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外站著一個漂亮小姑娘,正是露桃。小姑娘見她日思夜想的劉秀哥哥與一個長得天仙似的美貌女子手拉著手親熱地從亭子里出來,簡直有點懵了︰「啊?劉秀哥哥?他他、他怎麼……?!」
——幾天前,趙萌去北面河上找聖公,想讓他給自己的女兒保媒,撮合與劉秀的婚事,結果卻窩了一肚子的氣回來;路上騎著馬趙萌還不住地罵︰「劉玄你這個王八蛋,不知道你是這麼個畜牲!」
進城回到家,恰好閨女露桃正滿懷歡喜地在家等著他,見他回來就跟頭小鹿似的歡快地撲上去,拽住他的手喊︰「爹,你找的那個人說的咋樣?劉秀哥哥啥時候到咱家來?」趙萌只好陰沉著臉,拿話騙他閨女︰「沒找著那個人,也沒見著劉秀,這事以後再說吧。」
露逃就像當頭被潑了瓢涼水,一下子愣住。接著把她爹的胳膊使勁一甩,炒爆豆似的向她爹喊︰「昨天你說的好好的,說到那兒能找到人給閨女保媒,咋今天說沒找到?那人是誰?他干啥去了?你就不能在那兒好好找找?」趙萌只好又編瞎話︰「他、他就沒在河上。他、他到別處辦軍務去了!」「那這人是誰?他到哪兒辦軍務去了?他辦什麼狗屁的軍務?他去辦軍務,你就不能另找別人?認識劉秀的人多了,你就不能另找一個?非在一棵樹上吊死?!」
趙萌被閨女罵得還不了口,不過一想,閨女說的也對,劉玄那龜孫不辦人事,我找別人不就行了?對,認識劉秀的人多了,我再另找一個!
于是對閨女說︰「好了好了你別吵了,爹回頭再找個人成了吧?」
「那你就快找,明天就讓劉秀哥哥到咱家來,反正我一天不見劉秀哥哥就想得慌!」
趙萌憤怒地一點閨女的眉頭︰「我咋有你這麼個閨女?你到全棘陽城打听打听,有哪個閨女像你這樣的不害臊?!」
「管她們害不害臊,反正我就喜歡劉秀哥哥!我給你說,這事你要不好好管,我還自己到北面找劉秀哥哥去,你就是再騎著馬去拽我我也不回來,非找到劉秀哥哥不可!」
趙萌沒法,只好琢磨著另外找人給閨女保媒。可是找誰呢?按說找劉秀的姐夫鄧晨最好,可是自己跟鄧晨幾乎沒說過什麼話人家就到北面河上去了,跟他比較生,找人家說這事難免有點唐突。那麼,其他的人找誰呢?想著想著,趙萌的眼前忽然一亮︰「哎,我找陰識不就行了?陰識跟我一塊守棘陽有半個多月了,彼此都已很熟。另外听陰識提到過,他和鄧晨是從小的朋友,他倆說起來可就方便多了。嗯,就讓陰識從中撮合,就找陰識!
第二天到衙中,趙萌趁旁邊沒人,就將自己的心里話悄悄向陰識說了一遍,看他是不是能幫自己這個忙,去找鄧晨說合一下。陰識一听,不覺愣著眼看了趙縣長半天,心想你閨女也看中了劉秀呀?但他一時也不知道說啥好。因為前段時間——剛拿下湖陽時他專門找過鄧晨,想把自己的妹妹「說給劉秀」。可人家鄧晨說,人家的三小舅已經「有緣分」了,他這才無可奈何地打消了念頭。可現在趙縣長竟要自己去找鄧晨,把他的閨女也「說給劉秀」,這讓他始料不及。不給他幫忙吧,那不可能,人家堂堂的縣長說出來了,不答應怎麼行?可是給他幫忙吧,人家劉秀已經「有緣分」了,這怎麼向趙縣長直說?趙縣長听了心里肯定不是好滋味。可這是兒女終身大事,馬虎不得,該直說也得直說。于是遲疑了一小會兒,才對趙萌說︰「這個,趙縣長啊,那個劉秀啊,他已經,有媳婦了……」
趙萌不覺大驚︰「啊?劉秀有媳婦了?你、你、你听誰說的?!」
趙萌這回的確不是一般的吃驚。按閨女的說法,劉秀「沒有媳婦」,因為她親口問了劉秀的那些大爺大娘。而劉玄那龜孫,雖然沒安啥好心,一開始說劉秀「有媳婦」,但後來被說破了又不得不說「沒媳婦」,還說是「開玩笑」。可是陰次伯這麼莊重的人,難道也是「開玩笑」?這、這不可能吧?所以又睜大眼問陰識︰「次、次伯,你、你不是開玩笑吧?你怎麼知道劉秀有、有媳婦的?」
陰識卻大惑不解,心想趙縣長怎麼說我是「開玩笑「?這是開玩笑的事麼?就說︰「趙縣長,我怎麼能開笑?我能把孩子的終身大事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那、那你是听誰說、說的?」
「給你說吧趙縣長,我就是听劉秀的姐夫鄧晨說的。我不瞞你說,前段日子剛拿下湖陽城那會兒,我也找到鄧晨,想把我家妹妹,啊不,是我的一個本家妹妹,我想把這個本家妹妹說給劉秀。可是人家鄧晨說,他的三小舅已經」有緣分」了,而且等打下宛城人家三小舅有可能就拜堂成親呢。」
趙萌不覺又瞪大了眼︰「啊?打下宛城就要成、成親?這是真、真的?」
「這事我能哄你玩嗎?是鄧偉卿親口給我說的。」
「可、可是,我閨女,啊不,是我,是我听說,我听館舍中劉秀的那些大爺大娘們說,劉秀沒有媳婦呀,這是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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