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商號的生意一天比一天難做,不過,在陳祖德與王知毅的打理下,還是做得走,只是把染房給關了,由于染料不好買進。雖然,不能日進斗金,但每天還是有些賺頭。這天晚上,吃了晚飯,陳祖德一個人到外面轉了路回來,剛好進他的房間,黃夠菊一下子就進來了,把陳祖德還嚇了一跳。
「德叔,你說名蹈哪一天才能回來,出去這麼些年了,就是那天回了一封信,現在連消息也沒有了。」一雙渴求的眼楮,臉上無光,空虛的靈魂,黃夠菊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夠菊,這可真是苦了你呀,你要等得,名蹈遲早有一天會回來的。」陳祖德安慰。
這時,黃夠菊雙眼淚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無助無奈。陳祖德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背,黃夠菊順勢就撲在陳祖德的懷中,還小聲地哭了起來。
秋天的夜有些涼爽,黃夠菊兩只ru房貼在陳祖德的心口,他感覺到自己都有些變化,他一邊說夠菊不要哭了一邊又抱著她,這時黃夠菊把陳祖德抱得更緊了。她的兩只手像皮帶一樣圍在他的腰上,他不自覺地雙手摟緊她的肩,她的微微的哭泣聲已經停息,進而轉化為一種激動而沒有規律的呼吸,一種力量再次穿透他的身體,他感覺這種力量似乎是遠古走來,不施展出來,就會天崩地裂一樣,他抱起她放在床上,事情就這樣順理成章。陳祖德雖近不惑,但他那頂天立地的豪氣足以讓每一個少婦折服,甘願成為他的俘虜,盡獻自己的溫柔。陳祖德自打在陳氏商號做管家以來,從未在外尋花,沒有想到這次意外,竟然觸踫了他本能的需要,而發生了天作之事。當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後,他說,夠菊,天要亮了,快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居然,夠菊入夢了,他推醒了她,她迅速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事後,陳祖德似乎有一絲後悔,這事要是陳祖仁知道了,還不把他趕出商號嗎?畢竟,夠菊是他的佷兒媳婦,不是同一輩的,這叫*。然而,事實是,他們之間的確已經亂了,還能改正過來嗎?陰陽五行,否而生泰泰而生否,乾坤易理也。陳祖德反而覺得沒有什麼了,只是在內心里提醒自己,要小心再小心加倍小心,那層紙不要被大家看穿了。陳祖德又覺得不妥,這幾年在商號比自己走萬縣賺的錢多得多,自己環境的一改變,人也比以前長胖了些,雖然注意飲食,明顯地感覺到他要走爬金馬兒,大不如從前了,要是以前,挑起挑子還可以箭步如飛呢。要是再回到陳家溝,又要好久才能適應陳家溝的生活喲。哎呀,管他喲,到時候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
黃士堆始終沒有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家里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被搶過,即使土匪們去了,也是空手而回。而他這里經常被光顧,還蒙受了不小的損失。當土匪走了,蔣氏看他一個人寡寡地呆在那兒,又去安慰他,只要人沒有受到傷害,那些錢和首飾丟了,沒有什麼,俗話折財免災嘛。黃士堆還是沒有理她,還是一個人呆在那兒。他內心中,不是那財的事,就是蔣氏那些首飾和銀票,也不算個什麼,重要的是他的小女人被虜去了,以至于悶悶不樂。這天晚上,蔣氏也不管那麼多,黃睡了過後,他就跑到他床上去了,黃也沒有反對,蔣氏幾年來才做了一回女人。第四天,黃士堆就到陳家去,要看看他家到底有什麼法寶。
黃士堆到得陳家大院,陳祖仁迎上去,「親家,我正說要到你家來,沒想到你就來了,到屋里坐。」陳祖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喲,親家,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嗎?」黃士堆有些自慚形穢。
「非也,我們是一家人,都是兒女親家了,能看你的笑話嗎?我是想來安慰一下你,財是個鳥呀,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陳祖仁坦誠。
「就是說嘛,親家是不可能看笑話的。我來是向你取經的,你怎麼就把那些土匪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呢?」黃士堆的疑問深著呢。
「這有什麼經不經的,我給你說一個字︰心。」陳祖仁給黃士堆撒下了釣魚餌。
黃士堆想了一會兒,似乎還是沒有想得很明白,「親家,你明示,莫打些啞謎。」
「心者,用心也,上下同心也,無他。」
黃士堆說,「听說肖家山內部折騰了起來,據說你知道他們的行蹤,要查他們內部你的奸細,他們里頭東整西整,還是沒有整出個名堂來。真有此事?」
「這個事,我就不好跟說了呀。你不知道嗎?我們陳家自祖上來,就沒有被土匪搶過。還是我爺爺的時候,那土匪來,我爺爺掄起春春刀去攆他們,那些土匪拿起火藥槍兒還來不及還手呢,一個個都跑球光光了,自那以後,再沒有哪個土匪敢來。近這一二十年嘛,你也曉得,我家的槍多了,我還不怕土匪呢。」陳祖仁有些驕傲。
「高呀高呀!」黃士堆只有回家去仔細地體會那個「心」字了。
陳祖仁也看出了他的心思,「還要想那麼多干嘛,事情過去了,你的小老婆也回來了,應該高興,中午,我們兩親家好好地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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