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姜皇後的話,雍正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震驚。
雍正一直在猜測著自己對著胤祥到底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思,卻沒有想過自己竟會有這樣齷齪的心思。想到胤祥平日里對著自己恭敬仰慕的模樣,先別提胤祥一直當著自己是哥哥,雍正直覺自己那起子心思純粹就是玷污了對方。
是,雍正之前沒有留意到倒也罷了,是一旦現自己對胤祥的愛意之後,才明白自己早已經是情根深種了,而感情這東西哪里說想收回來就能立時收回來的?!
雍正看著一語道破了自己心思的姜皇後,頓時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他當然知道自己之前那些話太過拙劣了,什麼友人和另一個友人的,但凡有些腦子的都該知道指代的其實是哪個。雍正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那些話,再三斟酌了之後,覺得姜皇後應該無法從蛛絲馬跡中得知那所謂另一個友人是胤祥之後,才借口尚有許多奏折未批,便失魂落魄的出了坤寧宮,回了御書房。
只是,回了御書房之後,雍正的心情依然處于混亂的狀態,別說對于奏折中言及之事無法進入腦中,更別提從中做出正確的判斷裁決了。
雍正覺得很沮喪!
是沮喪過後又能如何呢?
不過是想法子避著胤祥罷了。
雍正既然已經現了自己的感情,饒是他再會掩飾自己的感情,在這個時候也不會想看到身為當事人的胤祥,一是無法面對自己的感情,二是怕讓胤祥瞧出端倪,到時候連兄弟都做不成。
想到胤祥能會離開自己,而且他還是有修為的,若真的要走,自己根本不能留得住胤祥,雍正就覺得椎心之痛所表示的就是如今這個情況。
下意識的模了模隱隱作痛的心髒,雍正暗自下了決心,自己一定要盡快想到解決的法子,而在此之前,能不見胤祥,那最好還是不見。
之後,雍正果然沒有再像往常那樣時時召見胤祥,就連早上讓姜子牙傳授道術時,也沒有特特兒的讓胤祥如以前一般在一旁監督著,用以防止姜子牙趁機做亂。
雍正的舉止毫無前兆,也沒有什麼預示性,讓胤祥覺得有些兒煩惱,心中暗自思忖著四哥為什麼突然對著自己疏遠了。是因為有什麼事情不方便讓自己知道的?還是說有什麼人在四哥耳邊對自己下蛆了?
而不管是哪一種能性,都足以讓胤祥心生不悅。
胤祥當然不願意想象四哥有事情瞞著自己,也不相信會听信旁人的胡諂,而不來找自己證實一下,就懷疑了自己。但就在這時,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在胤祥的口邊,讓他差點兒就月兌口而出了。
這個人就是愛新覺羅胤禎,也是今生的姜子牙。再仔細的想一想,四哥對著自己的避而不見,不就是從聞仲的壽宴那一晚之後開始的?
固然,姜子牙的身份過于敏感,而如同每一任帝王一樣多疑的雍正輕易不會相信他的話,是只要他向四哥曝露了自己的身份,那麼自己知情不報的過失就會經由胤禎的話而深深的埋進四哥的心里。
初時也許不顯,一旦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那日後自己的任何一項決擇,怕都會被四哥所猜忌,兄弟之情也會隨之一步步的邁向破滅。
而胤禎……那畢竟是四哥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雖說他前世負了這份兄弟之情,是四哥對著老十四,總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心思,而這一點,一直關注著雍正的胤祥自然清楚的很。
而這,也是胤祥在那一瞬間直覺下不願讓雍正知道姜子牙其實是胤禎的原因之一,而且還是最重要的那個原因。
是此時,胤祥無比的懊惱自己當初那不經大腦的舉動,才使得現在進退兩難。
于此同時,胤祥也在心中懺悔。
明明前世之時,自己對于四哥從無任何的隱瞞,彼此之間的相處,謂是再坦誠不過的,怎麼今生偏就一時糊涂,犯了這種過錯呢?
其實胤祥心里也清楚,他之所以會犯這個渾,完全是因為前生和今生的背影已經不同了。
上一輩子,雍正和胤祥是兄弟,那是再親密不過的關系了。而且由于雍正性子的關系,使得他縱使關心其他的兄弟們都少有說出口的時候,總是習慣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關懷之意。他的一片好心,卻禁不住那些被他的好心關照過之人歪曲了這份心意。
偏生雍正雖然對著親近的人很是話嘮,對于感情一般的兄弟卻更偏向于不言語,然後使得雙方的誤會越來越深,直至後來,更是一見面就劍拔弩張。
那時候,唯一能理解雍正,並為他分辨的只有胤祥這個弟弟,便是一向對雍正存著異樣心思的胤和胤禎都沒想過要為自己的心上人辯解兩句,只放任旁人誤會雍正的為人。
而胤祥那時候雖然已經明了自己對著四哥的心思,是他們是兄弟,若是胤祥追求雍正的話那就是亂了個倫,而且胤祥一心想讓四哥登基為帝,自然不願意自己成為四哥的污點,最後,初時的忍耐就變成了習以為常,胤祥享受著雍正眼中獨特的地位,便不想也不敢打破這層關系了。
而今生今世,胤祥與雍正依然有著兄弟之情,卻並非是親兄弟,而且也沒了前世的種種阻礙困擾,再加上上一輩子胤祥去世之前還曾經盼望過,也在心中默默的起誓過,下一輩子若能再與四哥相遇,必然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
所以,對著雍正時,胤祥的私心就比前世要重上許多了。
畢竟雍正早已經成了胤祥的執念,揮之不去的同時,更多的是不願揮去。
在這一世,胤祥想要得到雍正的心,自然與前世那般願意無償的為雍正犧牲奉獻不同了,有時候還少不得會鑽了牛角尖,只是他卻從沒有想過,要當面告訴雍正,自己喜歡他。
在這一點上,胤祥實在是太失敗了。
胤祥雖然覺得致使四哥不理會自己的罪魁禍首便是胤禎,自然就要想個法子與他談談,最好能在他口中掏出對方到底對四哥說了什麼,胤祥才好想出對策,跟著四哥掏心挖肺一番,表表自己對四哥的忠心。
最起碼,要把介蒂給除掉,不能到最後情人做不了之余,連兄弟也沒得做。
胤祥有好幾日沒能見到雍正了,自是非常的相信,只恨不得立時就到對方的身邊去守著。為了能早點見到四哥,胤祥下了早朝之後便在宮外候著胤禎,一直等到近午時,才等到胤禎走出宮外。
胤祥比較機靈,想著胤禎此時出來,怕是連御膳都沒撈到,心中大。只是他還想著套話,到底沒笑出聲來,只做了嚴肅認真的表情,走到胤禎的身邊,沉聲說道︰「十四,我有話要與你說。」
胤禎挑了挑眉,冷哼一聲,道︰「正好,我也有話要與你說。正好德陽門附近新開了個百味齋,我們去那個尋個雅間,好生的談談吧。」
听出胤禎的來意不善,但自己也未必有多少善意,所以胤祥也就沒有計較胤禎的不客氣,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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