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皚皚的季節終于走到了末端,萬物開始活動了起來,江南特有的煙雨天氣也開始顯現,冬天的尾巴不甘心的調著想要多留幾天,細雨潤無聲的春天卻急于表現自己的柔軟,剛一嶄露頭角便下了幾場纏綿的雨。
整個榮城都處在了一種朦朦朧朧的雲霧中,從遠處看,就像走進了一副濃淡相宜的墨畫里,讓人的心都跟著詩意了起來。
可惜這樣的心境東臨瑞卻體會不到了,他的小姑娘已經躲了他好些天了,單純的姑娘一旦擰起來通常比正常人更認死理,就比如現在的錢小多。
師吟風每每去東臨瑞在裕隆鎮的新宅子里總會看到自己的師兄一臉踩到了孩子的表情,師姑娘笑得那叫一個暢快,就連吳達那個榆木疙瘩在她的眼底都明顯的變得溫和了。
她此生最想見到的場景絕不會是吳達娶自己的畫面,而是看到自己一向從容淡定的師兄吃癟才是她最大的追求。
師吟風想不到那一日還是自己一手打造的,只要一想起,就覺得倍兒有成就感。
只是師吟風明顯小瞧了自家師兄的能耐,在無數次看到她那張笑得歡實的臉後,東臨瑞也陰森森的笑了起來。
那之後,她看見吳達的次數明顯呈直線下降。
于是,師吟風很識趣的知道自己錯了,為了將功補過,她立馬將錢小姑娘給約了出來,最近小姑娘不怎麼待見她那悶騷的師兄,倒是和她漸漸合拍。
其實錢小多挺對自己胃口的,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的扭捏,反而帶著股直率,她很樂意自家師兄能和錢小多成雙成對,只是有些小心眼罷了,畢誰讓吳達那麼一根筋,怎麼繞都繞不彎,她才不會承認她是嫉妒了。
于是,躲了東臨瑞那麼多天的錢小多終于再一次出現在東臨瑞的眼前了。
小姑娘明顯怒氣未消,見來的人不是早已經約好的師吟風,而是被罵了無數次‘臭流氓’的小和尚,錢小多立馬扭頭就走。
就是腳步稍微慢了些,其實,這麼多天沒看見小和尚,她還是挺想他的,好吧,其實,她已經不生氣了,錢小多對著自己說,只要小和尚追上來她就原諒他。
東臨瑞怎麼可能不追上去。
「小多。」東臨瑞很快跟上了錢小多的步伐,早春的天氣還帶著點寒氣,不遠處剛剛解凍的水流似乎還散發著淡淡的霧氣。
可是他身邊的姑娘明顯被照顧得極好,肉肉的臉頰上健康的粉色越發讓她看起來紅撲撲的像個隻果,心底,柔軟得幾乎化成了河。
「哼。」小姑娘傲嬌的抬起頭哼了聲。
東臨瑞想笑,又覺得該給還在生氣的少女一點面子,于是聲音便悶了下來︰「小多,氣消了嗎?」
「還沒呢!」錢小多回答得飛快。
「那麼,能不能告訴我,小多為什麼會這麼生氣?」東臨瑞慢慢誘哄。
「誰讓你輕薄我了。」錢小多立刻盯住東臨瑞,為了顯示自己很生氣,將原本圓溜溜的眼楮瞪得更加璀璨了。
東臨瑞有些無奈︰「可是我問過小多了,是小多不反對我才繼續的。」
「那是因為你沒告訴我吃口水就是輕薄。」錢小多雙手叉腰,一雙眼眸亮晶晶的幾乎生出光來。
東臨瑞窒了下,開始在胸月復間打草稿,好,回去後就囑咐吳達一輩子都不準輕薄他的師妹。
不遠地方的師吟風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誰?是誰在詛咒她?她機警的看向四周。
「要不我讓小多輕薄回來?」東臨瑞輕聲慢語︰「這樣就公平了,好不好?」
錢小多一揚腦袋,脆生生的道︰「師姐姐說了,這樣還是我吃虧,還說這是小和尚沒安好心還想再輕薄我一次。」
如果師吟風知道錢小多會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她教的話,她一定會事先拍死說這句話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