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不免又嚇一跳。《》睜眼看這個人,身高在七尺五六上下,不但臉色黃,倆眼珠子都是黃的。這人進來似乎還不算完,瞪著倆黃眼珠指著李通劉秀喊︰「劉秀,李通,你們的話我全听見了,若去報告甄大夫,必獲重賞!」
「甄大夫」,無疑是王莽在南陽的第一軍政長官——前隊大夫甄阜。
劉秀自然吃驚,看著李通說︰「次元,這,這……?」
李通卻裂嘴笑笑,說︰「劉君,沒事,這不是外人。」又扭臉對那個人說︰「季文,別一驚一乍的了,快過來拜見劉君!」
這人的確不是外人,是李通的親叔伯兄弟,名李軼,字季文,家住城南十里莊上——當初李通李軼的祖父家趁巨億,除了在宛城最繁華的申伯路上開著商號鋪子,還在城南購置了大片田產。後來李通父子繼續在城里經商,李軼父子則在城南成了擁有數百畝田地的大莊園主。李軼兄弟三人,他排行老大,他們的爹逝去後,李軼便成了莊園的老大。雖然坐擁數百畝莊田,李軼並不滿足,他想︰幾百畝田地算啥?便有上千畝也只是個土財主,沒啥出息。《》如果能步入仕途,弄頂通天高冠戴戴,那才不枉人世一生!所以他曾試圖花些大銀錢去王莽的大新朝里買個官做,哪怕做個縣宰也好。做了縣宰,就不愁做太守、刺史或什麼將軍列候——憑俺李軼的心智才能,以及花不完的黃金白銀,一級一級攀上去,總有一天要成為高官顯貴的!
但是李軼又絕頂聰明,他看出新朝政亂,日趨末路,各地的反叛更是密如星火,當新朝的官那是自投火坑。尤其是,天下百姓無不懷念漢德,都希望劉家人再出來重建社稷;而且不定哪一天,劉氏子弟中肯定會有人站出來舉起反莽復漢的大旗;我如果不失時機地投奔這位劉氏子弟並建立元功,那才叫英雄識時務!
于是他巴不得第二天早起就听說劉氏在哪兒舉起了大旗,自己好前去投奔。不過李軼也清楚,南陽最知名的劉氏子弟是蔡陽縣的劉縯劉伯升,他和堂兄李通都知道此人不簡單;如果跟隨這個人反莽興漢,那不是立見功效?于是有一天就對李通說︰咱不如去蔡陽尋到劉縯,鼓動他起來反莽興劉;將來大功告成,咱兄弟必是中興漢朝的開國元勛!李通說,劉縯肯定是一位豪杰英雄,可是「劉氏復興,秀為天子」這條讖語你不是早就知道麼?我看咱不如順應天意,想辦法找到這位劉秀,擁戴他興兵舉事。《》李軼說讖語這東西可信不可信,再說世間有沒有劉秀這個人還不一定,還是尋找劉縯最好。李通就把在蔡陽看到的懸賞捉拿劉秀的告示說了一遍,說這個世間不但有劉秀,而且這個劉秀還長得一表人材,相貌非凡。更了不得的是,這個劉秀竟一鋤頭將縣宰嚴尤打下了馬,何等的英雄?!我看還是以尋找劉秀為主,同時留心其它動靜;如果在尋見劉秀之前而劉縯先行舉起了大旗,咱就投奔劉縯,總之不能錯過了滅莽興漢的大好機會。李軼說行,就按哥哥說的辦,我也叮囑賓客多留心這個劉秀,一有消息,就來報您。
但是好幾個月過去,也絲毫沒有這個劉秀的音訊。李軼不免有點著急,想︰那讖語準不準呀?次元兄是不是太迷信讖語了?假如一輩子尋不見這個劉秀,那就一輩子等著?那俺李軼何日得建功名?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去鼓動劉縯——早一天把劉縯鼓動起來,就早一天建功揚名。于是今天吃罷早飯,便騎上馬來宛城見堂兄——他甚至打定主意,如果堂兄還要等待那個劉秀,他就一個人去見劉縯!
可他哪里想到,他的堂兄已經找到劉秀並且在和他商議反莽大計了!當他進到堂兄的這個西院,剛步入圓券門,就听見堂兄在正房里說了一句「劉君,您何必自謙,有這麼一句讖語您知道不?*潢色」李軼立刻一激凌︰啊?劉君?讖語?這個「劉君」是誰?莫非次元兄已經尋見那個劉秀了?于是悄悄邁上台階,屏在門外偷听。《》而里面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跳起來——原來這個「劉君」不但正是劉秀,還是劉縯的親兄弟!李軼不覺一陣狂喜,暗叫一聲︰哎呀,原來劉縯劉秀是親兄弟呀,真是意想不到!跟著這樣的兄弟,何愁大事不成?尤其听到劉秀最後說「推翻王莽,重建大漢」時,李軼再按捺不住,抬腳「 」地跳進了屋里——也許是興奮過度,竟故意喊了一聲「報官請賞」,把個劉秀又嚇一跳。
李通向劉秀笑著解釋︰「劉君,這不是外人,是我的叔伯從兄弟,叫李軼,字季文,住城南十里莊上。」又對李軼喊︰「季文,還不過來拜見劉君?」
李軼早滿臉堆下笑,走到劉秀面前深鞠一躬︰「劉君在上,請受李軼一拜——剛才是跟您開玩笑,請勿見怪。」
劉秀也急忙站起還禮︰「噢,是季文兄,幸會,幸會。《》」
李通也站起來,對劉秀說︰「劉君,不瞞您說,我這個兄弟早就鼓動我去見令兄伯升,想擁戴你們兄弟舉起反莽復漢的大旗;沒想到今天剛把您請到這兒,他恰好就來了,可真是巧。」
劉秀也驚訝地說︰「噢,原來季文也早有此志?」
李軼又抱一下拳︰「劉君,不錯,我早就想投奔到你們兄弟的旗下,反莽興劉,再建大漢#**!李軼雖然不才,可是有一顆赤誠的心;從現在開始,李軼願做劉君的馬前卒,不管風雨水火,任憑驅使!我還有兩個同胞兄弟,一個叫李松,一個叫李汎,回頭我把他倆也叫上。我們哥仨,當然還有我次元兄,我們都死心塌地地跟著你們哥倆干,怎麼樣?」
劉秀也激動地抱拳︰「季文,次元,你們赤心如此,怎不叫劉秀感激萬分?將來一定同甘共苦,永做兄弟!」
李軼說︰「好,劉君,就沖您這一句話,我們跟著你們哥倆干到底了,海枯石爛不變心!
劉秀說︰「謝季文一片赤心,劉秀真是無比感激。《》」
李通更是興奮,扶住劉秀說︰「劉君,來,咱們坐下說,坐下說。」
李軼也伸手扶住劉秀︰「對對,劉君,咱們坐下說,坐下說。」
哥兩個一左一右扶著劉秀,一塊都坐下。
李軼問李通︰「哎,次元兄,你是怎麼把劉君迎到府上的?怎麼把劉君找到的?」
李通笑︰「哈哈,我沒事轉到糧市,正踫見文叔君在那兒賣糧,就認出來啦,然後假裝買糧把劉君引到了家里。」
李軼笑︰「劉君如此英俊一表,自然好認,哈哈。」
劉秀謙遜地笑著擺擺手。
李通說︰「對了劉君,您躲出去那麼多天,都是在哪兒安身?怎麼忽然來這郡府大城里賣稻谷來了?」
劉秀說︰「自從那天犯事,我就一直躲在新野縣我姐夫家里。我姐夫叫鄧晨,今天賣的稻谷,就是我姐夫的。」
李通李軼齊聲驚呼︰「啊?新野縣的鄧晨?鄧偉卿?他是你姐夫?」
「是的,他是我二姐夫。」劉秀點頭說。
李通說︰「哎呀,鄧偉卿也是新野的一位豪俊呀!這次咱們起事,你姐夫也一定會參加吧?」
「嗯,我想會的。」劉秀又點頭說。
李軼興奮地兩手一擊︰「好哇,有這麼多英雄豪杰參加,何愁大事不成?還是那句話劉君,我李軼這輩子跟定你們了,海枯石爛不變心!」
劉秀又十分感激︰「好,謝謝季文。那好,次元,季文,要不我這就回去,把您二位的意願告訴我哥哥和姐夫,然後咱們分頭準備,約期舉事,如何?」
李通激動地說︰「劉君,我恨不得立刻和你一起去見伯升和偉卿!不過我們好不容易見到您,哪能這樣就放您走?您無論如何也得在我這兒住一宿,我們哥幾個好好跟您敘談敘談!」
李軼說︰「對,劉君,您無論如何也得在這兒住一宿,我還有好多話跟您說呢!」
劉秀說︰「可是我的那幾個伙計還在飯鋪里等著我呢,估計他們早就等急了。」說著便欠身要起︰「不行我去跟他們說一下,讓他們先走。」
李通拿手按住︰「劉君,您坐著,這事哪用您親自去?」
恰巧在後院掃地的那個僕人又提著掃帚來到前院,唰唰地掃著外院。李通就站起來走到屋門口向他喊︰「二黑,你過來!」
二黑聞听答應一聲,把掃帚放到券門邊,快步走進里院︰「老爺,有何吩咐?」
李通說︰「你去斜對過的張家飯鋪,告訴剛才那幾個送糧的伙計,讓他們吃了飯先走,劉文叔在我這兒吃飯。你再告訴那幾個伙計,讓他們回去轉告鄧偉卿,就說劉文叔今晚住我這兒了,明天再回去,叫鄧偉卿別擔心。另外你讓飯鋪的老張做幾個拿手的菜,搬上兩壇好酒,都送我這兒來,回頭我一塊給他結帳,快去吧!」
「噢,好!」二黑答應一聲,扭轉身正快步要走,忽然李軼也來到門邊喊︰「二黑,你到飯鋪交代好了,就出城到我莊上,把我倆兄弟李松李汎也叫過來,叫他們過來陪貴客!」
李通也說︰「對對,把李松李汎也叫過來!你一會到後槽牽上馬,騎著馬去,讓他們兩個快點過來!」
「噢,知道了老爺!」二黑答應一聲,快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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