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青丘狐
人說狐狸的一生注定著虛偽狡猾,是因為狐狸沒有老虎那麼強大的利齒尖爪,也沒有象龜那樣的皮堅甲厚,或者打洞像是地鼠的特技,于是只有和狡猾為伍,依靠著精明的頭腦和狡詐的思想與人謀生,與虎謀食,與狼謀伍,這麼苟且中,就是狐狸的世界——
《論狐》
青丘之國,其陽多玉,其陰多青,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
這就是她來的地方,一個神民,人類,仙怪共存的世界,她也是其中的一員,父親是其中最強大的九尾仙狐,母親是上古神民中的青瑤,本來在青丘能夠好好生活下去的她,決心下到這個凡塵來,也算是少年的一種冒險想法吧,任哪一個少年都會有這樣的想法而已……
她給自己取名白瑤,算是代表自己依舊思念那個地方的父母,進入了那個她幻想已久的,只能在書中看到了的人類世界
青丘白狐本就狐媚,就算是雄性也是有著傾國傾城的模樣,而作為神民中最美麗之青瑤與九尾仙狐的後代,白瑤自然有著禍國殃民的容顏,剛剛進入人間就是一場軒然大波,她的身後總是少不了狂蜂浪蝶,他們用盡姿態去討好她,好在白瑤雖然不諳世事卻不是這些人能夠影響的,這才少有什麼上古奇談在她的身上發生。
但是就這樣走走停停在人界行走游玩的她不知道自己走上了那個人說的宿命之路。
在途徑那個國度之時,她遇見了一場戰役,在紛亂的時代,群雄割據,戰爭流血,吞並廝殺都是主流之道,而這個小國家就在周圍的國家中成了戰爭中心。今天恰好是鄰國殺上來的時刻,從未見過戰爭的她就站在了那個不太厚實的城牆之上,面對下方的殺戮,口中喃喃,為什麼要相互殺人,本無因果相關啊。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同的信念,他們有著他們的信念,我們有著我們的。所以我們都在用著生命去捍衛自己的信念。」一個男子走了上來,看著面前在殺戮戰火面前還是一臉好奇寶寶的女孩,像是回答白瑤的問題,又像是自己肯定自己的心一樣「我們有著不同的理念,我們想要國家安寧平穩,他們是要開拓疆土的繁榮,我們都是,為著信念戰斗的人而已。勝利者,就可以書寫自己的信念,失敗者,只能抹殺在時間中。」
「那個人是你的親人麼,你們很像啊。」白瑤看著面前書卷氣息十足的男子所視方向,那里有著一個精壯男子,用著手中丈余長槍橫掃縱穿,在收割周圍的生命之時,任由血液灑在身上原本閃亮的鎧甲之上,附成血紅妖異的樣子。
「那是我的哥哥,他比我強,所以他成了軍人,而我只能在後面做謀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男子看了看面前傾城之姿的女子,收攝心神「小姐還是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現在城下的形式不太好啊,恐怕、、、」話音尚未落下,就像印證男子話語一樣從敵方分出了一群弓箭手,向著城牆上拋射出一片黑雲。
白瑤看著面前的男子在那箭雨飛臨之際擋住她的身影,稍微愣了愣神,連手中的法術也沒有施展,直到看到一支長箭將他釘在在地面,這時她才反應過來的揮灑法術,定住所有的箭,俯去,疑惑的看著地上被貫穿的男子驚訝的表情,喃喃自語「明明不可為卻為之,這就是人類麼……」
「果然小姐不是凡夫俗子,」在對方因為這一奇景落魄逃走的大勝場面中,地上掙扎的男子擠出了這一句,卻引動了傷口撕裂的疼痛,不由呲牙咧嘴,卻不知是面前伊人在前的原因還是什麼,只是面目掙扎而已。
「晨弟,爾可無事?」渾厚的聲音傳上城垛壓住了白瑤的回答,之後就看到一個身著血紅的男子走了上了。看了看面前的場景,尷尬的大笑了三聲之後就吩咐打掃戰場離開了此地。只留下一臉蒼白但是笑面依舊的晨弟和一臉笑意的白瑤。
之後的時間,她就留在了這個國家和這兩個兄弟生活,老套的故事,她和晨在了一起,而晨的哥哥只是在一邊安靜的看著。
「後面的事情,,,是如何」我看著陷入回憶一臉幸福的女子,不由得奇怪,她的尾巴,只有八條,,,
「天妒人怨,世界不會由得我這般存在與天地當時的寵兒一起的,即使神民也不能,那是我再一次戰斗中用了法術月兌力後,變成了九尾之身的結局。」
人是一中奇怪的生物,能看著別人強大,卻有著兩種心態,一種是妒忌的要死,一種是崇拜的要死,而一旦這個強大的人是一個異族,就放大了妒忌的心靈無數倍,尤其當看到所謂的狐狸強大的讓人害怕之後,再這麼個臨界點爆發了。而最後的爭端開始就是她听見他們的爭吵
「我們不能留下她,她始終是個妖怪,誰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即使我喜歡她,也要為這一國百姓想,哥哥你不要勸我了,我知道你也喜歡她……但是我意已決。」晨大聲的對著自己的兄長,雙手緊握的他和沉默不言的兄長成為了這個帳篷的主旋律。
「你們不用在去爭執了,感謝你們這麼久一直陪著我,,讓我好好體會了一次人間紅塵的美妙,如今該是我的離開時間了,,」白瑤看著面前的兩兄弟,淺笑嫣然,回過頭就要離去。
「兩位王子,大事不好了,王上被那狐妖害死了。」門口突兀的聲音就像是劃破蒼穹的雷電,轟鳴的炸開了一切的氣氛。
「是你,是你干的麼,」晨怒目圓睜,霎那之間滿身的書卷之氣化作了撲面而來的煞氣,凍上了整個空間一樣的陰翳開始降臨。
白瑤看著面前陌生氣息的男子,笑的那麼嘲諷,大步的向著外面走了出去。
「站住,」晨看著不做解釋的那個女子,推開了阻止的兄長,抄起長弓搭上箭對準了白瑤的後心,對準了那個曾經面對著很多次的妙曼身影。
白瑤頓了一下,並未停下,只是徑直向前方走去,直到弓弦轟鳴長箭破空,在一聲淒厲的布帛破裂聲音中,帶著那具嬌艷的身軀飛出幾丈釘在地上。
待到晨的兄長奔出帳外,沖向那個人兒之時,卻只見得人身化狐,隨即輕煙飄蕩不再有任何的痕跡,只有長箭釘在地上,以及旁邊一行血染的字︰
一箭還一箭,終生不再見
「這就是故事的結尾麼,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我看著面前的佳人,問出了這麼一句,直覺告訴我,一切沒有這麼簡單,後面,,一定還有什麼。
「人類,故事沒有完,我用了一尾之命去還他的情誼,卻不能解月兌他的誤會,他率軍殺到青丘,被我的父親盡數埋葬,而我只好承下這因果之命,了此紅塵。不過,我等精怪或者神民,只有在白夜駐店住宿了。」白瑤說著,卻不知為何,在她說的同時,我覺得有什麼她在瞞著我,我嘀咕了一下。卻見到那白瑤就這麼在我的面前虛化,在屋中出現的白色花瓣旋窩中不見了。
「因果麼,真是可惜啊,不過這就是白夜駐店和紅塵客棧的規則,」一個身影漸漸走來,那個老板娘石姬看著我仿佛藏著什麼的說出這些「她說的太多了,不知何時才能從那吞天的口中輪回,至于你,回去吧,我們看來要做很久的鄰居了,想要再去滿足你的好奇心,記得走正門。」隨即她揮了揮手,仿佛很是疲憊的樣子,而我就這麼的被送出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