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潑醒他們。」
地牢中的衛芸,雙手掐腰,下巴微抬,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冷眼看著那些昏睡過去的早已經被五花大綁好的黑衣人。
隨著衛芸的一聲令下,立刻有人上前,挑了幾桶水盡數的澆到黑衣人的腦袋上。
「咳咳咳……」
迷香藥效雖然大,是解決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不能見水。
這一盆水下去,黑衣人全部幽幽的轉醒。
為首的黑衣人怒目直視著衛芸,「好毒的丫頭,沒想到冷王妃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主。」
在黑衣人的心中,是把衛芸當成了蘇真真。
衛芸則是看著黑衣人這一臉嚴肅的表情忍不住的呵呵的笑了出來。
「睜大你的眼楮看看,我不是我們小姐。」
話落,蘇真真緩緩的從衛芸的身後走了出來,眉毛上挑的打量著這幾個人。
衛芸嘴角微微上揚,一下子便將黑衣人臉上的黑布掀了下來。
黑衣人雖然想躲閃,是終究是被束縛住了手腳,哪能擋住衛芸。
衛芸還不忘記嘲笑著的說著,「連人都認不清楚就想著來行刺,你們當真是把冷王府看成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嗎。」
蘇真真沒有閑工夫與這些人多費口舌。皺著眉頭的看著黑衣人。蘇真真確定這些人是自己從前沒有見過的。更沒有結下過仇,排除了仇殺的能,這樣就一定是受人指使。
「是誰派你們來的,又有什麼目的。」蘇真真淡淡的問著,平靜的雙眸看不出表情。是那清冷的眼神卻讓黑衣人不自覺的心底一涼。
其實蘇真真心中早就已經有了幾分估模,這麼問他,也只不過是想驗證自己心中所想。
黑衣人則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殺了我吧,我是怎麼都不會說的。」
脖子一歪。便再也不理會蘇真真。
衛芸一腳踹到了黑衣人的腿上,黑衣人一個不留神被踹的咧哧。
蘇真真嗤笑著說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樓夕顏。那便是樓家。」
強迫著黑衣人直視著自己的眼神,盡管黑衣人努力的不讓自已有所波動,是最不會騙人的是人的眼楮。
黑衣人雙眸的神情並沒有逃過蘇真真的眼楮。
蘇真真心底一沉,果然是她們。
現在回想起來,從第一次在山寨被劫,到會相府又被行刺,到今天,蘇真真的命運還真是多舛。
即使從前的蘇真真有些張揚和高傲,得罪了不少人,並沒有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真正恨之入骨的人根本就沒有。況且,現在的蘇真真還是冷君寒的王妃。
不看僧面看佛面,但這冷君寒的一層關系,也會有很多人會無視蘇真真,並不會真正的來找她的麻煩。
唯一的解釋便是樓夕顏了。這個真正意義上的。與蘇真真產生利益糾紛的人。
因為蘇真真搶了她的王妃身份。
蘇真真死了,真正受益的也會是樓夕顏。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蘇真真頭也不回的甩袖離開。
衛芸一瞧見著狀況,連忙瞪了一眼黑衣人。
「小姐等等我。」的跟了上去。
「衛芸,我必須出去見木琛一趟。」
蘇真真雖然沒回頭,是她知道衛芸是跟在身後的,左思右想。這事情還是要跟木琛商量一下才好。
……
衛海的雙眸中帶著驚喜,連帶著聲音也有些顫抖,「木琛,抓到了。」
木琛身子一震,看著衛海。
心中一沉,看來采綠那丫頭說的是真的。那樓夕顏真的是想除掉小姐絲毫的不掩飾,居然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動手。
「你去將采綠叫來,我有話與她說。」
上次采綠說的這件事是為了表示她的誠心,她說還知道了樓夕顏個驚天的大秘密。
采綠眼神中帶著懼意,不知道木琛突然叫自己來是有什麼意思。
偷偷的瞄了眼木琛的眼神。
看著緩緩前來的采綠。
木琛思索片刻慢慢的說著。「昨日,真的來了些刺客。」
采綠這才暗暗的松了口氣。轉念一想,自己之前所說的被證實是真的話,那麼自己先前說的條件,今日叫自己前來也是有希望了。
這樣想著,心中也不禁有了幾分底氣,暗暗的將身板挺了挺。
「既然已經證實是真的,那麼公子否考慮好了采綠之前所說的條件。」
雖然告訴自己,自己是有與木琛談條件的籌碼的,是每次看到木琛那眼神,采綠總是莫名的心驚,總是覺得什麼都瞞不了木琛的那雙眼楮。
木琛沉悶的「嗯。」了一聲,是並不急于回答采綠的條件。
只是有一口的每一口的淺嘗著手中的茶水。
采綠則是心中更加的慌亂起來。
良久,木琛才緩緩的開口說話,「是我還是不能相信你,萬一要是你與你主子商量好的苦肉計,為的就是讓我們放松警惕,我還是不能相信你。」
這下采綠是急了,現在的她也是沒有辦法,樓夕顏那頭對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了,便想著殺人滅口,要是木琛再不送自己離開,那麼自己怎麼都是難逃一劫了。
樓夕顏的性子,采綠好歹也是在身邊伺候了那麼多年。看似清純善良,內心則是陰險狠毒。之前一個小丫鬟在宴會上不小心弄髒了樓夕顏的裙擺,當時樓夕顏雖然嘴上說著沒事,是事後便將那小丫鬟賣進了窯子。
想而知,自己若是被找到,那將是多麼怕的念頭。
「那你說要怎麼才能相信,我在側妃娘娘身邊那麼多年,側妃娘娘的事情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采綠的聲音有些激動。
木琛雖然臉上沒有表情,是心中卻在暗暗笑著,看來這采綠的確是沒有說謊話。
「你總要先說出,你到底掌握著樓夕顏的什麼秘密,然後我看看這秘密的價值性,夠不夠買你的性命。」
木琛不緊不慢的說著。
也不能怪他心黑,事情就是這樣,即便是采綠之前所說的都是真的,若是之後采綠的消息沒有價值,那他才不會做賠本生意。
「是……是,若是我說出了之後你要說話不算數怎麼辦,到時候我怎麼能說過你們。」
采綠的面上糾結的很,听著木琛的話好像也有道理,是自己全靠這秘密保命,斷然是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說出來。
「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你選擇相信我,乖乖的將事情說出來,然後我會派人送你走,並且給你一筆不小數目的銀子給你安身立命,要麼就是你不相信我也以,我大以現在就讓你走,天高海闊的,你想去哪都以,只是不知道你那個時候還有沒有命去享受。」
木琛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是說出來的話卻不禁讓采綠腳底勝寒。
沒想到木琛這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竟也會說出這樣威脅人的話。
采綠立刻搖頭大喊,「我不要出去,我不要。」
見狀,木琛的嘴角微抿,靜靜的等待著采綠在做最後的糾結,「我是不會逼你的,給你半盞茶的時間,若是我喝完了這才你還沒想好,那我只能讓衛海送你走了。」
采綠終究不是木琛的對手,木琛怎麼說也是在商場上模爬滾打才有了現在的地位,怎麼能輸給一個小丫鬟。
其實采綠的要切不算過分,與他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是采綠明顯不是個守本分的人。
單看她以為了自己的生命而出賣了救主,是木琛就是需要這樣的人。
但也不能讓采綠牽著鼻子走,若是采綠覺得自己至關重要,木琛一干離開了自己不行,那邊會永無止境的提出越來越過分的要求。
那樣的感覺就不好了。
況且,一向只有他跟別人談條件的時候,什麼時候連一個小小的丫鬟都以威脅自己了。
「即使你不說,我早晚有一天也會查出來,到那個時候你便沒有價值了,樓夕顏容不下你,我也不會留一個無用之人。你何不趁著現在還有價值說出來,也能換自己一命,不要白白的做了傻子便宜了她人。」
木琛是在提醒著采綠,現在她除了相信自己之外就沒有別的選擇了,更是在提醒著她不要忘了當初被樓夕顏追殺的情景。
很顯然的這個刺激對采綠有了效果。
只見采綠眉頭緊皺,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良久,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般。
「樓夕顏其實是冷君諾的人,連孩子都是冷君諾的她之所以在冷君寒的身邊事有目的的。」
采綠幾乎是大喊出來的這句話。
木琛說的沒錯,自己只有賭一把了,能不能活,還要看老天爺想不想讓她活。
木琛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也出現了震驚的表情。
仿佛對采綠說的話不相信。
「你說什麼?」還未等木琛反應過來,一道清冷顫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蘇真真的前腳剛剛邁進木琛的房間,便听見采綠撕心裂肺的喊出這麼一句話。同樣的,蘇真真的心中也是充滿著不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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