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幾個人的討論什麼,單十五則完全不知道,回到樓上後,單十五見冰箱里的冰淇淋不多了,又從空間里拿出了四五個,再擺上幾只水果,預防陳文娟過來的時候沒得吃,要出去買的話肯定沒有這個味道好,到時買回來擺著自己又不喜歡,自然會浪費錢的,忙完這個她又趕著搞清潔,由于平時下課回來後基本上都沒有什麼時間打掃,趁著還有半天時間,把屋里屋外都打掃得干干淨淨的,又將被子都放到洗衣機去清洗一遍晾曬起來。
待把一切都弄完後,單十五看著亮堂堂的地板,差點就忍不住想躺下去了,尤其是她累得腰都酸了。
原本她還想要趁著有半天時間去買手機的,但是想了想,還不如等國慶搞活動的時候買,搞不好到時有什麼促銷活動能便宜點呢,當然她還得提前打電話回家給爸媽,她推遲一天再回去。
同時她還得給衛清秋、伍丹紅買個生日禮物,畢竟之前答應過了,若是沒做到的話,失信于人也不太好。
待到下午大概五點半左右,單十五又下樓去找公用電話亭去給村子里的糖鋪子讓人叫人來接電話,等了大約十分鐘又打過去,來接是單媽媽,劈頭就問,「十五妹,怎麼這麼久都不見打個電話回來?在學校里怎麼樣?考過試了嗎?學習還跟得上去嗎?有沒有吃得習慣?同學好不好相處?」
「媽,你一下子問這麼多,我怎麼回答?」單十五巨汗,她又不是第一次住校這麼久的。
「那就一個個回答,現在五點多了,有沒有吃飯了?你現在在哪里打電話?」單媽媽听了單十五的話,還是緩下語速。
「我現在在校外打電話,學校里一切都還好,剛開學一周多就考了個小測驗,那些都是初高一混合的試題,比較簡單些,同學都挺好相處的。」單十五簡扼地說,主動把一些不太開心的事情以及自己出來校外住的事都忽略不提,就像她前世那般即使病了,被欺負了也從來給家人報喜不報憂,潛意識中她依然保留著她前世的那個想法,不希望家人替自己擔心。
「國慶放假回來嗎?放幾天假?要不要你爸去市里接你回來?」單媽媽听到她這樣說心稍安了,想到現下都九月下旬便又問道。
「嗯,放假,不過我到時一號再回去吧,免得到時太多人擠車,爸爸就不用上來啦,開車太遠了,我到時吃暈車藥再坐車就好了。」單十五笑笑地說,她雖然確實真的很暈車,可是總不能讓她爸爸這樣跑來跑去,可是很辛苦的。
「行,那是早上回來還是下午?中午應該回家吃飯吧?我到時宰只鴨子炖湯,等你回來吃飯。」單媽媽想想覺得也對,去市里開摩托車那得一個多小時。
「唔,你到時叫爸爸十一點到鎮上的站台等我就行了,十一點前我應該回到鎮上了。」單十五想了想,她也就是買兩個手機,也不耽擱什麼時間,給兩個老同學的禮物可以提前一天買。
「好,我到時跟你爸說,讓他早點過去等。」單媽媽很快嘴地說道。
「不用太早,掐著時間過來就好了,我到時也可以等會兒沒關系的。」單十五趕緊說道,單媽媽的話讓她想起前世初中畢業後出去打工,每年回家過年前都會打電話告訴家人什麼時候的車,大概幾點回到車站。
有一次她只說了是那天的車,又是返鄉高峰期車流量特別大,她所坐的那輛車幾乎走了十幾個小時才回到市車站,當時都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她看時間這麼早,想著在車站挨到天亮再回家,結果才剛下車,她就听到了熟悉的喊聲,她當時差點就哭出來了,那個感動是無法用言語能表達的。
直到後來大家都有手機之後,她有沒有回到哪里,都提前告訴爸爸,但是爸爸依然提前好幾個小時到車站等她,一直到她嫁人之後,再加上身體不好,她每次都推月兌說工作忙,每次僅僅給爸媽一些過年的錢而不敢回家。
又跟媽媽聊了好一會兒,單十五才掛了電話,走出電話亭路過一家電器店的時候,里面傳來陳百強的一首,單十五的鼻腔就有些酸澀,若非她能夠重來一回,又豈可能會深切感受到歌詞里的深意?
「擦擦吧。」忽然一條干淨的手帕遞到她面前,跟著又道,「考試不好沒關系的,下次再考好點,你家人應該會理解的。」
單十五沒有接過手帕,只是拿手背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深吸口氣也沒看向來人微垂著眼簾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的安慰。」
「沒事,日後好好學習哦。」那人有些尷尬地收回手帕,笑笑地說道。
單十五既不否認也沒解釋她並不是因為學習的原因,抬起頭準備朝他點點頭就離開的時候,在接觸到他的臉龐時,單十五臉色一變,感覺有點混亂,大腦里似乎有兩個記憶在重疊,前世結婚後的所有記憶通通如同潮水般涌現重疊交替,她感到頭痛不已,伸手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之後在那人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後,頭也不回的迅速離開了。
而站在那里想要說些什麼的肖志元被她那凶狠的目光嚇了一跳,伸出手來想要把她喊住,但又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過于唐突,聳聳肩便離開了。
單十五幾乎是用力跑回家的,陳老叔看到單十五跑回來張口想喊住她,結果還來不及出聲,她就像一陣風似的跑上樓去了。
抖著手將門打開,單十五把門關上後,緊靠在門邊不住地喘氣,捂住也不知是慌亂還因為跑得快而導致劇烈亂跳的心髒,想到剛才遇到的那個男人,在看到他的臉的那一瞬間,前世與那個男人所有的一切一切事情通通如同電影般在大腦里重疊逐漸清晰,她一直憶不起那個男人的樣貌,但在遇到他的那一刻,卻又清晰的憶起所有,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是在2005年才是與他有過第一次見面。
那是一場相親,只因為她工作了好幾年依然沒有男朋友,再者農村里的只要出門打工過了三四年都還是單身的,都會讓人覺得年紀太大了,會嫁不出去,她便是那時順從家里的安排去相親,直至後來發生的事情,她完全不敢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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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時間,單十五一頓,她居然浪費這麼多時間在這里傷春悲秋,既然已經是前世的事情,她何需介懷?即使偶爾遇見,也已經不再與他有任何交集了,是不?
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單十五才終于覺得有些清醒,但也沒有什麼胃口吃飯了,拿起課本便回校上晚自習去了。
回到學校後,她才終于感到那些前塵往事都是已經過去了,她的新生活才剛開始,今生即使遇到她,對他也只是恨意,她現在擁有世人所沒有的空間,以及老天的厚愛,又何必去想太多的紛擾前塵?
「喂,發什麼呆?」江東覺得單十五有些奇怪,跟以往不同的是她居然沒做作業在發呆,忍不住拿筆尖戳了戳她的手腕。
「哎唷,你干嘛?」手腕突然一陣刺痛,單十五頓時回過神來,皺皺眉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她可不記得自己的手放過界了。
「呵呵,就是想問問你,女孩子過生日送什麼好?」江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小聲地問。
聞言,單十五雙眼一眯,不懷好意地說,「該不會是又想追哪個女同學吧?我可是要告訴冬梅,你花心哦。」
「你才花心,我就是送給她的。」江東忙不迭的反駁,他才不會喜歡別人。
「哦呵呵……江東是想要表白了嗎?」林春燕突然也轉身過來笑嘻嘻地問。
江東一听她講得這麼大聲,雙眼一瞪,又張望了一下,抱怨地說,「你就不能小聲點嗎?要是被人告訴老師,那可得請家長的。」
「噗……這是搞地下情呢。」單十五沒忍住地笑了,覺得這娃真是有點搞笑,平時都出雙入對的,現在才來抱怨怕別人知道,不是太遲了嗎?話說其他班的人老早就說過他倆人的事情了。
老師肯定也聞訊過,只不過兩人都是學習成績相當好,又穩定,成績不受影響,自然不會說些什麼了,再加上李冬梅的身份又有點敏感,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
江東無語,早知道他就不問她了,簡直就是白問,還惹得被她倆人取笑,車樹謙頭也不回地說,「活該,悄悄地做事不就行了,還非要說什麼多問女孩子。」
「兄弟,你不能這樣撬底啊。」江東霎時有種誤交損友的感覺。
「哈哈哈……活該,車樹謙最喜歡揭人傷疤的。」林春燕與單十五兩人樂不可支,其實車樹謙這個人還挺好的,就是毒舌了一些,同時江東的毒舌也不差,可以說兩人是半斤八兩的。
他們這邊很歡樂,而封靜芸那邊情況就不是那麼好過了,她自從跟這個男同學一桌後,諸事不宜,而且愛干淨的她總會聞到汗臭味,讓她幾乎想嘔,多次私下找老師要求換位,但老師也不為所動,只告訴她要懂得寬容、體諒,不要凡事都那麼斤斤計較。
封靜芸听到老師這麼回答,幾乎要恨死陳銘了,虧得她那麼溫柔,那麼用心打扮去見他,結果他完全把她當空氣似的。
陳銘待封靜芸走後,忍不住皺眉,封靜芸看起來確實青春可人,但怎麼會有那樣的思想?日後若是不用在正途上,恐怕會惹出大事來吧?可是偏偏卻是他的學生,實在感到無奈。
封靜芸可不這麼想,她心思一轉,鐵定覺得老師是被單十五收賣了,否則怎麼會給她安排得這麼差的同桌,而單十五卻能夠與一個這麼帥氣的男同學一桌?
尤其是現下看到單十五幾個人笑得歡樂,再看她自己這邊的同桌,眼里掠過一絲厭惡感,越想,封靜芸越不甘心,再看向單十五他們的時候,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竄入她腦海里……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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