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十五恍恍惚惚的坐在初三(五)班的最後一個座位上,她有些迷迷糊糊的坐在那里,突然被同桌推了一下嚇得她心髒猛跳了一下,她有些困惑的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同桌陳文娟,有些小心翼翼地問,「有什麼事嗎?」
「你還沒睡醒嗎?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些迷迷糊糊的?」陳文娟小聲地問。
「呵呵,昨晚聊得太晚了,還很想睡覺。」單十五尷尬地朝她笑了笑,這樣說應該沒有問題吧。
面對熟悉又陌生的稚女敕的面容,單十五心里五味雜陳,她真的回到了學生時代嗎?曾幾何時午夜夢回回到學生時代,緊張的學習氣氛令她懷念,令她遺憾,令她後悔不已,現下她真的終于回來了嗎?回到了這個讓她的人生一大轉折的01年?
尤記起前一晚她因為累得腎衰竭而病逝在醫院的那一刻,才29歲還沒過生日的她面帶微笑的想著她終于可以月兌離痛苦了,想著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一定會努力學習,不求考上名牌大學也要努力考上一本,不求名揚四海也要闖出一個屬于自己的天地,不依附男人活著,不再讓父母那未老先衰的容顏染上愁容。
然而,當她被突然一陣陣的電鈴聲吵醒了,之後很機械的跟著大家刷牙洗臉,換上校服跟著同室的人走進了這個班級,一直處于恍惚當中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幻覺。
「也對,昨天大家才一起到學校,真的很興奮又緊張,不知道這學期是哪個是我們的班主任呢。」陳文娟卻沒注意到她的異樣,略帶興奮又期待的說。
「朱厚德。」單十五月兌口而出,見陳文娟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連忙補充道,「我們不是交過學費了嗎?收費單上有班主任的名字。」
忽然她又憶起自己讀書的時候,學費都是開學後一兩個月了才交的,她現下應該是還沒交學費呢。
「對哦,我怎麼忘記了,你……」
還不等陳文娟再問些什麼,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抬著一疊新書本進教室,他就是單十五口中的朱厚德,原本嘈吵的教室頓時安靜了下來,朱老師把新書本放到講台上然後對大家說,「來幾個男同學跟我去把新課本都拿來發給大家吧。」
待課本什麼的都發好後,班主任朱老師又道,「現在大家都已經是初三畢業班了,多余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們都是在考試過後按成績分配出來的學生,大家也有好有壞,雖然你們當中以前可能是在尖子班的,被分配到普通班上來也不是說你成績差,這些都是隨機分配的,在新的一學期里,我希望大家在初中最後一年里好好學習,課程會有加重,不像初一初二……」
再來說,單十五是住校生,家里離學校比較遠,學校也相當嚴格,封閉式教學,只有放假或者請假了才能走出校園,否則被逮到即會被扣學分以及班級分。
當然這種偷出校園的事情,前世,現在對她來說那應該是前世吧,她那是可沒少干這種事,幾乎都是在中午午休的兩個小時,與同室同學偷跑出去瘋狂逛街,即使沒有錢買東西,她卻還是非常熱衷于出去躲在書店里看小說,說到這里就已經很明白的說明為什麼單十五前世的成績為什麼會那麼糟糕了。
主要原因就是——都是小說惹的禍。
尤其是前世的時候班主任還為她申請了特貧生的名額,替她拿了一份補助囑咐她努力點把數理化提高,可惜,她很不懂珍惜老師對她的另眼相看,成績越近中考越下滑,讓班主任朱老師非常的失望。
而她卻在中考成績出來後,因為成績差,連普通高中都沒能上,家里又沒錢資助她去讀其他職業學校,便早早地跟著家鄉的人出社會打工……想起那十幾年里拼命掙錢的日子,以及嫁給一個不疼愛自己的男人,單十五忽然想通了,既然上天給予她一個重生的機會,她一定會闖出一翻屬于自己的天地,一定會的!
「一定會什麼?你不餓嗎?要不要我幫你打飯回來?」陳文娟見單十五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床位上,忽然听到她說一定會的,覺得有些奇怪,昨天她還是好好的,一覺醒來怎麼就變傻了呢。
「額,好,好的,謝謝你。」單十五很感動,其實她跟陳文娟兩人的關系真的非常好的,從初一到初三兩人都是同桌,又是同室,即使分班都被分在一起,但是初中畢業後陳文娟上了普通高中,而她卻沒再繼續讀書。
雖然期間她們都有所聯系,但最後因為單十五結婚後兩人就徹底斷了聯系,但單十五知道陳文娟在市一級中學里教書,還嫁給了一個同校的老師,可以說她是相當的幸福的。
「嘻嘻,我這麼做是有陰謀的,你明天必須幫我打飯。」陳文娟拿起單十五的飯盒,笑嘻嘻的說。
「沒問題。」單十五笑了,這一笑便把心里沉甸甸的前塵往事都深深的埋到心底去,她對自己說現在她有新生的機會,有重新努力的機會,何需糾結前世如何?
待陳文娟走後,宿舍里也剩下她一個人在了,其實初中的學校宿舍住宿生很多,所以每個宿舍都會有八個人,但勝在宿舍夠大,八個人住著也不算擁擠,嘆了嘆氣,由于是剛剛開學的前兩天宿舍滿髒的,也沒值日生安排,單十五便去陽台拿掃把拖把準備搞衛生,結果沒留意到腳下踩中了一塊橙皮整個人便後仰摔下去。
單十五驚恐‘啊’了一聲,以為自己這回肯定跌個四腳朝天,不料竟然跌到一塊草坪上,怎麼能讓她不驚恐?
這,這是哪里?單十五感到心髒怦怦地跳個不停,腦海掠過一個念頭快得讓她沒抓住便迅速消失,來不及細想什麼,有些害怕的說,「我還能不能回家。」
結果話音剛落,場景一換她便又站在了宿舍剛才跌倒的位置上,只不過這回她就是站著而不是跌倒。
單十五捂著怦怦跳的心髒,突然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涌上來,她,會不會是被老天爺砸中了大獎附送了一個隨身空間?
這麼一想,她快速去把宿舍門關上,然後再跑到浴室里反鎖上門,再次深深地吸口氣後,單十五默念了一句我想到剛才那個草坪上,霎時她便出現在那個草坪上,忍不住的又試驗一下我要出去,眼前一花她又回到了浴室里。
于是,單十五很是懷疑,又忍不住的反反復復的試了近十次,才終于確定自己真的擁有了一個令她欣喜若狂的隨身空間,控制不住的單十五感到有些暈乎乎既驚又喜,心怦怦直跳的甚至連手心都止不住的冒汗了。
但掩飾不住她的狂喜,很是亢奮的從浴室走出來,恰好陳文娟打了飯回來,看到單十五一臉傻笑兮兮的,忍不住問道,「十五,你在傻笑什麼呀?」
同室的其他同學也回來了,听到陳文娟的話又看到單十五那傻樣,柳樂兒笑道,「肯定是收到情書了,怪不得剛才不去打飯。」
「嗯,極有可能是的,發春了。」陳月芬附和道。
「哪個收到情書?快,拿出來顯擺一下。」緊跟著後面進來的梁煥亭叫嚷嚷起來。
「對,對,不管什麼東西我也要看。」剛剛踏進宿舍的林銘萌完全不知道什麼也叫嚷一聲。
不過,幸虧單十五不是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她有著二十九歲大齡的靈魂,很快地就恢復了正常,很不好意思地扯謊說,「就是照鏡子發現自己在暑期里變白了。」
「切……」眾女一听異口同聲地說,又同時撇撇嘴。
「切……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情讓你這麼高興,你一直都很白的好不好。」陳文娟無語,沒好氣地說她。
「謝謝你啦,明天我再幫你打飯。」單十五樂呵呵地笑了笑沒有在意她的話,接過陳文娟遞過來的飯,雖然飯菜不是很好,尤其是食堂的飯菜都是大鍋飯菜,里面偶爾有些什麼菜蟲,飯里夾著幾粒沙石也是正常的事,但單十五卻覺得這種飯菜香味令她感到真實。
「我等著呢,嘻嘻……」陳文娟也挨著單十五坐下來吃著相同的飯菜,小聲地對她說道,「不知道這次會是誰做班長,听說分到我們班上的黎大頭可是從小到大都是做班長的,我想這次會不會是他呢?」
「可能吧,柳樂兒的機會應該不大了。」單十五也同樣小聲的回她,忽然覺得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自從她從這里畢業出去後便再也沒有過與任何一個人有過這樣小聲談悄悄話了。
微笑著邊與陳文娟輕聲交談又不時關注一下大家都一邊吃一邊挑嫌的說學校太渣了,交那麼多伙食費,做也來的東西卻不好吃,都懷疑是不是換米了等等。
只有單十五在慢慢的吃,細細的嚼著飯菜,當然她也記得以前她也會參與這樣的討論的,但現在的她不是那個十六歲的少女,現下的她默默的想著為自己學習作了一個簡略的安排,她想,她必須努力在最後一年里再次復習一下以前落下的數理化,這樣她日後再考試也不會太困難。
她真的重生了,老天爺更疼寵了她附送了一個隨身空間,雖然她來不及仔細打量里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卻令她看到了新的美好的生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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