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睡了一覺醒來,看到一個近在咫尺的、寫滿了愚昧和無知的黑色大臉,他先是小小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面無表情地把大傻的腦袋給推開了。
大傻醒來得明顯比他早,此時已經在非常歡快地搖尾巴了,李彥看隔壁家別墅的門是關著的,但臥室的窗簾都被拉開了,顯然主人都已經醒了。
他輕輕呼喚了幾聲,不見貓妮卡和小襪子跑出來,再特意抬頭看看大亮的天色,李彥懷揣著「哎呀,難得我比他倆起得早」的得意,從入口處進屋,果然看到自己親娘和小襪子還躺在沙上睡得香甜。
三只貓在隔壁家寄居了一個多月,女主人才出院回家。男主人一把老婆送到家,就去隔壁把三只貓接了回來,順便對隔壁女主人千恩萬謝、感激不盡地說了一大通,畢竟這段時間當真是麻煩人家了。
李彥早在他里嗦地說廢話的時候從隔壁家院子里沖了出去,大傻一如這一個月以來地撒開腿追在他**後面跑,被李彥用尾巴尖點住額頭正中央給定住了。
對方實在是太蠢了,李彥覺得他肯定不會傷害自家女主人,但考慮到女主人畢竟還抱著個一個多月的女乃女圭女圭呢,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妙。
大傻接到了指令,一動都不敢動,維持著左前爪抬起的動作定格了,連搖得正歡的尾巴都頓住了,只好用濕漉漉的黑眼楮殷切地看著他。
李彥很滿意地對著他點了點頭,揮了揮爪子告別,而後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家的小院,順著門口走了進去,看女主人坐在沙上摟著個不大的小襁褓在微笑。
他加快跑動速度,一溜煙躥了過去,興奮得一個勁兒叫道︰「喵∼喵喵喵∼∼」我看看,給我看看,像你啊還是像男主人啊?
女主人眼角余光瞄到一個白色的毛團子從地上一路滾到自己腳底下,還嚇了一跳,低下頭才現是他。
一人一貓面對面大眼瞪小眼彼此看了好久,女主人顫聲道︰「套套,你怎麼能又胖了呢?!我給小雯打電話的時候,是特意說了讓她每天都帶著你鍛煉的啊?」
天天被他家那條狗追得到處跑,李彥自覺這一個多月的運動量確實不算小,他有時候在隔壁家照鏡子,也頗為納悶自己怎麼就還能胖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隔壁家的伙食實在是太好了,在這家他是吃豬肝,到了隔壁就是直接吃鵝肝,隔壁家女主人又沒有養貓的經驗,每次都把食盒添得滿滿的,弄得試圖控制食量的李彥都覺得不吃干淨都對不起自己。
不僅是他,連貓妮卡和小襪子現在都變成圓滾滾的毛球了,要女主人見了他倆肯定更加吃驚——上次阿爾弗雷德被撒出來放風,在門口的小路上來來回回跑了三遍,都沒有認出來蹲在牆頭往下看的一只大肥母貓兩只小肥女乃貓竟然是自己的老婆孩子。
李彥用爪子捏著自己肚皮上的小肥肉暗自嘆息後,定了定神,仔細打量了一下女主人,對著她翻了一個白眼。
女主人也胖了,她看起來比臨生產前還要胖了兩圈,雙下巴都擠了出來,從李彥這個角度還能看到她一說話下巴上的肉都在抖。
看起來倒是不丑,比尖下巴時顯得小了好幾歲,但李彥乍一見她變了模樣還有點小別扭,跳上沙探頭去看她懷里的小崽子。
「是個小弟弟呢,」女主人說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知道啊,我听人說,直到護士把孩子從產房抱出去時,你爸爸還抱希望想著要是個女孩兒該多好呢。」
這個年紀的小不點除了吃就是睡,李彥探頭時現這個白白胖胖的女乃團子含著大拇指睡得特別香甜。
他隱約記得小孩兒睡覺時含手指或者含女乃嘴都不太好,便拿肉球輕輕把他的手給撥楞開了。
李彥有點模不準女主人到底知不知道這個,這個年代貌似還沒有這個說法,便把左前爪的肉球放到嘴巴里,又用右前爪把左前爪拍掉了,嚴肅地對著女主人搖了搖頭,表示這樣不對。
女主人含笑對著他點了點頭,也不知道理解他的意思沒有,轉而道︰「你弟弟叫陸星淵,這名字是不是難听死了?唉,誰讓你爸爸的起名水準也就這樣了呢。」
這人擺出一副「你爸爸起的名字太難听了,快來支持媽媽,媽媽這里有更好的名字」的嘴臉來,李彥默默抬頭看了她一眼,翻了一個小白眼。
——比起「小手套」和「小襪子」這兩個坑死人的破名字,陸星淵還是很不錯的,有比較才能顯出差距來,換了他是這個女乃女圭女圭,早就該知足了。
小家伙砸吧砸吧嘴巴,似乎睡得頗為不舒服,鼓著腮幫子吐了一個泡泡,又把拇指塞到了嘴巴里。
李彥急忙把他的拇指又給挪開了,見他嘴角流了一道口水,順手把女主人的袖子扯過來給他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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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多了一個小嬰兒,鑒于這個小不點還沒有成長到殺傷力最大的時候,不能跑不能跳也就只能躺在床上吐著泡泡賣萌,李彥對他的觀感還是很不錯的。
他能理解這是男女主人生下來的小崽子,貓妮卡自己生過小崽子,見女主人給小不點喂女乃也就差不多明白了。
但小襪子卻完全沒法弄明白為啥自己被趕到隔壁家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再回來後家里就多了一個會哭會叫會拉會尿的神奇生物。
他把小不點當做是跟大傻一樣的另類物種,時不時就跳上床想要跟人家玩耍一番,還用肉球去拍小不點肉嘟嘟的臉頰。
不過這個小家伙一點都不好玩,戳了他也只會哭個不停,求玩耍沒有成功的小襪子倒是現,每次這個丑家伙哭起來,自己的弟弟就會跳上床撓他。
李彥最近一直在奮減肥,上跑步機跑得筋疲力盡後就倒頭睡過去,每次睡到一半都能被哭聲給吵醒,于是憤怒萬分地撲上床來。
不論他有多想直接拿爪子堵上那家伙的嘴巴,李彥都明白自己不能這樣做,他既然無法痛揍噪音制造者來消火,就只好把撩得人家哭的小襪子抓撓一頓來解氣。
兄弟倆每每在小嬰兒旁邊抱團滿床打滾,還都要特別注意別壓到小家伙了,結果每次他倆打著打著,陸星淵看得好玩就不哭了,咧開沒牙的嘴巴流著口水傻。
李彥每次看到小嬰兒那笑得沒心沒肺的蠢模樣都特別愁,對方年紀尚小,但光從笑容中看都泛著一股無救藥的傻氣。
他總覺得小襪子這麼蠢都是因為他們娘貓妮卡太蠢了,不僅僅因為遺傳因素,還有「近豬者吃」的後天影響摻雜在其中,要是小襪子從小是跟著阿爾弗雷德成長的,說不定現在會是一個通曉貓語狗語人語的語言大師呢。
李彥因此有意將小襪子和貓妮卡跟小嬰兒給隔離開,這孩子智力水平現在還什麼都看不出來,但作為人家掛了名的哥哥,不能讓人家輸在起跑線上。
男女主人對他們都恩深義重,要把人家孩子給養傻了,那也太對不起人家了。不過李彥同時也懷疑嬰兒略蠢也不能光怪到小襪子和貓妮卡身上,畢竟單從基因看,他的父親母親也都略有點不靠譜。
前幾個月的時候,只能躺在床上玩的小不點並沒有引起李彥多大的興趣,等到小陸星淵長到三個月大,能夠自主翻身的時候,李彥就喜歡在他周圍跳來跳去地,引得他咿咿呀呀地伸著手來抓。
女主人在生產前跟男主人商量的是請個保姆來呢,現在產假休完了又改了主意,決定把前幾年積攢下來想著跟男主人一塊環球旅行的年假都用掉,留在家里多陪陪孩子。
女主人在家與否直接決定了他的伙食水平,李彥對此表示很欣慰,懷揣著自己體重越來越超標的美好小煩惱,每天都玩得很歡快。
尤其天氣一天天變暖了,女主人也允許他們每天都以出門自由活動一定的時間,李彥最喜歡做的事兒就是在花園里打滾,帶著滿身的迎春花花瓣踏著夕陽回家。
他心情好的時候還會把花瓣往小不點臉上貼,而後看著對方笨拙地揮舞著手臂,拿又細又短的白女敕手指費力地在臉上模索一番,把花瓣拿下來往嘴巴里塞。
花瓣是苦的,小不點的味覺明顯很靠譜,一咬就連忙用舌頭頂著牙齦吐出來,李彥往往喜歡趁這時候再往他臉上貼一片。
一開始小不點完全不長記性似的不停地把花瓣揭下來塞嘴里,到了後來似乎形成了條件反射,一見了李彥或者黃色的東西就「噗噗」吐口水。
不過小不點還沒有能準確分辨出李彥的能力,小襪子那段時間都是繞著嬰兒床走的,他莫名其妙現自己只要靠近,就得被那個奇怪的生物噴一臉的口水,簡直虐哭qaq。
作者有話要說︰23333333寫了這麼久終于把蠢嬰兒給寫出來了~
連女乃女圭女圭都要欺負的小手套真心太熊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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