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半年沒有回來,曾經住過的屋子因為沒人打掃落了厚厚的一層灰,明雪夏用了大半天時間才總算將房間收拾干淨。
還沒等她歇口氣,就有掌教口諭傳下,要她去太一峰。
門派重地,她只在三年前拜師的時候進去過一次,那時候她滿心期待卻沒有任何長老願意收她為徒,而這一次卻是為了讓她另擇明師。
「明師」至今還沒選出來,明雪夏心里卻是滿滿的惡心。她以前只覺得太一門還不錯,至少在這里的日子過得安穩,現在才發現那不過是因為她站的不夠脯眼界不夠開闊,如今果然是長了見識。
她真的懷疑就算自己叛出師門另投明師,那位明師真的肯誠心待她?別人她不知道,只知道要是自己絕對不會對一個牆頭草產生什麼師徒情誼。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又如何能讓別人做到。
她站在大殿中,听著掌教的話,看著周圍掛著臉譜一樣笑容的諸多長老,心中一片清冷。
「這幾年讓你受委屈了,誰也沒料到禪老人竟然是魔宗余孽,幸好他身份早被揭穿,沒有在門中釀成大禍,說起來也都是我太過輕信旁人。」掌教忍不住嘆息道,拋出一個足以讓人震驚的消息來。
「此事也不能全怪掌教,都是那禪老人偽裝太好。」
「說得有理,禪老人陰險卑鄙,不定暗中謀劃多久,掌教師兄又怎能把錯誤攬在自己身上。」
「……」
諸長老三言兩語便將掌教身上的錯誤摘干淨,而她那位師父則變成了陰險邪惡妄圖顛覆太一門的小人。
朝明峰和當初她離開的時候一樣,幾乎沒有什麼改變,唯一的不適之處大概是有人不歡迎她。
呂青卿在得知明雪夏即將住在這里後臉色就一直沒好看過,她甚至為了這事兒去找過她師父,可向來疼愛她的師父竟然將她訓斥一頓,甚至還隱約透露出要收明雪夏為徒的意思。
呂青卿就算平日里表現的如何冷若冰霜,實際上也不過才二十多歲,入門之後她的身份地位在弟子中又屬頂尖,誰也不敢讓她不順心,誰曾想會在明雪夏這里撞到牆。
她是沒辦法阻止師父收徒,也沒辦法拒絕明雪夏入住朝明峰,但有的是辦法整治她。
白衍一直閉關,朝明峰的人一直不多,顯得十分冷清。但在明雪夏住進去之後卻熱鬧許多,但這和她卻沒有絲毫關系。
人都是呂青卿請來的,面上倒是一片好心,說是為了讓她和同門弟子多熟悉熟悉,偏偏請的大多是紅霞峰的人。
當年她被紅霞峰的葛雲羅一掌拍在後心,幸好命大沒死成,走了一遭執法堂她這個受害者卻因為修為不精而受了罰。
她至今也難忘走出執法堂時那些人的嘴臉,如今呂青卿為了惡心她倒真是不遺余力。
有人願意唱戲,她勢必要捧場,不管心里怎麼不舒服,面子上也要過得去。呂長老可能會收她為徒的消息如今已經算不得新聞,不管是基于什麼原因,她總要識時務一點。
一群女人聚在一起總是會有說不完的話題,況且最近很多門派都派弟子前來觀禮,來的還大多是各門派的首席,這些風雲人物自然是讓人心生向往。
明雪夏對于她們的話題並不感興趣,而且那些人也不會願意和她交流,雖然明著她們是受邀前來交流感情的,實際上不過是為了讓她看清自己的位置。看著被圍在人群中央一副矜持高傲姿態的呂青卿,她忍不住低笑,有些東西別人以為是稀世珍寶,于她也就是爛泥一堆。
在這些人里,明雪夏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那人竟和她一樣被排斥在外,卻又不得不出現在這種場合,水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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