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子衿早早的就來了將軍府。有多早呢?她來的時候正好趕上程敬之的早餐時間。
于是她索性坐下來與他一起吃,反正自己也沒吃飯。
程敬之瞅了她許久,見未有什麼異常,問道︰「你生病了麼?」
本低著頭專心切雞蛋的子衿抬頭思索一會,問︰「為什麼這麼問?」
程敬之低頭啜了一口牛女乃,說︰「不然怎麼解釋你這麼怪異的行為?」
子衿覺得他們甥舅兩實在是太像了,損起人來都是厲害的很。放下手中的刀具,說︰「中國有句老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我要曉得你平時都做些什麼,才能想出贏你的法子。」
「想贏我簡單的很,」程敬之也放下了手上的東西,說︰「只要像上次那般就好了,哦,對了,前提是這次你得有機會跑到我前面去。」
子衿似乎听到了自己頭頂上冒火的聲音。
「將軍真有信心。」子衿強忍住火氣咬牙切齒的說。
程敬之用餐巾擦了擦嘴,說︰「對別人我倒是沒什麼信心,對于你,」說著便站了起來,一旁的丫鬟過來替他穿上軍衣。
「對于我怎樣?」
程敬之沒有講話,只見他扣上衣服上的扣子,走到餐廳的落地鏡前整理了下著裝,才慢悠悠地說︰「中午我可能回不來了,你們都不必等我。」
「你不回來我跟誰比賽去?」
程敬之見她對賽馬如此執著,便說︰「賽與不賽何區別?這結果還有懸念麼?」
子衿只覺得惱怒,跑到他身邊說︰「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你們從軍的不都愛說失信于女人何以取天下麼?」
程敬之這才正色地壓體直視著子衿,瞧了她許久。
此時他離她極近,那深不可測的眼楮,讓子衿只覺得眩暈。
「你在國外這麼多年,沒想到中文學得這麼好。」
這聲線似乎讓子衿回到了那次在教堂被他抱在懷中的時候,令她心跳不已。
「我堂姑姑教的。」
子衿听到屬于自己的聲音。
只見他的嘴角一揚,笑的煞是迷人「那你有沒有听說過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
子衿木頭似得的點點頭。
他這才直起身體,說道︰「知道就好,這麼好的早晨,我要去工作了。」說完就出去了。
子衿在原地愣了許久,整個餐廳好像只剩她「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這種聲音令她捂緊了臉頰,想大聲的喊出來。
她這是怎麼了?
待她回過神來,已是幾分鐘後了。
丫鬟們都上來把餐具收了下去,子衿這才發現,那程敬之似乎一句話都沒有回答她,對于她的問題,他都是糊弄過去的。想到這里,子衿不禁鼓起了雙頰,下次不能再被他蒙混過關了。
子衿沒留在將軍府,而是回家去了,到家後給佩清打了個電話。
「你那麼早就去那里做什麼?」電話那頭的佩清問。
「刺探敵情」
「那你刺探出什麼沒有?」
「沒有,他太狡猾了。」
「哈哈,我小舅就是這樣。」
子衿忽然想起回家時路過的教堂,便說︰「正好今天禮拜天,我們去做禱告吧。」
「不呢,今天我媽去月老廟替我哥哥求姻緣,我正好奇著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子衿向來對這些姻緣什麼的沒興趣,便說︰「不了,你們去吧。」
掛了電話,子衿帶上星靈就出門了,此時正是上午,教堂里的人應該很多。
到了教堂,子衿發現來做禱告的人寥寥無幾,連院子門口都沒有人把手了。子衿正有些疑惑,便听星靈說︰「我還以為小姐要帶我來什麼好地方呢,沒想到是這里。」
「這里怎麼了?」子衿問。
「這里時常發生槍擊,里面的學生都解散了呢。小姐你上次不就是在這里經歷過了麼?這次怎麼還來這地方。」
「這里時常發生槍擊麼?」子衿繼續問。
星靈想了想,說︰「仔細算算都有三次了呢,每次都是教人們人心惶惶的。」
子衿朝里面走去,這里倒是干干淨淨的,看來時常有人打掃。待走到教堂大門,子衿嘴里念了句「阿門」便推開大門。
里面有個人。
是個洋人,卻不是上次的hite。
那人見子衿與星靈,連忙走過來問︰「小姐有事嗎?」
那人的中文純熟,像是在中國待了許久。
「你好,請問hite先生在嗎?」子衿問道。
那人打量會子衿,問道︰「小姐認識hite?他回國了。」
子衿了然地「哦」了一聲。
「這里已經不開放了,若是小姐想做禱告,去城西的那處教堂吧,那里雖然小,人卻是很多。」那人的中文極為流利。
子衿這會兒倒沒了做禱告的心思,說道︰「我在這里看看就好,能讓我進去看看麼?」
那人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里面請。」
里面也是干干淨淨的,那一排排座椅被擦得縴塵不染。子衿走到十字架前,虔誠地合起了雙手。
過了許久,子衿向那洋人打听起這教堂的故事來,那人搖頭說他來的很晚,對這教堂知道的不多。
那人很熱情,見回答不上子衿的問題,便自我介紹起來。
「我叫black,你呢?」
衿听後噗嗤一笑,坐在階梯上,說「你與hite是黑白配麼?我叫nia」
lack撓了撓頭,坐到子衿的身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以前不認識他,也是交接這教堂時才認識的。」
「那你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子衿問完就覺得不妥,初次見面就這樣問長問短的,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那black卻並不在意,說︰「我以前就是個傳教士,來中國已經五六年了,以前一直在南京。」
子衿點點頭,說︰「我以前就是這學校的學生,後來去了美國,前段日子才回來。」
聞言black眼楮忽的一亮,說︰「我也是美國人,你在美國哪個地方?」
「檀香山。」
「哦,我是加州人。」
子衿微微一笑,說︰「在檀香山我也認識了很多加州人呢,他們都很熱情,像你一樣。」
black也是一笑,說︰「可我在中國卻遇不到像你這樣能與我說這麼多話的人。」
子衿用手抵著下巴,眨了眨眼,說︰「如果那些西方人能像你這樣的話,他們也就不會怕了。」
兩人就那樣坐在那階梯上聊了許久,black說要請子衿吃午飯,子衿笑著回絕了,說是家里人還不知曉,兩人就約定下次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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