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一切。蕭瀚風夫婦又跟幾位客人閑聊了一陣。雖說他們忝做主人。可話語權卻幾乎被阿竹一人給搶佔了。這小家伙不知從哪兒搬來一疊蕭晨小時候的老照片。如數家珍般一張張地講解給大家听。這張是晨晨在爬樹掏鳥窩。那張是他下河去模魚……
蕭晨心頭暴汗。這些照片中。很多就連他自己也都是第一次見到。當年玩兒的時候。可還沒發現自己被人**呢。
看來。「狗仔隊」果然是無孔不入、無所不在啊。
「這張晨晨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小姨說了。那是因為他為了保護一個肉包子。被一條大狗追了好幾條街。最後肉包子摔地上被狗叼去了。臉上也摔了好長一道疤。現在還看得見呢。哼。真廢。」
一邊說。阿竹一邊鄙夷地朝蕭晨臉上一指。
幾個女生和蕭晨天天朝夕相處。自然早就發現他眉角那道疤痕。卻不知道竟是如此來歷。
「包子保衛戰」。眾女光想想蕭晨當時那樣子就不由得大囧。尤其是華拉拉。還滿以為那道疤痕是他某次出生入死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留下的光榮印記。沒想到對手卻只是一只大狗。而任務則是保護肉包子一枚。
真要深挖起來。這可是一個包子釀成的血案啊。
看著各路人馬紛紛朝自己側目。蕭晨終于忍不住了。郁悶地反駁道︰
「你才廢。你舅舅我會為了一個肉包子那麼亡命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咦。難道還有新版本。
幾個女生好奇地望著蕭晨。期待辯方陳詞。卻見他臉色一紅。小聲地嘀咕道︰
「明明就是一個糖包子……」
「轟」……
集體倒塌。
如此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半天。雙方都只字不提看畫的事。估計早已經把這一茬給忘了。
這時候。華拉拉等幾人倒也不急了。或許。所謂偷畫。只是蕭晨隨口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事實似乎的確如此。估模著時間差不多了。蕭晨竟站起身來提出告辭。
「不多玩兒一陣嗎。」
難得家里這麼熱鬧。蕭瀚風還真是熱心想留他們多坐一會兒。
「對了。」徐慧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失聲叫道︰「差點忘了。上次瀚風姐提到的那幅畫……」
一提起畫。幾個女生眼楮一亮。來了。終于來了。眾目睽睽之下。倒要看看徐慧兒怎麼完成那不可能的任務。
與此同時。楊凡也好奇地截口問道︰
「畫。什麼畫。」
蕭瀚風也微微一愣。隨即悟道︰
「哎。你不提這茬兒我還真給忘了。」
說完。蕭瀚風把頭轉向楊凡。笑道︰
「你上次得了那幅《月漫清游圖》不是想找人秀一下麼。我可給你找到一個知音呢。」
「好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等等我馬上去拿……」
一說起畫的事。楊凡幾乎出于本能地興奮起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轉身就要上樓。
「等等……」
蕭晨抬手把他姐夫叫住。看了看腕表。皺著眉頭說道︰
「現在都快九點了。慧兒一看到這些圖啊畫什麼的。至少幾個小時不會挪腳。我可見識過了。明天一早我們還得上課呢。」
蕭晨這話一說。尹之嫻和吳丹霓都愣住了。且不說蕭晨幾時見識過徐慧兒賞畫。單是後面那一句就夠雷人了。
蕭晨在05藝術表演班人稱「蕭半天」。幾乎上午就沒在教室里出現過。這會兒居然抬出「上課」來做幌子。可不是天雷陣陣麼。
而他這樣做的目的似乎是為了阻止徐慧兒看到那幅畫。看都不讓看怎麼有機會偷啊。這可不是故意難為人麼。
難道是蕭晨改變主意了。唔。多半是這樣。畢竟一家親嘛。
尹之嫻和吳丹霓自顧揣測。華拉拉卻若有所思咬著嘴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
楊凡的腳下有些猶豫。望向徐慧兒。後者眼中卻隱隱透出幾絲失望。
「哎。蕭晨你又不是不知道。慧兒是個畫痴。要不讓她看看。今晚是睡不著的。」
華拉拉突然插嘴勸道。
「是啊。就看一眼。」
見華拉拉替自己說話。第一時間更新徐慧兒一喜。趕緊附聲央求道。
不等蕭晨說話。蕭瀚風趕緊朝楊凡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去書房拿畫。自己則一把拉住蕭晨的手臂。嗔道︰
「以前上學的時候沒見你這麼用*。這會兒又來假積極。」說著。蕭瀚風朝阿竹招了招手。「阿竹。你把你那些笑話給華阿姨她們說說。你舅舅要走就讓他一個人走。待會兒讓你老爸送阿姨們回去。」
「好噢。」
阿竹脆生生地應了一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蹦蹦跳跳就跑來拉住華拉拉和尹之嫻的手。
都到這份兒上了。蕭晨又能怎麼辦呢。只得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好吧。就再等十分鐘。」
此時。楊凡已經捧著一卷畫軸走回客廳。徐慧兒沖蕭晨眨眨眼。歡歡喜喜地看畫去了。
而華拉拉、吳丹霓和尹之嫻三個。人雖沒跟過去。心卻早飛了。阿竹接連說了好幾個笑話。除了蕭晨捧場之外。幾個女生都只是勉強彎了彎嘴角。六只眼楮則不時瞟向徐慧兒和楊凡那方。
阿竹很快就發現情況不對。小嘴一撇︰
「不說了。你們都不笑。」
「呃……」
「得了。干脆都看畫去吧。」
華拉拉有些抱歉地朝阿竹笑笑。
「你也該休息了。明天還要上學吧。下次我給你帶‘噓噓樂’來。」
被這一說。阿竹嘟著的小嘴立刻又咧開來。
「嗯。還是拉拉好。以後晨晨要敢欺負你。你就寫在本子上。到時候我們來秋後算賬。」
說著。小拳頭示威性地朝蕭晨揚了揚。讓後者很是無語。他很想說「你舅舅我才是弱勢群體啊」。一抬頭卻見到華拉拉得意洋洋的笑容。
阿竹跟眾人道了晚安。自去洗漱。客廳里剩下的人則聚集在以楊凡和徐慧兒為中心的畫軸四周。
當然。這些圍觀者醉翁之意並不在畫上。尤其是對于尹之嫻這些外行而言。那什麼月亮漫游圖還不如明星海報來得好看。她們所好奇的。只是在這麼多雙眼楮的注視下。徐慧兒怎麼才能把畫偷到手。
可徐慧兒卻連手指頭也沒動一下。從頭到尾只是全神貫注地盯著畫軸。連眼楮也難得眨一下。
「看徐慧兒這樣子。好像是真正純粹地在看畫。並沒有半絲想動手的意思啊。」外行如吳丹霓。也似乎看出些名堂。徐慧兒看畫地那份專注她並不陌生。一如當年她的母親。
「如果目光可以偷畫的話。徐慧兒可能已經成*一千次了。」華拉拉開始yy。
「這樣下去會睡著的。唔。慧兒該不會是想催眠我們然後偷畫吧。」尹之嫻想得更是離譜。因為她自己已經打了好幾個呵欠。有些昏昏欲睡了。
就在女生們各懷心思紛紛揣測的時候。蕭晨的聲音突然響起。
「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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