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這個男人老是與她作對,老是令她急火攻心,是在這一刻,世界之大,卻只有他的懷抱是最安全的。
見她還能夠哭出來,單亦宸薄唇微揚,「沒事就好。」
他剛要將倪筱爾打橫抱起,耳畔風聲刮過,他敏捷地推開倪筱爾,側身避開,長腿踢中撲過來的阿東。
「阿東!」
悠悠醒轉的寧偉茹剛好看到這一幕,頓時掏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單亦宸,扣下了扳機。
「不要!」倪筱爾心中一緊,窗口忽然破開,幾條黑影撲了進來。
擦出的子彈仿佛慢鏡頭一般射了出去,倪筱爾來不及思考,整個人撲了出去。
單亦宸眼中閃過一絲凜冽,他一把環住投過來的倪筱爾,轉身硬生生迎上了子彈,悶哼一聲,隨即倒在了倪筱爾的身上。
「長官!」房間里的局面已經被控制住,而警衛員也已經從窗口上跳了下來,面如土色地奔向單亦宸。
倪筱爾傻乎乎站在原地,只知道手上模到了一手的血,他……竟然為自己擋下了那顆子彈?
「快送去醫院!」四周的咆哮聲過後,特種兵們帶著犯人相繼退下,單亦宸也被人扶走,一切都恢復安靜了,只有四周凌亂的一切證明著剛剛的生死一線。
倪筱爾呆了片刻,如夢初醒,「我也去!」
才一抬腳,就被警衛員給堵在了外面,「你不能去!都是因為你我們長官才會受傷!剛剛要不是你愚蠢地撲向我們長官,憑他的身手肯定早就躲開了!」
警衛員氣呼呼地沖倪筱爾了一通火。
倪筱爾最終還是憑借自己厚臉皮的功夫混到了軍區總醫院,她身上輕微的擦傷已經包扎好了,在病房外徘徊來徘徊去就是不敢進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醫生走了出來,一臉嚴肅,「病人的子彈剛剛被取出來,需要靜養,你不要呆太久。」
倪筱爾點頭如搗蒜,要不是單亦宸,自己這條小命早就沒了,現在她一心盼望著單亦宸的身體能夠快快好起來。
想到這里,她趕緊抱緊了懷里溫熱的雞湯,這是她專門拜托葉苗苗幫忙炖的,就是為了討好受傷的單亦宸,雖說不是自己親手炖的,但好歹也是一份心意。
倪筱爾探頭探腦地走了進去,干淨整潔的病房里,單亦宸穿著病號服背對著自己躺著,她躡手躡腳走進去將雞湯放下,呆坐了一會兒正準備走,忽然听到男人沉沉的聲音,「你就打算這麼走了?」
倪筱爾嚇了一跳,干笑了半天之後,撓了撓頭,「那個,我以為你睡著了。」
單亦宸艱難地撐起身子,見倪筱爾一副呆呆的樣子,忍不住蹙眉,「幫我一把。」
倪筱爾慌忙繞到單亦宸的身後,將他穩住,單亦宸放松地將身體靠在她的身上,考慮到他背後有傷,倪筱爾也只能默默承受了。
瞥到桌子上的雞湯,單亦宸臉色放緩了,這個女人還算有良心。
抬眸,看到倪筱爾臉頰邊的傷痕,單亦宸伸手想要輕觸,倪筱爾默默低下頭,指尖距離臉龐只差幾厘時,門忽然被推開了。
單亦宸的手僵在半空中,而門口抱著鮮花和水果的一群身穿軍裝的男人們也尷尬地僵在原地。
病房中的空氣略微凝固了幾秒鐘之後,單亦宸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出去!」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只是幾秒鐘的功夫,門口的人就已經退得干干淨淨,甚至連門也干脆利落地關上了。
「咳咳,」倪筱爾咳嗽了幾聲,臉色通紅,「我喂你吃點東西吧。」
總不能一直這樣尷尬地呆在房間里什麼都不做吧。
單亦宸倒也乖順,難得的什麼都不抗拒,就由著倪筱爾喂他喝湯,一直到好好的一件病號服被湯水給灑上了三四回。
單亦宸的嘴角緩緩下沉時,倪筱爾尷尬地無地自容,頭一次照顧病人喝湯,哪知道難度比想象中的要大。
「櫃子里有干淨的衣服,你拿一件出來給我換。」單亦宸淡淡道。
倪筱爾忙乎了半天找到衣服,剛一轉身,頓時就捂住了眼楮,還是從指縫里瞅見了單亦宸**的上身。
她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的身材真是性感到極點,不愧是軍人出身,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肌肉的地方一點也不含糊,特別是身上的六塊巧克力月復肌,簡直是令人噴血的源頭。
「我……我把衣服遞給你……」
倪筱爾自詡不是什麼矜持的淑女,也不是沒見過大爺大叔袒露個上身啥的,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她面對著他就是忍不住忸怩起來了,她暗暗地在心里鄙視了一下自己的矯情。
單亦宸嗤笑一聲,伸手接過衣服。
倪筱爾只覺得手上一空,接著,手腕一緊,被人給拖到了床上,她驚呼一聲,再回過神來時,已經被男人給壓在了身下。
男人俊美的眉眼與她隔得極近,彼此交換著氣息,她面紅耳赤,偏偏逞強斗勇,「單亦宸你想死是不是?快點放開我!」
單亦宸似乎打定了主意要逗她,眉眼舒緩,薄唇微揚,「不放又能怎樣?」
好啊,他就是仗著身上有傷自己不敢對他動粗是不是?
倪筱爾偏過頭一口咬向他的肩膀,被他躲開,下一秒,天昏地暗間,倪筱爾的唇被冰冷的唇給堵上了。
她瞪大了眼楮不置信地瞅著單亦宸,他他他……他居然強吻自己?
單亦宸全然不顧自己背後的傷,雙手禁錮住倪筱爾掙扎身體,逐漸加深了這個吻,他的吻跟他這個人一樣霸道,長驅直入毫不猶豫,翻天覆地之間將倪筱爾的方寸之地肆虐了個遍,倪筱爾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軟綿綿躺在床上任由他大肆進攻。
不知道過了多久,單亦宸輕輕離開倪筱爾,低頭輕笑,「傻乎乎的,也不知道閉眼楮。」
倪筱爾這才回過神來剛剛經歷了什麼,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跳了起來奔了出去,迎面撞上進來換藥的小護士。
倪筱爾做賊心虛,低著頭躥了出去,心亂如麻,剛剛自己是不是中邪了,居然陶醉在他的吻里了?
對了,那是她的初吻!
她自小就誓以後要將自己的初吻獻給陳邵陽的,是現在卻被這個蠻不講理的男人給奪走了!
倪筱爾又是郁悶又是糾結,卻見警衛員一臉傲嬌的表情出現,身後赫然跟著一個高大身影穿著迷彩服的男人。
「倪律師,」男人朝倪筱爾微微頷首,「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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