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l。!n。l。!n。l。!天團無敵!」
耳邊是嘈雜的人聲,混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好像整個世界都快要為之崩倒。
眼前的一切仿佛過慢鏡頭一樣,粉絲在台下喧鬧,偶像在台上配合著音樂起舞,強勁的節奏迷離人眼。空氣中好像飄浮著什麼東西,無色、透明,但卻在瞬間阻隔了所有聲音。
天地須臾之間失去顏色。
——newlight。
夏曉洛從這逼真的夢中醒過來,已經是夜里3點多了。
她是趴在休息室的桌子上睡過去的,房間里只有張仲良一個人,此時正靠在牆壁上呆,不知道在想什麼。夏曉洛坐直了身子,活動了一下手臂,才現關節生疼。之前的記憶全部沒有了,從被王子涵打了之後摔倒在地上開始,往後的記憶統統被抹除干淨了,包括自己是怎麼來到這的,還有王子涵的去向。『**言*情**』
是身體為了保護自己而作出的選擇吧,但是它偏偏沒有刪去最殘忍的那一段記憶。
「醒了?」
低沉的音色從牆邊傳來,夏曉洛揉揉眼楮,看向張仲良。
「嗯。」夏曉洛小心翼翼地答道,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她只能一點一點地斟酌用詞,「我睡了很久吧。」
「該出去彩排了,你的工作總得完成。」張仲良抬頭看了她一眼,拎起桌子上的包,「等我一下,我得去化妝間補補妝。」
「張仲良。」夏曉洛叫住了那個匆匆往門外去的身影,「你一夜沒睡嗎?彩排會不會……」
「王子涵現在在醫院,昨天演出結束之後回到宿舍,他突然起高燒,現在燒還沒退。剛剛經紀人打電話來說已經燒到41度了,如果再不退燒的話,這件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張仲良背著她開口道,冷冷的背影上籠著一層落寞的色彩,「你是經紀人帶回來的,她看見你暈在演出現場外的走廊上,不忍心你一個女孩子自己留在外面。」
答非所問的回應,他卻深知這是夏曉洛想要的答案。
見夏曉洛遲遲沒有再出聲,張仲良重新低下頭,邁步離開休息室。
整個房間重歸于一片沉寂之中。
彩排結束,演出結束,時間一向過得很快。夏曉洛在後台認真地記錄下張仲良補妝的細節,與粉絲禮貌作答的細節,與他一如既往溫柔的細節,好像一切都沒有變一般。不同的是,演出從頭到尾都只有張仲良一個人,他從一開始便對粉絲說明了王子涵身體抱恙不適合前行的事實,粉絲們倒也好像不太在意,熱情沒有因此而減退分毫。
果然,這就是大勢嗎。
「姐姐,你是工作人員嗎?麻煩能不能把這個給良良。」夏曉洛見張仲良結束了最後一場活動,便準備往後台跟去。一個中學生模樣的女生拉住了她,從本子里掏了一封信出來遞給夏曉洛,上面畫著一個心形,整個信封傳遞出一種玫瑰花香。
是他最喜歡的,藍色妖姬。
「張仲良他,除了生日之外公司不讓收禮物的。」夏曉洛有些為難地看著眼前比她矮一個頭小妹妹,沒有接過她遞來的信,「真的很抱歉。」
「姐姐,我就想讓良良看到,不要緊的,他看完就扔掉好了,公司不會現的。」女生咬著下唇,使勁把信往夏曉洛懷里推,「還有,幫我對他說,注意身體,別太拼了。王子涵病倒了可以休息,他也一樣可以的,不要為了粉絲,硬撐著完成表演。」
夏曉洛愣在原地,看著女生把信放在她手里之後迅速跑開,突然感覺自己快要承受不了的難過。
「子涵啊,沒有人理解你呢,所有人都順著自己愛的那個男生,沒有人幫著你呢,甚至沒有人記得關心一下你呢,你現在,是什麼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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