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一切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被一步步逼上了這樣的道路,天不容我,我便逆天。
「故事,哈哈,原來你也是收故事的那些家伙們的一員。我之前遇到好幾個的樣子,不過都太丑不喜歡,就讓我隨手扔到不知道哪個深淵里了。不過咱們這麼有緣,我就把故事交給你了,哈哈哈。」奇奇哈哈大笑著伸手端起滿上的酒碗,向著伊圖一揚手。
「好一個投緣,干了之後,且听听你的故事了。」伊圖酒碗向前,和奇奇踫過之後,和他一飲而盡。「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口中的戮仙者的故事。」
「好說,好說,剛才和你那麼一說,我差點忘記了,看我這記性。」笑罵自己一句的奇奇,不舍的看了自己手中的酒碗一眼,然後開始講述,那個關于戮仙者的故事。
原本來說,其實這個世界是不會有著那種屠戮仙人的存在。但是直到奇奇的出生開始,這個名號就注定了跟隨他的一生存在了。
其實說起來,奇奇的出生並不是像是傳說中那樣天崩地裂的樣子,沒有祥瑞之雲或者是什麼紫微星下凡的征兆,也沒有說是白虎之氣侵襲或者是青龍之柱垮塌的天兆,甚至是連火燒連雲的這種奇怪的天象都沒有一點點,有的只是在一個平平凡凡的小山村之中的一戶農夫家中,隨著一聲嘹亮的啼哭,奇奇就這麼出生了。
當然了,時至今日,奇奇已經記不得當初出生在何處,還有當時自己的父母的模樣,唯一記憶清晰的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一雙帶著老繭的手喜歡撫模自己的左臉,同時還搖晃著那容納了奇奇小小身軀的木制的搖床。只不過後來的記憶,漸漸隨著歲月沖洗變得模糊,只有那一天他真正走上了那一條道路開始。
那是在奇奇七八歲的時候,小小的孩童正是天真的和自己的父親學習山野生存的技巧。
「就是那樣,平刺出去,我們用這樣的力量刺出,只要穩住自己的雙手,就可以戳中野獸的下盤,如果下盤被攻擊,這些沒有思想的野獸就會有一瞬間的遲鈍,只要有了這一瞬間,你就可以立刻沖上去進行致命的一擊。這時候一定不要心存柔弱的想法,不要被他的眼神,動作,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干擾到,你需要的只是一擊,一擊之後,無論如何你的動作都會被對方防備。所以這一擊的位置,你一定要看準,在那一剎那,用你的全部心神,去找到它身體自然反應中最為脆弱的致死之處。接著就是用上你的七分力量,向著那里而去,切記不要用全力。野獸都是狡猾的,按我說的做如果你被他騙了的話,你也會有一絲的退路的。但是當你全力而去之後,你就一點也不能抽身了,一旦遇到了狡猾的野獸,你就只能用你的神經看著你落敗的結局。最後一點,永遠不要束手待斃。就算你什麼都沒有,也不要放棄你的反擊。就算是手腳折斷,也要賭上自己的一切去對付那些野獸,它們不會因為你的不抵抗而原諒你的,也不會因為你的軟弱而選擇放過你這個獵物,所以,我的兒子,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這些都是那個男人在七八歲的奇奇剛剛拿起木桿制作的軟木槍的時候說的,那一天奇奇第一次和他去了山里打獵,奇奇的確記住了男人說的那些東西。一大一小兩個人,就扛著一天的收獲向著那個溫暖的小屋而去。
但是在那個原本是充滿了溫暖的小屋之中,等待奇奇的不再是那溫暖如同綢緞的懷抱,還有那些熱騰的飯菜。等待他的是那冰冷的鐐銬還有尖銳的槍尖在肌膚之上的壓迫,還有保護自己的父親的那一腔鮮紅的血花,綻放在他的胸口,還有奇奇的身上。
那是一隊捕獵奴隸的隊伍,在那個時候來說,無論是修煉還是要享受人間繁華,都是需要無數的人來服侍的。尤其是修仙成道,更是喜好選擇一些奴童來幫他們做些他們口中的煙火之事。奇奇所在的地方,就是被這個奴隸團所看中了,僅僅在一個晚上,所有的適齡的孩子就都被抓了起來。他們的那些父母,也是和奇奇一樣,殺死在了他們熟悉的土地上。
被冰冷鐐銬捆綁著手腳的奇奇,接下來的生活就像是地獄一樣,在眾多孩子中,爭奪根本不夠的那些吃的和水,還要在那些奴隸販子的眼皮下計劃自己逃離的方法。
奇奇記得那一天應該是一個節日,那些奴隸販子,正好到了一個小門派之中,來向他們推銷這些剛剛捕捉到了的新貨。就在那一天,準備好了一切的奇奇,突然搶奪下那個凶惡的看守的鑰匙,然後迅速的抽出他身上的匕首,在他那粗短的大腿上劃開了血色的閘門,隨著那個看守因為自己腿上的傷口而大聲叫喊的倒在地上的時候,奇奇又一次的沖了上來。這一次奇奇一邊用自己的嘴叼著匕首向著那個看守的咽喉劃去,一邊用手中的鑰匙解月兌自己的束縛。沒有錯,他成功了,在那昏暗的地下,他殺死了長久以來耀武揚威的看守,並且放開了其他人的束縛。
之後他帶領著那些一起被抓住的孩子,向著外面沖出去。像是帶領著一眾來自地獄的惡魔,沖向美好的天堂一樣。
只是帶給他們光明的地方,並不是天堂,而是其他的奴隸販子。他們手中的武器上面寒光閃閃,照在這些僅僅不到十歲的孩子眼中。很多的孩子嚇得瞬間扔下自己剛剛拿到的武器,抖抖索索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態,他們眼中的這些惡魔,已經給他們帶來了太大的心靈創傷,已經不是簡簡單單能夠愈合好的了。
看著那些孩子的動作的奴隸販子們哈哈大笑起來,他們以為之前的那聲嘶吼是什麼危險的信號,但是看到這些孩子之後,所有人都放下了那顆吊起來的心。他們抽出了腰間的皮鞭,然後向著這些曾經家中的寶貝揮了出去。他們眼中,這些孩子只是綿羊而已。
但事實上,並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那麼的軟弱,不是都會像是他們想像中那樣,都只是一群兔子的一時急眼咬了人。混跡在這一群兔子之中,還有那麼一頭剛剛開始成熟的雄獅。
奇奇在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放低了自己的身軀,盡量的把自己隱藏在眾多的孩子之中,這麼多孩子,都是低伏著身子,誰會注意到混跡在其中還叼著匕首的奇奇呢。他深深的記得那個慈祥的男人教會他的東西,要讓自己變得不起眼,至少在你的獵物眼中,看不到你的存在。而將一片葉子藏好的最好辦法就是將這一片葉子藏秘在一片森林中。所以他才會選擇將所有人放出來,他早就已經想好了一切。
「啪啪啪。」鞭子在趴伏著的瘦弱身軀之上形成著紅色的恥辱痕跡,奇奇卻是在這鞭子起落的瞬間開始移動起來,隨著那些周圍哈哈大笑顯示自己獨特優越感的奴隸販子的呼吸一樣呼吸著,他的眼楮開始眯起來,緊緊的盯著周圍的每一個方位上的人。
「調整你的呼吸,要讓你和你的獵物一致,最好就要讓你自己和它成為一體,這樣你就能感覺到它們接下來的動作,你就會更容易的下手。」這是那個人的教導,在那莽林之中,那個男人這麼給奇奇示範之後,抓住了一只凶猛的斑紋豹子。如果不是因為看著那豹子有了身孕,那男人倒是很想用它來給奇奇打扮上呢。
奇奇的身子像是滑溜的泥鰍一樣,慢慢的竄到了這些趴伏著的待宰羔羊的邊緣。他沒有著急下手,而是再一次的調整起了自己的呼吸,和這一圈中最邊上的這幾個奴隸販子漸漸一致。
就在這里的幾個奴隸販子中的一個突然笑的仰過頭去的時候,已經調整好自己的奇奇,瞬間暴起,整個人就像是迅猛的豹子一樣,沖向了那幾個奴隸販子。他嘴中緊緊咬著的匕首劃過最中間那個的小腿,左右手上面的鐵刺,也是順勢扎在兩邊相鄰的人的腿上。然後他雙手一拍地面,口中的匕首吐出,用右手接住。在那幾個人下意識的踉蹌之時,他的右手像是收割生命的鐮刀一樣,瞬間帶走了他們的所有生機。沒有錯,又是一擊,一擊致命。他充分的貫徹了自己的父親教授的那些東西,每一樣捕獵的技巧都運用到了自己的骨子里。但是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將那些原本是獸類的獵物,換成了人。不過在奇奇的眼中,他們無非就是更加狡猾的獵物而已。
接下來,奇奇重復起了之前的刺傷大腿,一擊斃命的動作,從這幾個人之中,硬生生的殺了出一條道路來。當他沖出這些奴隸販子之前的包圍之後,竟是已經渾身浴血。任誰會想到這樣一個少年,能夠在短短的幾個眨眼,就殺死了那些常年在刀口舌忝血的奴隸販子呢。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奇奇從他們之中沖了出來,向著前方而去,似乎就在那下一秒,就能夠跑到外面去,然後混跡于外面的大街之中消失而去。
但是事情終究不是想象的那麼好,就在即將踏出大門的那一剎那,事情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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