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欽的眉毛因為听到這不置信的消息擰了起來,他壓在蘇戚身上的手陡然一松,眼楮又一瞬不瞬地盯著蘇戚看。她說出這句話以後,就垂下了眼瞼,繼續用平緩的語氣問道︰「她喜歡你,那你呢?」
「蘇戚,」他的唇瓣就貼著蘇戚的耳旁,蘇戚不自覺地躲開了,卻被秦欽抓住,她只能听見他一字一頓地問,「你怎麼會這樣懷疑我?」
如果不是厲菁菁,蘇戚一定不會懷疑這兩個月他的用心,是那個人偏偏是在她最孤獨無助都沒有放棄她的厲菁菁,是純良天真的厲菁菁,她有什麼理由去懷疑厲菁菁?
蘇戚的手抓著沙上的枕頭邊,她將枕頭都抓得變形了,才抬起頭堅定地望著秦欽︰「是,我懷疑你,她姓厲,是厲萌萌的妹妹,我有什麼理由不去懷疑你?」
將枕頭抱在懷里,隔開了她跟秦欽的接觸,她站起來眼楮卻是沒有離開秦欽︰「你在查盛木,我為什麼不懷疑你?」
她的手上抓著柔軟的枕頭,讓她多了一些安全感。柳胥說*接近秦欽是被人利用,那麼反過來說,為什麼不是秦欽在利用*?秦欽同樣以通過*傳遞虛假的消息給盛木……
蘇戚只覺得腦子有點亂,好像是本來抓在手心里的棋子一下子散開,所有的事情都被亂序,卻無從抓起。
她的眼神尖銳,死死地盯著秦欽,秦欽似是是被她的話刺激得瞳孔一縮,然後緩緩地站在了蘇戚的面前。秦欽比蘇戚要高上一個頭,兩人又離得近,蘇戚只覺得壓力撲面而來,而她依舊是昂頭看著他。
他的唇角緩緩地勾了起來,一字一句反問道︰「盛木而已,值得我這樣做?」
只一句話,蘇戚就像是泄氣的皮球垂下了頭,一個盛木而已,對于秦家來說,一個盛木算是什麼,秦欽又何必大費周章來查清盛木?而秦欽已經是快步走下了樓,蘇戚往他的方向望去,只看見他的背影緩緩離去,樓梯旁的落地窗里,層層烏雲遮住了太陽。
蘇戚嘆了一口氣,緩緩了坐在了沙上,她的耳旁似乎還有秦欽留下的余熱,她抬起手搓了搓自己耳邊的輪廓,疲憊地後仰在沙上。
她遮上自己的眼,想道︰到底是哪里弄錯了,為什麼說不通?
她坐在沙上不過幾分鐘,手垂在沙上就模到了放在包里的攝像頭,她一愣才覺自己耗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就算現在有什麼疑惑,她總會搞清楚。
蘇戚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進了房間就把攝像頭放到了櫃子里,同時她打開自己的電腦,輸入密碼後進入了一個放著相片和視頻的文件夾。
這里照片無數,主角都是一男一女,少數的視頻也是這兩個主角,只不過照片里的女人全都打上了馬賽克。
蘇戚轉弄這自己的尾戒,面無表情地一張張篩選照片,最終計算好時間,將照片定時送到郵件里才合上了電腦。
她垂下眼瞼,手還抓著鼠標,緩慢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最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悠長的氣。她的手抓著手提的邊緣,想要打開電腦,皺著眉又放棄了。
蘇戚一個下午都沒有看見秦欽,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跟秦欽說上話。直到睡覺前,看著窗戶外的一輪圓盤,冷光灑在她的身上,她才覺得有些莫名的難受,今天是她自己熱的女乃。
盡管蘇戚也知道自己不該將懷疑說出口,她也不覺得自己應該道歉,她晃了晃手中溫熱的牛女乃,喃喃道︰「算了吧,我們互不相信。」
她將玻璃杯放在桌子上,躺在床上拉上了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蘇戚,我對你那麼好,你還不滿足嗎?」在黑暗的角落里,蘇戚听見有人這樣問她。
她看不見他是誰,但是憑借著聲音她都以確認問她話的人是李輝,是被人推下高樓當場死亡的李輝。
他們兩人在一個黑色的正方體中,蘇戚佔據了李輝的對角,她抱著自己的腳,抑制住因為寒冷想要抖的*,她冷笑著問︰「對我好?蘇家的事難道你以置身事外?」
「呵呵。」對角的人出奇怪的笑聲,「蘇家的事和我有關,那接下來的哪一件事和你沒關系?韓炮的車在你面前爆炸,我從三十樓掉下去,接下來還有誰……啊,我真是期待呀……」
蘇戚激動道︰「你撒謊,我根本沒有看到韓炮的車!」
一束光線打在李輝的臉上,蘇戚盯著他,將他猙獰的表情看得仔仔細細。
他搖晃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無視大腿根本一直滴落的鮮血,一邊往蘇戚這邊走一邊說︰「啊,我好期待你遭報應的那一天……」
蘇戚看著鮮血蔓延到自己的腳下,她抬起頭笑道︰「我也期待。」
蘇戚打了一個因為冷風顫栗了一下,當她回過神來,才覺自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在了秦欽的門外。她有些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剛剛怎麼就會走到了這里呢?忍受著寒風的呼嘯,她也沒有移開一步。
她確信剛剛又做噩夢了,但她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
她抱住自己的身體,在手心哈了一口氣,想要暖和一下自己。當她再‘哈’上幾口氣的時候,像是幻听到門打開的聲音,她有些奇異地抬起頭。
強烈的光從秦欽的門縫里傳來,她用手遮住這太耀眼的光,再把手從眼前放下,才確信門開了。門不能自己打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門從里面拉開了,直接將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二點,她站在秦欽的門口三分鐘,接著秦欽打開了門,將毛毯蓋在她身上。如果她沒有看錯,秦欽的手里拿著一個鑰匙,那是她房門的備用鑰匙。
「我……」
她張口想要說什麼,秦欽卻是用毛毯把她摟住了,秦欽嘆了一口氣︰「你怎麼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身體?」和白天冷若冰霜相比,他現在簡直是溫柔到了極致。
「我……我餓了。」這是蘇戚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解釋了。
秦欽隔著毯子抱住了她的身體,抓住了她空出來的手,想要在他的手心里捂暖了︰「想吃什麼?」
「不知道。」蘇戚特誠實地回答。
蘇戚被秦欽拉下了樓梯,期間她又確認了一遍秦欽手里拿著的是她的房門鑰匙,她訥訥地問︰「你干嘛拿著鑰匙?」
他握緊了她的手,像是怕她像今天早上一樣跑掉︰「只是想看看你。」
蘇戚小小地‘嗯’了一聲,繼續訥訥地開口︰「我今天早上不是故意的……」她想說她只是氣急了,才會胡言亂語,雖然這听起來太沒有說服力了,連蘇戚自己都不相信。
但秦欽他在廚房口頓住,他轉過身來面對著蘇戚,用手揉了揉她的頭,笑著說︰「是我不好,不應該嚇你。」
蘇戚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
她坐在客廳的凳子上,揉著自己的臉,看著穿睡衣的秦欽用鍋爆炒田螺,她還是覺得這一切似乎有些不真實。
她用手揉了自己的臉揉了十分鐘,就看見秦欽端了一盤炒田螺給她,炒田螺的飄香還沒有把蘇戚吸引住,他手里還拿著兩瓶啤酒,在蘇戚面前晃了晃。蘇戚接過了他的冰凍啤酒,不自覺地就去敷了敷自己的臉,直到秦欽出聲,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天氣太冷了,不要放在臉上。」秦欽微微皺眉,抽走了蘇戚手里的啤酒,幫她打開了啤酒。
蘇戚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啤酒上,易拉罐的開口冒出了細小的泡沫星子。
她戳了戳易拉罐︰「給我的嗎?」
秦欽歪著頭眯著眼楮對著蘇戚笑了,他把易拉罐移遠了些,然後搖了搖頭。
「冰的,不能喝。」
蘇戚委屈看向那一盤炒田螺,看起來就像是點綴著辣椒紅的黑色,但是香味特別濃烈,帶著一股子辣味和淡淡的紫蘇葉的香味。她用牙簽挑了一個田螺肉,田螺肉只有小小的一塊,沒有任何腥味,香中有辣、辣中帶甜,還帶著點海鮮味,她又湊近聞了聞,有海鮮醬的味道。
田螺馬上讓蘇戚的胃口大開,她之前說餓不過是一個借口,現在倒是真的餓了。
秦欽也和她一樣,拿著牙簽將田螺里的肉挑出來再吃,他的手指修長,就算是在挑田螺肉也特別好看。是看著看著,蘇戚也現出一點不對來,秦欽挑肉的速度特別快!快到她覺得自己吃不過他!
蘇戚眨了眨眼,也不管他了,投身入戰斗中。
「蘇戚,轉過頭來。」蘇戚在鑽一顆頑固的田螺的時候,听見秦欽的說話,她不明所以地轉頭,手里動作還沒有停止,嘴里就被人喂了一個田螺肉。
香香甜甜的田螺被她吞入了月復中。
蘇戚看他喝了一口啤酒,對她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他的碗,里面是挑好的田螺肉。
蘇戚毫不客氣地收下了,而秦欽只是喝酒,沒有吃過田螺。
蘇戚伸手把他手里的酒奪了過來,挑眉說道︰「我也要喝。」
「只準一點點。」
蘇戚哪里听他的,灌了一口然後把易拉罐倒過來給他看,易拉罐已經空了。
秦欽無奈,在她臉上捏了一把,留下一把油。
蘇戚反擊,在他的臉上也涂了一層油,這個時候,她突然就想要告訴他︰「秦欽,我和柳胥沒有一點關系,我雇佣他,他幫我,這是我們所有的關系。」
「是他模你的手。」秦欽不滿地說。
蘇戚把手伸出去,一副大義凜然︰「給你模回去!」
吃飽喝足,秦欽把蘇戚送回了房間。
蘇戚躺在床上問坐在床邊的秦欽︰「你怎麼還不走?」
秦欽的手揉了揉她的頭︰「我坐在這里,等你睡著,你就不會做噩夢了。」
蘇戚一愣,這些話好像很久沒有人和她說過了。她垂下眼瞼,一時之間竟然不敢和秦欽對視,不過唇角卻是緩緩地勾了起來。
秦欽湊近她,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徘徊︰「既然你也喜歡我,就不要推開。」
氣氛好成這樣,蘇戚都無法反駁。
秦欽低頭咬住了她的唇,一路蜿蜒,到她的脖子上,然後他沒有再進一步了,只是淺淺地吻著她的鎖骨。
他抬頭看著她濕漉漉的眼楮,聲音暗啞地說︰「小東西,快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內容提要是所有的誤解不及一句話,那一句就是——我餓了。
新東方廚師有特殊的哄人技巧!
有沒有小妖精猜測事件的原因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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