,進了火爐里面,瞬間燒成灰燼,之後干淨的清水撲滅了熊熊的烈火,瞬間又歸為沉寂。

石嬤嬤的任務完成了,「徐都統,此人確實是位女子,不會有錯。」

徐三爺點頭,繼續問她,「是女子還是女孩?」這便是徐三爺要弄清楚的,想想他當年去南夷的時候,確切沒有與當地的女子有過什麼糾葛,所以不存在是留了什麼風流債被人追來討還的,所以他要弄清楚,這女子,到底是女孩還是女人,因為,這個決定了她與晉瑋的關系。

石嬤嬤似笑非笑,徐三爺暗想,宮里常年寂寞的老宮女果然就是這般古怪,要說就說,不說就算,陰陽怪氣的,讓人不舒服,正不耐煩想要走開,石嬤嬤回他,「自然是女人,一眼就能瞧清楚。」

徐三爺忍著不快朝她感謝,石嬤嬤回禮之後,與其他人行禮,便領著幾位老嬤嬤走了。

被石嬤嬤削了頭發的咒霧聖女一臉憎恨,比之最狠毒的花蛇更為可怖,可她這個樣子沒嚇住在場的任何人,對于他們來說,現在在面前的女人,不過是為了對南夷追究責任或是打壓的一個理由罷了,只要保證她不死,其他的都不重要,雖然褪去長發的女人還是面貌美麗,可上晉難道還缺漂亮女人嗎,誰會想著沾染這樣一個怪物。

長久的對持,最終女人敗下陣來,她的族人都被扣押,死的死,活著再想有自由也得靠著眼前的人願不願意,自己又失去了引以為豪的美貌,再做不成聖女,也無法再回到家鄉,即便是回去,也再無法支使任何權利,這一招可真夠狠的,不動一兵一卒,自己連反抗都不需要,就被人拔下翅膀,只有服誅的份。

當他看到徐三爺時,眼神說不出是什麼感情,有恨,有怨,也有不解。

當然徐三爺不會在乎,他只想問清楚這個女人與晉瑋的關系,為什麼要騙他相信晉瑋還活著。

徐三爺不用開口便有千百種法子讓她說明白,華臣逸遞上一枚藥單,徐三爺朝那女人說話,「若是我問什麼,你便回什麼,這里有一枚可以讓你長出頭發的生發丹藥,我可以給你,但前提是我問什麼,你便回什麼,若是有半句假話,我保證你只能活著到南夷使者到達京都。」保證能活著,但怎麼活著就難說了,現在有了這枚生發丹藥,若是真的能有這功效,起碼她還能活著回到家鄉,她還是咒霧的聖女,略思考,微點頭。

徐三爺問她,「你什麼來歷,與晉瑋是什麼關系,你在惠州與湖州交界處到底想干什麼?」

三個問題,所有人都想知道,咒霧對于世人還都是一個謎,若是能探究一番,也滿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那女子稍沉默些,「我叫湯艾,是咒霧酋長的女兒,晉瑋是我的愛人,我們在花神下以神起誓結為夫妻,但是後來他死了,我還未滿三十歲,也沒有生下孩子,我與他最後一次相聚,他說他要回他的國家還有事沒有做,之後,再也沒有見他回去,我的族人送去他的死訊,可是我不相信,他每次都是騙人的,所以我要找到他。」果然,是晉瑋最為親密的人,只不過,這話還有漏洞,咒霧那樣保守的地方,怎麼會允許聖女與一個外族人通婚,這讓人不能理解。

湯艾看著徐三爺,「我知道你,我的丈夫提起過你,說他一生沒有只贏過你一次,之後再沒有機會,若是有一日死在你手里,他也算其所,我很愛他,我會說上晉的語言也是他教的,還有許多東西,都是咒霧沒有的,他是我一生的依靠,嗲嗲死後,族人要選新的酋長,可是除了我之外,嗲嗲再沒有孩子,我也沒有兄弟,所以,巫師們支持我任酋長,他們說咒霧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我的丈夫是上晉人,如果我們也可以得到上晉的幫助,我的族人就再不會受人國王的壓榨,也不用世代供奉,巫術再不是族人想要的東西,我們只願意用咒霧的奇果和奇花過上美好的日子,我也想得到上晉的幫助,這樣的便可以去找到我的丈夫,帶他回咒霧去。」徐三爺眉心一跳,想要帶回晉瑋?恐怕沒戲了,他早就燒成灰了,恐怕現在連灰也沒有了。

「為什麼在瀾縣大肆斂財,讓旱魃在當地危害百姓,你的巫師,恐怕不是為了得到上晉的幫助,而是想以此作為要挾,與上晉談條件吧?」湯艾面色動了一下,恐怕被徐三爺說中了,她們原先便是這般計劃的,只不過計劃胎死月復中,被華臣逸一去腰斬了,沒了活路,躲進沙海里面,有被徐三爺逼出來,想來,咒霧的人眼光要是太狹隘了,看不穿上晉的實力,手段也過于稚女敕。

「我的巫師原來也不是這樣想的,只不過瀾縣那個地方確實特殊,‘寶物’不受操控,所以才有了後來的事,這些都是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問你,我的丈夫還活著嗎,若是死了,他的墳墓在哪里,可以讓我知道嗎?」若她說的都是實話,倒也是個可憐女人罷了,不過,這些還需要證實。

徐三爺將那顆丹藥交給刑部尚書張之千,對湯艾說,「這顆藥丸我讓張大人保管,待南夷使者到達之後,兩國達成共識,他會把它交給你,你也可以回到你的家鄉,你的族人也可以回去,在這期間,若是你再想起什麼,也可以說出來,還有就是,我想告訴你,你的丈夫已經死了,一場大火,他也不能隨你去咒霧,化成灰燼也是上晉人,所以,你不要再想了。」

說完轉身闊步走了,將軍們跟著一同出去,刑部的官員也沒多待,這地方還是少留為妙,張之千拿過長隨奉上的匣子,將匣子蓋好,對湯艾說,「你的丹藥本大人收著,你畢竟是南夷的人,我們不會對你怎麼樣,兩個月之後,你的國人便來了,到時候,你可以回家去,不過,在此期間,你還是好生待著,不要鬧出事端。」說完,也走了,牢房一時空蕩下來,什麼也听不見,此時的寂寞才降臨,她苦苦追尋的丈夫死了,連灰都沒有,嚎啕大哭的聲音傳至牢里的各個角落,人人听著背心生出涼意。

待眾人回府去,只要解決了那些押卸回京的旱魃,湖州的事也告一段落了,在便是等到南夷使臣到來,對于旱魃,還得開華臣逸,可這九月里,雖然秋雨纏綿,要想見到雷鳴閃電,貌似不太可能。

再看華臣逸,一臉輕松樣,徐三爺倒不是為他擔心,反正京都不缺水,有法子困住那些旱魃,就算到了明年開春,也是捱得的,想想,今夜與湯艾說了這麼多,倒是極為不符合自己的風格,想來,晉瑋對于徐三爺,是對手,是敵人,但徐三爺也因為他多了許多磨礪吧,這便是後世所謂的‘鰱魚效應’,有競爭才有突破,有困難的磨礪,人才會越來越強,日後,便是新的開始,再不會有晉瑋,也不會再有那樣懷疑自己的心,所以,詅兒是對的,他要相信自己。

待回到徐府,四處院落都是安靜的,對,是過于安靜,在二門處文武接著他們,上前行禮,「三爺,少夫人在西苑聚會呢,都在,特命奴才在此等候。」

就是懷孕了也是可快樂的孕婦,這樣的項詅,好像是從前沒有過的,心里也異常舒坦,慢慢的臉上浮上笑意,朝後面的項紹雲和華臣逸說,「今夜,不醉不歸。」華臣逸笑呵呵應下。

他們三個才進西苑,先一步回府的世子爺和徐二爺過來,當然,隨後還有叫了半夜不過來的徐淳熙,看眼前熱鬧的情景,老婆孩子雖好,酒肉也是好東西,徐家小孫孫睡下了,喻可馨自然要陪著,世子爺回府,這才父子兩個過來。

這樣的家庭聚會,多了熱鬧和自然,少了許多拘束,徐淳璋這小子,酒意上頭,院子里滿院子的秋花映出一張張笑臉,這樣舒坦的日子,明年他也要成親了,想著佷兒幾個月會爬了,雖是滿心疼愛,到不知為人父是什麼感覺,興起了折了樹枝,揮灑流溢的劍法便出來了,看得身邊的人點頭不已,女眷們在花廳,圍著一邊打牌一邊品嘗美酒香珍,這一夜,是西苑最熱鬧的一夜,也是最歡暢的一夜。

待人散去,安置好項紹雲小兩口,華臣逸去睡外院,徐淳璋還沒喝夠,舌頭都說不清楚了,還惦記著與華臣逸再拼酒量,醉語連篇的與華臣逸搭肩而去,徐淳疆與徐淳燁、徐淳洧三個跟在後頭照看,小廝一旁照明,眼看著徐淳璋深一腳淺一腳的由華臣逸攙扶,不時的徐淳燁說話逗得兄弟幾個笑一通,少年人,這般肆意,旁人見了,怎會不喜歡。

院子里叮叮當當的收拾家什,廚房抬出一桶接著一通的熱水,沒辦法,項詅愛干淨,雖然喜歡吃的時候沒覺著怎樣,吃完了是渾身上下都是煙味,大半夜的鬧騰要洗頭發,要不就睡不了,誰讓她一時興起了,要去燒烤架旁試試身手呢。

項紹雲小兩口安置在西側院,同樣是主院和左右側間,西苑里面分出主院和三個小院,西側院原先都是備著的,項紹雲去湖州那段日子,魏氏時有過來便住在西側院,里面早備好了衣物和熱水,西側院建有小灶間,就是用來燒水熱茶用的,這時倒分去西苑廚房的壓力,一家子都鬧著要洗澡,灶鍋再大也急不來,特別是還有項詅這個孕婦。

總算弄好兩個小的洗漱干淨了,正睡眼惺惺的挨著爐火擦頭發,不是她們想呀,是項詅定要洗干淨咯,要不然甭想去睡。

徐三爺不放心,待項詅進後罩房去便也跟著進去了,薔兒隨後便出來幫著兒和睿哥兒打理,睿哥兒早就不耐了,直嚷嚷要去睡,他可不敢睡完,父親回來了,明兒早晨要查功課和練拳了,再不能睡懶覺,薔兒一邊哄一邊手腳快些。

後罩房里倒是一片安逸,屋子里有水漬,她一個孕婦哪敢讓她自己洗,免不得徐三爺要看著,薔兒原先便幫她洗好頭發,這會子夜里有涼意,洗澡不過是走個過場,待她洗好了擦干,幫著換上里衣,徐三爺三下兩下自己洗了,動作快了許多倍,項詅才在後罩房逗留了選了幾樣護膚的香膏來,東聞聞西看看的,徐三爺披著頭發,濕噠噠的已經洗好了,兩人這才去臥房暖閣里面烘烤頭發,看看沙漏,都快子夜了,今夜,鬧得真厲害。

將幾瓶香膏放在小幾上,看著兒小雞嘬米似得一點一點想睡,徐三爺自己拿了干帕子擦頭發,薔兒與百草幫著項詅,無時無刻身邊的人都在小心,她是孕婦,要謹慎,傷風感冒要不得,就是小小的著涼都嚇著人,兩人手腳快,沒多久,幾張干帕子再加上屋里暖暖的爐火便讓頭發八成干了,此時徐三爺早就自己用發帶將頭發束在腦後,項詅伸手將小瓷瓶里的香膏倒了些,在手心揉開,薔兒再倒了另外一瓶液體的混合,兒迷迷糊糊的便被項詅伸手模了滿臉,小孩子皮膚女敕得很,項詅給她擦的不過是日常防干燥的花露,就是這樣,兒也沒醒了瞌睡,示意薔兒抱她去睡,回頭一看,一身白色絞邊里衣,才洗過的頭發松散下來披在腦後,眉目若潑墨明晰,因是靠在軟塌上,手里捧著書,是項詅白天看的雜記,隨手放在榻上的,這會子被他拿來看。

也是顧著屋里老婆孩子,若是徐三爺,這般熱度他早就忍受不了了,此時帶出他臉頰的紅暈來,他是熱的,所以選了離火爐最遠的軟塌,正好在項詅的身後,感覺到項詅看他,嘴上帶笑,一邊還翻著手里的書,「你夫君是不是又俊逸許多?」

項詅笑出聲,「是,比之早間,看得我都沒法忘卻了。」徐三爺接過話頭,「自然,你怎麼敢忘。」項詅反駁,「是不會,不是不敢。」

「嗯,最好是這樣。」還不忘朝低頭擺弄小幾上瓶瓶罐罐的她猛眨了幾次眼,所以說嘛,孕婦要每日放開心懷,多笑才好,再說徐三爺今天心情實在好,所以才會這般油嘴滑舌。

項詅邊笑邊說,「有件事想跟三爺商量。」徐三爺放下手里的書,手指插進她的發間試探看是不是干透了,確定之後,喚來人把火爐提出去了,屋里溫度降下來,好了許多,項詅起身走動,越到後面,這孩子胎動就越頻繁,有時候晚間睡得好好的都能感覺他活動得厲害,睡前項詅總要活動一下,安撫一番,才放心。

此時她一邊扶著肚子,一邊與徐三爺說話,「我有個想法,現在還沒想完全,三爺幫我參詳一番。」

「今天柳管事送來上半年鋪子里的賬目,利潤比之去年提了兩成,現在除了挨著北境南邊的昌州我的鋪子還未到達之外,其他州府亭縣,差不多可以練成一個系統,有了前面的店鋪,現在只要想再擴張,開新店也不費什麼力氣,我想,在有‘琌記’的亭縣,連帶著開一家慈善堂,用于免費會診、無錢喪葬、無償教學,若是條件允許,再加上一條無錢聘妻嫁妝之資,雖然這是善事,但我也不是為了博虛名,所以,三爺幫我想想,以什麼名頭來做比較好。」她一邊說,他便從一開始的閑心到經心,之後心里有了波瀾。

這年頭做善事,有誰不是為了博取好名聲才去做,但是項詅這樣想也是再正確不過,她的顧慮有十二分的道理,徐家不能出這般風頭,他知曉項詅手里握著的商鋪,這幾年發展飛速,銀錢不是一般的數目,而是很大一筆,再加上這幾年的努力,‘琌記’商鋪果真如當初她說的那樣上晉任何地方都有分鋪,特別是西北,因為璟王妃的照料,那利潤滾滾而來,就是徐三爺這樣的人,眼看著心里都心驚,現在項詅想做善事,而且是以商鋪養慈善堂的形式,這樣一來,資金上夠充裕,管理上也更合理,鋪子的管事管著慈善堂,那些人都是項詅信得過的,這事做起來也方便。

只不過,項詅也問到點上,以什麼名頭去做呢?

「我給璟王妃去信,她說他要參與,但是不能以她的名頭,三爺說該以什麼名頭去做?」璟王妃不讓以她的名頭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在,聖上信任璟王府,所以就是老王妃也跟去西北一家團聚,西北現在日日源源不斷的黃金運到京都,雖然聖上是信任他們才這般,但是,帝王心術,誰也猜不透下一步會怎麼樣,若是以璟王妃的名頭,這事便有別人揣測用心不良的嫌疑,主要還是因為西北的礦藏,若是再讓聖上以為璟王府還要博取虛名,那事情就說不清楚了。

徐三爺點頭,「自然不能以璟王妃的名頭,以咱們府也不行,這樣大的事,非得是扯上皇家才行。」

「那我明日與父母親說一聲,再進宮見太後娘娘,再去見皇後?」她雖然是個大肚婆,但,一旦手頭上有事做,心里就跟螞蟻咬似的,一天也等不了。

看她活動得差不多了,徐三爺起身來,哄她去睡,「行吧,明兒去便是,我陪你一同去。」這事怎麼說也是大事,雖然用的不是徐家的錢財,是項詅自己的錢,但長輩們的心思還是要听的。

果真到了第二日,起來活動一番,項詅感覺無比精神,待徐三爺與睿哥兒從明陽湖便晨練回來,用過早膳去往老太君處請安,之後去了寧繪院,老侯爺得了信,留在院子里等候,待他們夫妻到了,說與侯爺听,越听到後面也覺得這事不是小事,侯夫人听完,「這是大好的善事,我支持你,雖然銀錢上沒有太多,可無償辦學所請的先生,我倒可以搭把手,起碼可以掌掌眼。」

侯爺看著老妻說這些,他是武將,對讀書習字的認知不深,但他卻可以理解侯夫人,書香世家出來的女兒,對讀書人總是懷著喜歡的,嘴上卻不饒人,「你幫著掌眼,莫不是你要去做女先生?」原先好好的氣氛被他一句話攪得的五味參雜,老兩口又對上了。

侯夫人更不會饒他,「若是侯爺許了,我便去做這個女先生,保不齊還能教出個狀元來,讓你幾十年門縫瞧人。」

侯爺哈哈一笑,不予理她,反而對項詅說,「學堂要分文武學堂,你母親要去做女先生,我便去教武學,若是我們晚年還能教出個文武狀元來,可算是支持你?」

老兩口真能掰,就是徐三爺冷著的臉也掛不住,沒想到父母親這般想通項詅做的這事,笑出聲,「父親說得倒也是,若不然,父親也不同進宮,兒子也覺得這建議甚好。」

侯夫人與侯爺一笑,誰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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