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士堆第二次到馬家去的時候,馬化貝就出來了,又是茶又是煙的,他已經看出馬氏是要去了。
「看在你三番幾次的說這事,我再不答應就不夠面子了。就是根木頭也該給感動了,看在你黃鎮長這麼誠心的份上,我就來幫你。」黃士堆想,當年劉皇叔三顧之事,諸葛一輩子都記得,那是求得其賢,無其就未有三足鼎立的局面。黃士堆幾次來,不是看中了他的賢,而是馬氏輕車熟路,的確可以幫他做一些事,自己也不可以那樣忙了。
「馬鎮長,你答應了,我是太高興了,有了你的幫助,我們以後一定會事事順利。」這就是長財縣第一個副鎮長,其它鄉鎮還沒有副鎮長呢。後來,祝大人說及此事,還表揚黃士堆有開創意識,能夠想人家所不想做人家所不做,這就是當個一把手應有思想內涵。其實,黃士堆可不是這樣的想,就想找一個人幫他,他家還有生意,還有那麼多地,還有煤礦,也要把心思空出來做家里的事,不能把心思全放在公家的事上,為公家的事荒廢了家里的事,以後一家人還要生存呢。
朱雀玉看自家沒有什麼果樹,就在地里種了幾棵桃樹,到了春天,發了芽開了花,枝葉茂盛起來。正好她的土在另外一家人的田上,那家說把他家的田蔭倒了,你這地那麼多年都不種樹,這下想起來了要種樹,是存心要影響他家的收成嘛。于是,在一個黃昏,就把朱家的樹給砍了,陳九娃看到有人砍他家的樹,當時就去和他理論,結果陳九娃又與他發生了爭執,雙方還還抓扯了幾下,雖然沒有傷,那心氣是不順的。黃士堆叫的手下去處理,就偏向另外一家。把個陳九娃和朱雀玉氣慘了。這明明就是斷歪歪理嘛,自家地上的樹,你憑什麼去砍,如果這麼說,那家的房子還擋住了我的路呢,那不是要把他家的房子也要推倒,肯定是那家人給當官的送了什麼才斷歪歪理。陳九娃嫁進朱家後,雖然有點地,可是要一家人生活,光靠那點地還是不行的,所以,做了農活就去挑煤炭賣,哪兒有空去找喲。他說,你與黃鎮長認識,你去找他,還我們一個公道。朱說,我才不去找呢,你之前不是說過,叫我不要去嘛,我去找你們的族長陳祖仁。陳九娃說,對,你去找他。
話說第二天朱氏到街上去買煤油,伏龍鎮陳氏商號陳祖仁正好在看店,他還不認識這個朱雀玉呢,朱氏倒認得到陳祖仁。朱氏進店的時候,陳祖仁正在看一本書,沒有看到她進來,當他听到腳步聲抬起頭來,一下子被這個美婦的美給驚呆了,他站起來直直的看著她,這個女人怎麼如此的美呢。那身段,那眼楮,那臉蛋,真是太迷人了。朱氏看到陳祖仁一下子站了起來,仔細一看,這個男人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高高大大,略有點兒胖的身體,濃眉大眼,比那黃士堆還有死了的甄知縣強到哪兒去了。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還是陳祖仁先回過神來。
「你要買什麼東西?」
「我來買點煤油,昨天晚上已經打了一晚上黑模了。」
陳祖仁給他打好油,朱氏給錢的時候,陳祖仁把朱氏伸過來的手捏在手中,朱氏不反抗,只是用兩只會說話的眼楮看著陳祖仁。陳祖仁一下子讀懂了,他活了一輩子,還不知道什麼是一見鐘情呢,今天讓他們活演了一回。陳祖仁松開手,把她抱在懷中,朱氏也抱著他,陳氏親她的臉,又親她的唇,她就用雙手捧著他的臉,陳氏感覺到還不夠味,就把舌頭伸進了她的嘴里,兩個人甜蜜著,朱氏身體不停地扭動,陳氏一下把他抱起來,往內堂走去。
當他們穿好衣服後,朱氏說,「我今天做了什麼呀?怎麼在你床上了?」
「我怎麼和你就發生了那事呢?」
「這事那事不就是那麼回事嗎?這事你願意我願意,你後悔嗎?」
「我情迷心竅,如夢幻一般,今生實則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巧妙的事。」
「無巧不成書呢。沒想到你這個年齡還如此生龍活虎,真是享受呀。這是我們的緣分吧,這是老天爺給了我們這次機會。」
「人生能有這樣一次奇遇,夫乎何求?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能如此的相遇,還有這麼美好的故事,它會珍藏在我的心中,直到永遠。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說完,朱氏就走出了門,帶上煤油就回家去了。
陳氏想,這個女人是誰呢?這樣想得通,這樣豁達,還是少見的女子。他在腦海中搜尋著她,似乎在哪兒見過,卻又記不起來。于是,他又看他的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