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戰玄黃 第六章 與魔交易(上)

作者 ︰ 君顏不老

何為入魔?

這里就要先提到心魔一說,那麼心魔又是什麼?

佛家有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心魔就是一個人心中的黑暗面,是性之本惡,一個類似bug的存在,只要是有靈魂的生靈,多多少少都會存在著心魔,平常它都被人本能的藏在內心深處,對人的日常生活並不會產生什麼影響,但所有的戰師在談到心魔時都會有一陣子的心寒,因為心魔很特殊,他與修為強弱無關,一旦達到某些條件,它就以從戰師的內心深處爆,以極快的速度侵佔他們的大腦,進而控制甚至是摧毀本體,以說是殺人于無形中。而這種狀態就叫做入魔。

入魔的形成條件和一個人的情緒變化息息相關,只要一個人的某種情緒達到極致,都有能引動心魔,心智瞬間被影響,造成不預想的惡果。

田易現在的狀態就是這樣,心神動搖,意識已經混亂不堪,其直接表現就是體內玄氣逆流,如果救治不及時,那麼田易的經脈就會在玄氣的沖擊下支離破催,一個不好,還會牽扯到五髒六腑,其後果想而知。

「嘿嘿,看來這老天也沒有站在你們那邊啊。」三長老也察覺出了不對,但卻沒有上前幫忙,而是得意的大笑的走出大廳。

要叫他幫忙?這是在開玩笑嗎?和大長老那個只懂修煉的木頭不同,自己對于家族權利更為熱衷,而家主的存在嚴重削弱了他的權利,他自然是要處處針對他,而田易當年的崛起則提高了家主的聲望,所以田易也成了他的打壓目標,現在雖然廢了,但除掉他能給田振天帶來足夠的打擊,何而不為?

「不過歸根結底還是老祖宗的錯,有了長老團為什麼還要設置勞什子的家主……」

田振天也沒有指望三長老會幫他,此時他的注意力皆放在靜立不動的田易身上,他沒有馬上對他實施救治,因為這關系到人最脆弱的大腦,馬虎不得。

看著田易赤紅的雙目,他不禁嘆息道︰「易兒,你這是何苦呢?」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偏執,想事情容易陷進死循環,再加上他這幾年受多了冷嘲熱諷,這入魔是必然的,這次三長老的事只是個導火索罷了。

「不過有為父在,不會讓你有事的。」說完,田振天輕喝一聲,整條右手都籠罩在乳白色的玄氣中,並按在田易神庭穴上……

田易在三長老那他說事時就感到胸口一陣氣悶,呼氣變得急促無比,而且隨著心髒的跳動,他的大腦一片火熱,意識就開始恍惚,直到見到父親露出本性,他的意識就在鼓動的的心髒聲中徹底淪陷,大腦如被火烤炙一般,仿佛靈魂也受到這股火焰的炙烤。

就在他要徹底堅持不住時,一股溫和的能量傳來,那些火焰就像冬雪遇上太陽,漸漸消融,最後火焰消散,整個身體都充斥著這股溫和的能量,這時他才注意到這股能量分明就是玄氣。

而原先通紅的視線也變的清晰,田振天那張蒼白的臉龐進入眼簾。看到田易那轉動的眼珠,田振天知道自己成功了,顧不上玄氣耗盡的虛弱,欣喜的抱住田易︰「易兒,你沒事了吧。」田易剛想張嘴回答,一種自靈魂的疲倦感襲來,田易的意識陷入黑暗中。

這把田振天嚇了一跳,但感受到田易微弱但有節奏的呼吸聲,田振天放下心來︰「看來是精神耗盡了,大腦自動進入休眠狀態……」

……巽風風暴中心,這里的空間已經不再穩定,空間裂縫已經蔓延到百米外,一股股黑煙從中泄露出來,滾滾的黑煙中在翻騰,其中隱隱傳來淒厲的尖叫。而在原先的中心,這里的黑煙已經濃厚的像要滴出水一樣,那個小球已經無法用肉眼看到,但從中還是以听到神鏈晃動的叮鈴聲,而且聲音越來越急促。

突然,在一聲「鏘啷」之後,黑球那里的聲音驟然停止,但不安詭異的氣氛卻讓人不自覺的認為這是最後一擊前的醞釀。

聲音很輕,但卻實存在一種金鐵被硬生生扯斷時出的聲音。「嗡——」一道猩紅的光柱從黑霧中傳出來,激蕩的空間壁壘一陣漣漪,光柱很快又消失,就像……這光柱只是黑球的一道目光!

而隨著光柱的消失,周圍彌漫的黑煙像是收到什麼命令,都朝著中央涌去。當虛空中的黑煙消失時,黑球的真面目才暴露出來︰那以泯滅所有光線的本體上有一道道金色的神秘符紋,在體表殘留的黑煙里沉浮,仿若有自己的生命,而在正中間,則瓖嵌著一顆龍眼大小的眼珠子,眼珠通紅,醞釀著毀天滅地的暴戾。

此時在黑霧的補充下,黑球的的氣勢已經達到了一種無法想象的地步,纏在它身上的紫色神鏈已經被它扯斷了三根,剩下的一根神鏈也被繃得筆直,顯得如此脆弱不堪,眼看也要被扯斷,這時身下的祭壇出耀眼的白光,一道由白光構成的偉岸的身影出現在祭壇上,黑煙在遇到這些白光時就像是在燃燒的烈火上潑油,開始劇烈的燃燒起來,不一會兒就被燃燒殆盡。

「桀桀,大山,你以為靠你的這絲元神就能阻止我嗎?」一道刮擦玻璃時才有的刺耳聲音從黑球中傳來,看著眼前的仇人,黑球那顆猩紅的眼球透出一股嘲諷和深深的恨意,整個氣勢變的更加暴戾,能量風暴排山倒海般壓向祭壇上的的那道身影,不過身影卻紋絲不動,所有的能量都被他給吸收了一般。

「力拔山兮氣蓋世。」身影沒有回答黑球,而是用他那甕聲甕氣的嗓門吟誦起一句詩詞,在念完的瞬間,一種敦厚磅礡,海納百川的氣勢從大山身上傳來,在這股氣勢下,大山周圍的空間竟被暫時封鎖住。

感受到空間的阻滯感,黑球沉默了,但本體上極不穩定的能量波動卻顯示它的心情不是這麼好。

「沒想到就算只剩下一絲元神,你的力量還是這麼強,我承認,如果是你全盛時期,我絕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的你卻不是我的對手,你讓開吧!」黑球語氣低沉,把身上最後一根神鏈扯斷後,快速的向後退,直到相距千里後才止步。

「天魔無道,人人得而誅之!」大山在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後,一掌印在身前的虛空,這一掌是如此的平凡簡樸,但虛空處的玄氣卻在這一掌下徹底沸騰了,空間再次泛起波瀾,一個長千丈,寬百丈的巨大手掌憑空出現,並迅速的飛向黑球,手掌上的指紋清晰無比,已經和真正的手掌無異,見大山對力量的掌握有多強。

感受到自己的契機被這掌給鎖定,已經沒有逃月兌的機會,黑球又氣又急︰「這個憨貨,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只是它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它的族人對人族犯下的滔天罪行。

對于大山的全力一擊,黑球很是忌憚,它拼命的催動體內的能量,黑色的煙霧再次從他體內溢出,迅速的壓縮成一條手臂粗的黑色觸手,並「嗖」的一聲以不輸于手掌的速度刺向手掌,這些都在一瞬間就完成了,待手掌眨眼間就跨越了千米的距離,已經實質化的黑煙觸手恰時阻攔在巨大的手掌前進的方向,與手掌相比,觸手的體型顯然沒法比,但其出的能量波動卻絕不遜色于它。

轟——青色的手掌和觸手撞在一起,其產生的余波掀起一陣空間風暴,在風暴的肆虐下,神鏈殘骸和祭壇就像是風化加快了無數倍一般,以肉眼見的速度解體、粉碎、化塵,最後消散在空間風暴中。

而觸手和手掌則靜止在那,保持著相撞時的動作。「兵呤」觸手和手掌同時傳來一聲花瓶摔碎時的聲音,而這聲音就像是壓倒它們的最後一根稻草,無數的裂紋在他們身上蔓延開來,最後化作點點塵光,重新融進周圍的玄氣中。大山卻不罷休,手掌憑空連續不斷的拍出,動作之快,連黑球也無法看盡,而每一次拍出,虛空中就生出和剛才一樣的巨大手掌,面對從四面八番攻過來的手掌,黑球「嘿嘿」一笑,無數的觸手在他體表生成,並準確的阻擊了攻過來的手掌,空間壁壘在其余波下,吃力的支撐著不破。

「桀桀,都說你是奈何不了我的,怎麼樣?要不要坐下來商量商量。」黑球得意的笑道,只是它的嗓門實在難听,這笑聲比之哭聲都還要難听。大山無言……「那這樣吧,我答應你,你只要放了我,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反正你奈何不了我,我出去也是遲早的事,這個條件很厚道吧。」黑球誘惑道,但大山還是保持沉默,由于被白光但住了視線,黑球也無法看出大山此時的表情,于是繼續誘惑道︰「我再讓一步,我看你跟我打了有些時間了,真身卻還沒降臨,我想是你的本體已經隕落了吧?只要你讓條路,我答應你會想辦法讓你復活的,怎麼樣?」大山無言ing,「媽蛋,你到底是答不答應,給個準話啊!」

「天魔性惡,反復無常,把你的觸手收回去吧!」大山平靜的說道,這個回答反而讓的黑球沉默下來,無奈收回正準備偷襲大山的觸手。「我從剛才就覺得很奇怪,你們天魔生性嗜殺,暴戾無比,就算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都會拼盡全力,用盡一切手段殺死對方,你從剛開始就一直在隱藏實力,這是為什麼?」

「我現在也是靈魂狀態,太過使用力量會有損本源。」「……」「好吧,我要靠這股力量統治世界,哈哈哈,哈哈,哈。」「你我都到了這個境界,你以為欺騙還有什麼意義言嗎?」大山頓了頓,又說道︰「而且據我所知,在你侵入大陸之始時,曾拿萬名戰師皮骨做寶椅,在之後一個月,卻不再對大陸戰師出手,這是為什麼?」面對大山的質問,黑球第一次有了慌張的感覺,有些氣急敗壞道︰「哪里來這麼多為什麼,剛才我說的還算數,你到底答不答應。」「不管你的企圖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你成功,既然你對力量如此迫切,那麼我就……」停頓了一下,大山嚴肅道︰「打到你沒力量用。」說完身上噌得冒出一朵白色的火花,並且在身體各處蔓延開來,不一會兒,整個身體便籠罩在白色火焰中,隨著時間推移,身影在火焰的燃燒下逐漸變小,原來一丈的身高變成了七尺,而一股讓的黑球驚駭的能量從大山身上醞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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