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離鴛?」巫神回過頭看著我,黑色的發散在肩上,年輕好看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的眸依舊是黑色的。
「沒事,是我看錯了。」我松了一口氣,心中卻依舊覺得隱隱的不安。我走到屋外,長到腳踝的紫色的發隨風漾動著,白色的葉子落到掌心,瞬間變化做烏有。
我解封了冰淵,寒水在冰淵谷底輕輕的蕩漾,映著漫天的白,閃出銀光。我伸手觸動腳下的冰淵寒水,藍色的冰淵寒水忽然變的殷紅,紅如鮮血的寒水一點一點在掌心蠕動,只是瞬間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是幻術?我心里隱隱的不安起來,誰會對我使用幻術?我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這個人的巫術會高的可怕。
白衣衣忽然出現在身後,她詭異的笑著。「在這里被冰封了一百年……你還真是對這兒情有獨鐘呢。」她的聲音飄忽魅惑,詭異中夾著冷冽。
「我是冰淵的元長,當然會掌管冰淵的一切,不管被冰封多久,都不會變的。」我說。
「哼,」白衣衣冷笑一聲,抬手施用巫術將冰淵寒水掀起到半空,形成一道藍色的水幕,這道水幕忽然化作一條水蛇繞在我的頭頂。我用暗域之雪將這條水蛇冰封住,雙手結界將寒水送回冰淵谷底。
「我不想跟你動手。」我收起巫術說。
「沒想到被冰封了一百年,你的巫力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強大了。」白衣衣詭異的笑道,她黑色的發在胸前飄動著,漫天白色的葉子將她的臉變得模糊了。
「等等」我施用瞬移攔在她的身前,「斷魂是誰?」我問。
白衣衣看著我,笑的更加詭異了,「斷魂?想知道,自己去問主尊……」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指尖微抬,漫天的白色葉子便如風一樣飛速的旋轉,我還未來得及看清她到底使用的是什麼巫術,一切便又恢復了平靜。
漫天的白葉化作漫天的碎屑,她在掌心隨意的玩轉著由白色葉子結成的雪球。黑域之淵從來沒有人能夠觸踫到這些白色的葉子,白衣衣的巫術到底有多麼的強大,我不敢估計。
「你……你竟然可以……」我倒抽一口冷氣,有些覺得這是幻術。
「很奇怪麼?」白衣衣微微一笑,攤開掌心,那個白色的雪球又重新幻回頭頂飄落的白色葉子。如雪一樣的白色葉子靜靜的在她的手中閃著銀光。
「這不是幻術……」白衣衣冷笑一聲,將掌心中那片白葉向我射來,我的指尖剛剛觸踫到,它便瞬間化作烏有。
「一百年……沒想到一百年的時間你竟然會有這麼高的巫術。」我說。
「都是會變得,你自己不也說黑域之淵變了麼」白衣衣揚起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笑。她轉身走開,輕盈的步子不留一點兒痕跡,整個黑域之淵中能夠這樣悄無聲息的在我的眼前來去自如,除卻主尊外,她是唯一的一個。
我回到主尊神殿,主尊在尊位上高高的坐著。
「果然,你還是一點兒都沒變。」主尊說,和紙在一旁施用巫術,觀看著中淵的一切。
「你知道我會來?」我問。
「因為你是離鴛……」主尊盯著我一字一頓的說。犀利的銀眸中是讓我憂傷的漠然和冷冽。
「鳳凰蕭是誰帶回來的?」我望著那張剛毅高傲的臉,心里是說不出的悲喜和幽怨。
「離鴛……」和紙走過來,他的臉上多出的滄桑讓我覺得心疼。他是黑域之淵最為年長的元長,也是我最為尊敬的蒙師,我所有的巫術和能力全部是他賜予的。
「蒙師……」我雙手交叉置于胸前,向他做最為虔誠的禮拜。
「鳳凰蕭本就是你帶回黑域之淵的。」和紙說。
「為什麼我的記憶中沒有?那個叫做斷魂的人又是誰?」我問。
和紙交給我一個時域之界,「這是斷魂留下的,你看了自然明白。」
在時域之界中我得到了所有的答案。
「淚兒和血王鞭都是因為鳳凰蕭死的……」退出時域之界,我喃喃的說。我不知道血王鞭,但是墨淚兒,那個俊秀傲氣的少年,一百年前他就可以為了我犧牲一切,只是為了主尊,我犧牲了我的一切。
「斷魂是你,離鴛也是你……」主尊說。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冰封斷魂?還要讓她來換回我的重生?」
「她……只是一個沒有記憶,沒有過去的身軀……」主尊望著我,微蹙的眉宇間是憂傷和淒涼,「我要的……不是斷魂,而是……一百年前的離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