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月,黃士堆才到他在伏龍鎮的商號去,朱寡婦也知道他家的喜事白事,知道黃哥這一段時間心情也有所恢復,就安慰他。
「黃哥,媽走了,你自己要保養好身體,人死不能復生,願她老人家安息。我們在生的人還得過,還要好好地過。我已經把鹿茸和雞子炖好了,你趁熱吃一點吧。」朱寡婦已經端到他的面前。
「我們家的密室只有我和我媽知道,我婆娘都沒有給她說,那些人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我家有強盜們的內鬼,前幾天我一直找,還沒有可嫌疑的人,那些錢可是我幾十年來的心血呀。」
「錢去了,又掙得回來的。」
「你個婦道人家就不明白了,我要搞明白是哪伙人來弄了我家,不然我媽就不明不白地冤死了,這讓我心里多難受。」
「前一段時間應該是有好多天了,我看見黃老七到商號里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看就是被人打了,我問他,他說是與他婆娘在家發生了糾紛,是他婆娘打的,我不多一信。後來,他走了,我也沒有多問。我就想,老七這麼強的男人怎麼會是他婆娘打的呢,一定是遇到了他也無法的人,才受了那打。」
「你說的是一個有意義的情況,七娃都沒有給我說,我說是有一段時間我沒有看到他,他婆娘來跟我說他不舒服,在家呢。看來我得仔細地問一問他,看是個什麼事。」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你問了他們沒有。」
「只有兩個巡邏的被打暈了,他們也不沒有看清楚人的樣子,只說他們都包著頭,只有兩個眼楮看得到,也曉不得是哪兒人。」
「快點吃吧,湯都要冷了。」
黃士堆喝了湯,朱雀玉把黃士堆扶到床上,像哄她兒一樣,叫黃士堆好好地睡,她本來要給他講有人給提親的事,看到這個樣子,話到嘴角又縮了回去。
「黃老板在嗎?」外面的聲音很大。黃士堆听得很明白,他叫朱出去看一下是哪個。朱回來說好像是煙館的人。
「你把他給叫進來。」
來人說,我們知道你家的不幸,所以把你的大煙錢全部給送來了,一共是五千個大洋,秦老板已經給你換成了銀票,一共是五張,每張一千個大洋,你看一下。黃士堆把銀票看一下,就塞在枕頭底下。叫朱請他們去伏龍鎮上吃午飯。來人說,飯就不吃了,他們還有事先回去了。黃士堆說,這也好,等我身體好了過後,我來請你們喝酒。
陳祖仁處罰齊大煙的事傳得很快,就連長財的知縣祝大人也知道了。他早就知道陳家是不種大煙的,也不讓陳家的人齊大煙,他想這個陳祖仁還真是與眾不同,別人種大煙在哈起賺錢,他卻還是種地,這是個怪人。這個人是該再見見,有些道理。
一些地方听說了陳家的處理辦法,紛紛效仿,可是效果卻不佳,那些喝了牛尿的人在歇了幾天後,在別人引誘下又開始齊大煙,弄得個虎頭蛇尾,那些管的人看到效果不佳也想不到好辦法,也就听之任之,你要齊就齊。這些人就沒有搞明白陳祖仁為什麼那麼厲害,他那兒喝了牛尿的人就不齊大煙了呢。那些人只知道硬,不用軟,所以有人一時服了,卻不能長久地服,這就是陳祖仁的法寶。這齊大煙的勢頭還在擴張,過去是伏龍鎮最為災難,現在長財縣已有三四個地方比伏龍鎮還要多。陳祖仁想,再這樣下去,就要全部垮掉,是該去找知縣大人說一說,不能讓這些再齊大煙齊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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