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出嫁了,原來的屋子空空然,漫漫長夜寂寥無聲,就連那前兩日盛開的牡丹花此刻也枯萎殆落。滿院落寂,索然無味。
傅雨驍百無聊賴地走在這片暗夜之中,身後不知何時一抹淺綠出現。
「啊——你想嚇死我?」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傅雨驍一顆心跳到嗓子眼。
那致清麗的楚楚姣容綻放著燦爛的微笑,在眼前放大。
「大姐一定是虧心事做多了,才會害怕的」
涓涓溪泉般的嗓音清脆又可愛,傅雨驍即使被嚇到,也不出半點脾氣。
「誰說我做了虧心事?」
「那是誰把小泥巴敲暈了呀?」
「噓……小聲點!!」傅雨驍仿佛對待孩子一般,伸出手去輕輕地勾住了她的脖頸,嬉笑道「你听我說小泥巴她……」
「有人!!」
「哪有人,是風啦」
「真的有人,我聞到了淡淡的酒味,在那里」傅瑾瑜手指後門處。
暗黑色的木門緊閉,只留有一隙小縫,風過帶進一片月色,根本沒有半個人影。可是傅雨驍卻十分相信傅瑾瑜的鼻子,她說有人,那就一定有人,錯不的。
花盆旁邊立著一根竹竿,傅瑾瑜握著竹竿悻悻跟在她身後,往大門邊靠近……
寶藍色的衣帶被風送入門縫,傅雨驍突然大開木門,瑾言一竹竿下去……那藍色身影遁入,緊抓握竹竿在手。
「游少明??」
那張放蕩不羈的俊臉伴著月光映入眼簾。
「大姐,你認識他?」瞅著這半夜三更突然闖入的男子,傅瑾瑜一點好感都沒有,竟是漆眸一轉,白了他一眼。
游少明收到一個不友好的眼神,卻也不怒,模著光滑的下巴,嗤笑「傅相的女兒倒是一個比一個漂亮」
「姐姐……」傅瑾瑜轉到雨驍身後,不敢去看那放蕩公子。
「別怕,他游太守家的大公子,跟你鬧著玩呢」雨驍輕拍了她放在自己肩上的小手。
至忠至孝的游太守?傅瑾瑜上下打量了面前的男子,很難將他和游伯父畫上等號。也是,這般登徒豎子,怎能與游太守相提並論呢。
「有大門不敲干嘛走後門?」傅瑾瑜伸著腦袋道。
「姑娘不覺得這樣比較刺好玩麼?」男子挑眉,一副風流豎子之相。
「喂——你別教壞我妹妹,快說,這麼晚來找我到底什麼事?」傅雨驍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
男子搖頭,微嘆,他又沒說自己來找她,真是自戀的女人。好吧,他確實來找她的。
「飛虎來讓我帶話給你……」
「飛虎?什麼話?」
「赤虎又被國舅爺抓起來了,讓你去救他」
一想到飛虎找到自己那顫抖樣,游少明只覺得……他這男子做的好失敗,敢情在他心里,自己變態的形象還沒糾正過來。
「他又惹什麼事了,我不是才救他出來麼?」
「是國舅府上的青荷姑娘死了,賈寶寶懷疑赤虎,便抓了他。這件事和那些少女失蹤有關,太子、冥王和我爹已經插足此事,赤虎這回是凶多吉少」
听他說著傅雨驍神色漸沉,聚虎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就算賈寶寶想抓赤虎也不可能上的了聚虎寨。只有一個可能,赤虎放不下那青荷妓子,自投羅網。
如今太子和冥王欲查此案,必定會從赤虎查起,那聚虎寨豈不是……
怎麼會這樣!! 的一聲,傅雨驍一拳砸在木門上。
「雨驍」
「大姐」
大大咧咧的女子還從沒這般憂愁過,也是,太子和冥王插手的事,哪是那麼簡單。
「看來這回你得親自去趟鄴城」
「我知道」
「大姐又要離家出走?」傅瑾瑜側著腦袋問道。
傅雨驍看了看游少明,下定決心般開口「不是離家出走,是正大光明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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