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再看蕭之軒死去的地方,那里干淨整潔,剛剛的血跡和蕭之軒的尸身已經全然不見了,空蕩蕩的院子里只有我和墨淚兒。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幻術麼?」長到腳踝的紫發隨意的披散著,風,偶爾會挑起那根長長的發絲,揚在空中亂舞著。
「不是幻術,剛剛的人不是蕭之軒。」墨淚兒眉頭緊鎖,那雙清澈好看的眸中是陰寒和冷冽,他紅色的長發披散著,映著漫天的金黃像是披上了一身的火焰。
我拿出冰雪石,冰雪石是黑域之淵少有的法器,危急時刻它能暫保一命。前面是一間暗閣,里面的裝飾整潔干淨,珠簾微微晃動著,簾子後面傳來清脆悅耳的琴聲。她坐在窗前,神情安靜柔和,很用心的彈奏著曲子。著一身暖黃的紗衣,黑色的發挽在一鬢,那張絕色的臉上微微透著笑意。
「這首曲子,是我新譜的,好听麼?」她忽然開口問道,聲音一如那張絕色的臉,安靜柔和。
我忽然跌倒在地上,不知不覺間雙腳被射來的琴弦緊緊束住,琴弦越來越緊,我伸出雙手還未來得及觸模閃著金色光芒的弦,滿掌里便是紫色的血液。血液順著指縫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每流下一滴血,我的功力便減少一分。
「墨淚兒……」我大聲喊著,整個房間里只有在微微跳動的琴弦和清脆悅耳的琴聲,沒有墨淚兒,沒有剛剛那個絕色的少女。紫色的血液匯成一片,染透了我的衣衫,我張開手心,沒有傷口,只是一陣一陣的疼。
紫色的血還在一滴一滴的躺著,我隱隱覺得自己的功力像是被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的吸食,身體越來越虛弱,意識也不像剛才清晰。滿地紫色的血忽然變成了黑色,這黑色漸漸的升起來將我緊緊地裹住,然後約束越緊,緊的我透不過氣。
微動手指,我觸踫到了冰雪石,只是還未來的及發動冰雪石的威力,掌心中便是一陣劇痛,冰雪石滾落到地上,被染成紫色。攤開手掌,依舊滿手心的血液,依舊找不見傷口,疼痛感越來越清晰,眼前是全部的黑色,黑色的血液,黑色的衣衫,黑色的琴弦,黑色的意識……
「斷魂……」是墨淚兒的聲音。
張開眼楮,是漫天的金黃,墨淚兒只盯著我,清澈的眸中是冷冽和漠然,紅色的長發散落在地上,和我的紫發混在一起。
「墨淚兒……」我的身體不听使喚的倒在一邊,他伸出手將我重新扶好,「不用急,試著用冰雪石調息,盡快恢復功力。」墨淚兒把冰雪石遞給我。
「我的功力並不在你之下,為什麼你可以安然無恙?」我站起來盯著墨淚兒問道。
「這麼快就恢復了?」墨淚兒側眼看了看我,微揚的唇角很是不屑,「走吧,我可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
「回答我。」我一伸手攔住他,直盯著那雙清澈的眸問。
「哼」墨淚兒冷笑一聲,「好像拿到鳳凰蕭才是你該做的吧?」
「剛剛的那個少女呢?」我知道墨淚兒不會告訴任何事情,我也知道在鳳凰蕭回到黑域之淵以前,我,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答案。
「死了。」墨淚兒很是漠然的說。
「她是誰?」
「不重要了……」墨淚兒很是冷冽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無關己身的過客般漠然。
「你們是誰?」
庭院的門忽然被人推開,她著一身青衫羅裙,那張臉依舊絕色,黑色的長發束在一邊垂在胸前,手里是一只藤蔓編織的長鞭,臉上的笑,可愛乖巧。
「你們是來找我姐姐的?」她歪著頭看看我們便徑直走到屋里,,臉上的笑竟是如孩童般天真無邪。
「唉……」她忽然嘆了口氣,退了出來,絕色的臉上是失落和哀傷,「姐姐不在,沒人陪我玩兒了呢。」
「姐姐,你會玩兒編藤鞭麼?」她忽然轉身看著我,滿眼的笑意是那樣的乖巧,天真。「不會麼?我來教你吧。」說著她將藤鞭塞到我的手里。
「哼,藤鞭不是這麼玩兒的。」我施用巫術,將已穿入掌心的藤鞭碾成碎末,一滴紫色的血液打到地面上,碎成幾瓣。
「看來被發現了呢,這要怎麼辦才好?我最討厭輸了……」她嘟著嘴,很認真的思索著。我瞥一眼墨淚兒,本能的向後退了過去。她忽然拍起手來,笑著說道,「有了,把你們殺死,我就不用輸了。」絕色的臉上,那抹笑依舊乖巧,燦爛,只是她的話卻是毀人魂魄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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