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怎麼才來?
葉梓宸推門而進,入眼便見床上女子熟睡的身影,唇角不自覺的翹起一個弧度,這丫頭也膩能睡了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呼出,努力將狂亂的心跳,平了下來,這才走近。『**言*情**』
然,他還沒走近,女子已慌亂的亂滾,直到滾到床沿。雖說,這床並不高,但這般滾下來,疼個一時半刻還是少不了的。
男子一個劍步,將女子即將落地的身體接住。懷里抱著女子凹凸有致的身體,葉梓宸這才現女子渾身冰涼,雙眼緊閉,顯然並沒有醒。
但額間卻滲出細密的汗珠,月牙一般的眉毛緊緊的蹙成一團,硬是要拼在一起。巴蕉扇一樣長而密的睫毛拼命的顫動著,像是時刻準備著展展翅高飛的蝴蝶!
這時,到他的懷里,女子十分順勢的抓著男子的衣袖,攥緊,沙啞而低低地重復著「不可能……不可能……」
葉梓宸看著女子痛苦的睡顏,斜飛入鬢的眉毛微微皺起。這般動靜,她居然還沒醒。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然後,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臉。
女子終于緩緩的睜開雙眼,媚眼如絲,透著說不出的誘惑,勾引人犯罪。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順手抓起紫色的天蠶絲被,將自己裹了個嚴實,瑟縮在床的一角。
看著女子一幅避如蛇蠍的樣子,葉梓宸抬起的手僵在空氣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狹長的丹鳳眼一眯,冷光四濺。
她在害怕他!
這個認知一在他心里一升起,一股濃濃的戾氣就迅速燃燒,膨脹,激的他一張溫潤如玉的臉上,轉瞬綻開迷人的笑容,那笑一點點的擴大,花開荼蘼,不留一絲余地。
這笑雖迷人,如同盛放在彼岸妖冶的紅花,艷麗奪目,卻是有毒!
京都熟知葉梓宸的人,都知道。他雖溫潤,擅微笑,卻不會大笑。古有美人一笑傾城,其實都錯了,葉梓宸一笑才是真的「傾城」。
所不同的是,人家笑,是美人計,借刀殺人;而他的是,戾氣環繞,連累罷了。
果然,下一瞬,男子大力一扯,絲被瞬間被撕開。縮在角落里的女子,手里手攥著少許的細碎面料,縴細的手指上甚至還因著這力道滲出點點血珠。
「小荷,你看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我請你呢?」男子輕緩開口,明明是很淡的聲音,但帶著說不出的危險的味道。
女子或許是听到了聲音,這才將雙眼打開一條縫,一雙風情萬種的眼此刻盛滿恐懼,緋色的唇也在微微的顫抖。
她幾乎是在見到男子的瞬間,就像惡狼撲向食物一樣,秒秒鐘撲上去,死死的抱著葉梓宸。
「你怎麼才來,怎麼才來呀……」胸口處的衣衫被溫熱的液體浸染,滾燙的氣息灼燒著他。葉梓宸听著女子極其小聲哽咽、含糊不清的抱怨,一時也是復雜難言。
而女子的身體在他的懷里仍然在劇烈的顫抖,葉梓宸在最初的怔愣之後,隨即將女子摟緊,騰出一只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性低語「不用害怕,我在!葉梓宸一直都在!」
男子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含著道不盡的心疼與溫柔。女子或許是感受到了,顫抖的身體也慢慢的平靜下來,但頭卻還是鴕鳥一樣縮在男子的懷里,依舊在低低的哽咽「葉梓宸,你知道嗎?那紅衣女子,她……她……」
女子她了半天,也沒找出一個合適的措詞來形容,反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沾染在男子名貴的襯衫上,男子的關注點卻絲毫不在這。
葉梓宸並不清楚她到底在害怕什麼,只是她這般恐懼的樣子,讓他的整顆心都無處安放。就像有一個玩皮的孩子,調皮的把捏著心髒,不緊不慢,不停不止,就是不給你一個解月兌。
可,這人是她!
他只能不斷將內里涌出的戾氣壓下,唯恐一個不小心傷著她!
葉梓宸將女子從懷里強行的拉開了些距離,女子雖被拉開了些距離,可眼卻緊緊的閉著,晶瑩剔透的淚不斷的從眼角滲出,匯成一條線,無聲的流淌進誰的心里。
強壓著心里的怒、疼、戾氣,男人粗糙的指月復緩緩的撫過女孩蒼白的容顏,將些許沾在臉上的墨撩到她耳邊,與此同時低緩的道「乖,我在,不怕。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我幫你。」
「葉梓宸,很厲害的。」
「你告訴他,他會幫你打跑的。」
「乖,來告訴我,你要相信我……」
「乖,別哭……」
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她听進去了多少,或者說她能不能听見。但見女子絕麗的臉龐糾結在一起,淚落的反而更凶了,「蛇……好多的蛇……」
「蛇」,葉梓宸蹙眉,這做的什麼夢?
「小荷,沒有蛇了。蛇都被打跑了,你再睜開眼看一下,真的沒有了……」
女子十分痛苦地搖頭,「不,不是跑了……是死了,好多死蛇……好多」
「死蛇,也沒有。乖,你睜開眼看一下。」葉梓宸的聲音柔的不像話,像片片的羽毛落在蕭荷的心上,一點一點刷去那些微末的恐懼與兵慌馬亂。
女子終于緩緩的完全地睜開了眼,紫色的被子充滿夢幻的色彩,閃亮的光照在地板上,干淨而整潔。
窗外萬里無雲,碧空如洗,哪見什麼蛇的影子!
女子長長的舒了口氣,撫著心髒的位置,緩緩的再次靠在他的懷里,神色懨懨。
一股欣喜爬上悄悄的爬起,她總算願意主動靠近自己了,雖然這種主動和主觀情感並沒有太大的關系。但此刻,她靠在他懷里,還是讓他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背,葉梓宸也不再問,只是眸色深深。她不願意講,他也不逼迫;她願意講,他洗耳恭听。
耀眼的光芒打在相依相偎的人身上,美好的像一副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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