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火蛇接近之際,杜教練正身處十米之外,那雷霆之勢,根本來不及阻擋,只得眼睜睜地看著藤條揮下。
大傻來不及多想,撲在李老漢身上,只听得「刺啦」一聲,火蛇從背上劃過,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大傻背上,陰冥之火的作用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還未感受到疼痛,又一鞭距離大傻的後背才不到幾公分。
此刻的杜教練終于趕了上了,一把抓住躥騰的鬼火,用力之下,火蛇就此消散在空氣當中。
還未得到絲毫喘息,鬼火已然復原成雙臂模樣,用力一拳重重的敲擊在杜教練的臉上。
隨著面目的扭曲,杜教練一拳打飛撞到了頂棚之上,「 」的一聲,伴隨著掉落的塵土,狠狠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四肢已然听不得命令,癱瘓在地。
男子輕虐一笑,似乎在嘲笑杜教練的自不量力。
李老漢看著眨眼楮發生的事情,自己甚至都還未來得及阻止,大傻背後那道可怕的傷口,癱瘓在地的杜教練,那可是靈將的強者,竟然連還手的機會頭沒有。
男子不再逗留,直沖沖地朝著李老漢跑來,似乎斷定了,只要李老漢一死,自己必定取勝無礙一般。
李老漢輕盈盈的將大傻放在地上休息,撫模著大傻的胸口,感動之余剩下的就是怪罪。帶著責備的目光,李老漢轉身抬頭,雙眸的憤怒讓人生畏。
一遍《靜心篇》已然清淨了體內的陰冥之力,靈力變得更加純淨。李老漢慢步走向快速沖過來的男子,摩拳擦掌。
對戰有兩點決勝因素︰速度、力量。剛才受的那一記拳頭,已然知道了對方的底細,速度極快,力量略差,還沒到自己所不能承受地步。之所以身體的凹凸不平,乃是因為陰冥之力對靈力有著天生的壓制作用,使靈力失去了護體的作用,自己不得已用**來抵御那富含陰冥之力的攻擊。而唯今之際,就是舍去速度,力量取勝。
正在二人相撞之時,男子忽然改變了沖擊的方位,巧妙的避開的相撞。李老漢也是一拳打空。
男子戲謔地聲音,傳入李老漢耳邊。卻不料李老漢早就料到有此一招,用靈力封住了自己的听覺,鬼界之人,精通聲音的拿捏,再配合陰冥之力,人類听到後將會精神渙散,萎靡不振。
聲音無果,男子冷哼一聲,雙臂鬼火忽然變化成兩柄鬼刃,揮舞間,就能听到那種破風的聲響。
李老漢鎮定自若,心念道,就怕你不使用這一招。
男子自然不知曉,這已經中了李老漢的圈套。
李老漢站在原地,忽然雙腳與肩同寬,隱隱有老樹盤根之勢,與大地形成一體,任由風吹雨打,不動分毫。
漆黑的鬼刃所到之處,可以說是一片漆黑,不但有破風之勢,甚至還在風中點燃。嗤笑一聲,兩柄鬼刃頃刻劈下。
李老漢不慌不亂,任由空中男子舞動,右掌平放在左臂關節下,左掌拇指指向下顎,食指與小指直伸,其余並攏,靈力環繞在左手上,口中振振有詞,一本《靜心篇》全文念出,梵文充斥著李老漢周圍,伴隨著靈力,發揮出耀眼的光芒。
天空中下劈的男子看到梵文,心中一驚,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梵文既然能驅逐體內的陰冥之力,顯然是能夠與之對抗的。
隨著男子的猶豫,李老漢周圍的梵文竟然組成了一個圓形的屏障,將李老漢包裹在內。
男子暗叫不好,揮起兩柄刃,就這麼硬生生的砍了下去。
「噗嗤」一聲,一柄血紅的刀刃穿過李老漢的胸膛,男子終于露出了獰笑,屏障也沒有想象中的堅固,如切在豆腐上一般,直接襲擊到了李老漢的要害。男子戲謔的搖了搖頭,嘲笑的看著李老漢,可就在拔出黑刃之時,發現刀刃竟然紋絲不動,不論用多大的力氣,不論用著怎樣的手段黑刃如長在李老漢身上一般,就是拔不出來。
見那李老漢萎靡的身體,憑借著黑刃的支撐力歪扭的站著,又吐出一口鮮血,兩只手掌卻緊緊的抓著穿過的黑刃。
黑色的利刃穿體而過,李老漢用鮮血染紅了黑刃,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阻止黑刃再次變回幽火雙臂。被液體浸濕後,鬼火暫時穩定了形態,而此刻,真是李老漢等候多時的時刻。
「不要!」男子發出了驚呼,因為他看到天空中的梵文正在匯聚在手掌上,甚至慢慢侵蝕著黑刃,朝著身體蔓延。
李老漢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使用全身的力氣,任由黑刃刺透的再深,上前急跨三步,帶著疼痛,胸膛頂到了黑刃的刀柄上,一掌重重拍到男子胸膛之上,漂浮在手掌上的梵文瘋狂般的涌進體內。
男子在這一刻,大喝一聲,再也顧忌不了那麼多,高高抬起右手,親手斬斷了插入李老漢胸膛的左臂。倒退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一口黑色的液體吐出,男子受了重傷,胸前不在平整。
遠遠相望,李老漢嘿嘿一笑,昏死過去。
男子氣憤的呼喊著,暴跳著一步步的逼近昏倒的李老漢。七竅中不斷冒著濃濃的黑煙,梵文如火焰般焚燒著陰冥之力,承受不住的身體在扭曲中砰然爆炸,身體化成黑色濃煙,慢慢消散而去。
杜教練靜靜的趴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看著李老漢的作為,因為他是清楚的,《靜心篇》是一個簡單的心法法決,甚至是修靈之人必掌握的。而李老漢卻發揮出了極致嗎?難道世間沒有絕對不好的法決,只有不懂得修煉的蠢材嗎?
大傻一個激靈蘇醒起來,看到躺在地上的杜教練和李伯,心中泛起酸味。而戰爭已經結束,拖著疲憊的身體,緩慢的往樸夜走去,腳下拉出了一條鮮紅的血印。
這場戰斗傷亡慘重,杜教練新傷加舊傷,恐怕沒個三個月難以恢復。李老漢喘著大氣,平躺在地上,那道傷痕不偏不倚,距離心房僅有半毫米之距,可想生死相隔多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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