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在騙人的還是……」
樓振宇特意的調高了聲音。「還是你不敢?」
「你這冷王爺也只不過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只擔心自己的安危,全然不顧自己女人的生命。」
樓振宇就是要將冷君寒激怒,讓所有人都听見他冷君寒其實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讓他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
冷君寒雙眸陰沉。
蘇真真心底一驚。
樓振宇這是想用自己的性命威脅冷君寒,不行絕不能就讓他這麼得逞。
蘇真真臉色白的說著,「冷君寒,你我早已經沒了關系,即使今日我沒了性命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你斷不用因為曾經我是你的王妃而感到愧疚。」
蘇真真說的很清楚,她已經跟冷君寒分開,不管現在她怎麼樣,都是跟冷君寒沒有關系的,冷君寒不必因為自己而有負擔。
也不用受樓振宇的威脅,她蘇真真不怕死。
「你這賤人。」樓振宇有些惱羞成怒,手上的力氣也越的加大了,不自覺的蘇真真雪白的脖子上滲出了道道的血痕。
聞言,冷君寒原本陰沉的雙眸又瞬間的暗了兩個程度。
冷君寒驀地的將自己手中劍扔下,「樓振宇,若是你再出爾反爾。本王保證,不只是你的性命,還有你樓家的性命,本王一干都不會放過。」
冷君寒沒有辦法將蘇真真這麼短的時間安全的救出。
現在只有這個辦法。
冷君寒瞥了眼樓振宇身後的萬丈深淵,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心中暗自的做著估計。
聞言,樓振宇的臉上有著幾分欣喜,冷君寒此話,分明是有向自己低頭的意思。
「那是自然。」
樓振宇的目標一直都是冷君寒,若是冷君寒從這萬丈深淵跳了下去,自己是沒有閑暇時間的要跟蘇真真過不去,況且蘇真真在那人的心中還是那麼的重要,樓振宇沒有必要兩頭都得罪。
「好,如你所願。」
冷君寒冷冷的說著。
如你所願,又是這四個字,當初便是冷君寒想著法子的將蘇真真逼走,現在又是這四個字冷君寒卻是要將自己逼上思路。
「王爺……」
「冷君寒……」
正在浴血奮戰的元香和溫子染一干人齊齊的驚呼。
蘇真真撕心裂肺的叫著冷君寒的名字,惜這一切都沒能阻止冷君寒的決絕。
冷君寒只是深深的忘了眼風中飄零著的蘇真真,便毫不猶豫的
冷君寒毫不猶豫的跳下了山崖,蘇真真「阮穆青。」
蘇真真雙眸清澈,平靜的說道,「我認得你身上的薄荷香味。」
黑衣人的身子一震,明顯的顫抖一下,雙眸中涌動著神色不明的神光,卻綁住蘇真真手稍有遲疑,不過片刻便又恢復如初。緊緊的攥著蘇真真的手腕,怎麼也不肯松開。
趁著阮穆青失神的空隙,蘇真真狠狠的咬上了阮穆青的胳膊,並且沖著阮穆青的腳踩了過去,忍著小腿不斷傳來的痛意。
「對不起。」蘇真真雙眸含著隱忍的淚意,眼中還有的是決絕。
正在千金一之際,抓住了冷君寒的手。是蘇真真到底是力氣下,怎麼會承受的住冷君寒的重量。
眼看著二人就要掉落,黑衣人一把抓住了蘇真真的手,這才勉強撐住,蘇真真接著這個時機,情急之下,蘇真真慌亂的抓住的懸崖上的一棵樹枝,二人才勉強的停在崖邊。
阮穆青月兌口喊出,「真真,危險。」
「阮穆青,對不起,這輩子你對我的好,我只能下輩子還給你。」
阮穆青沙啞著聲音說道,「真真,說什麼傻話,快把手給我,我……我拉你上來。」
蘇真真風輕雲淡的看著崖上的黑衣人,「放手吧,你一個人不能救我們兩個人的。」
「希望下輩子我會先遇到你。」蘇真真基本上是含笑說出這句話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管別人怎樣,她都會秉承著這個信仰,她把心已經給了冷君寒,便在是也分不得別人半分。
接著岩壁,蘇真真咬著牙掙月兌了阮穆青的手,毫不猶豫的抱著冷君寒像崖下奔去。
「真真……」阮穆青失魂落魄的將臉上的黑布摘下,眼中含著痛意,傻傻的望著自己的雙手,剛剛,還能感受到真真的溫暖的。
真真,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你不會死,自責充滿了阮穆青的心。
正在打斗中的樓振宇見阮穆青上前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大喊,「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回頭對著阮穆青喊道,「一個都不留,還愣著做什麼。」
「乖,放手,不然…然你也會掉下去的。」
此刻的冷君寒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眼看著蘇真真手中的樹枝已經松動,若是再不放手,恐怕兩個人都只有死路一條。冷君寒難得溫柔的說道,墨色一般的雙眸溫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一般。
「真真,听話。」
真真听話,若是從前冷君寒這樣的溫柔體貼,恐怕蘇真真會覺得此生無悔,是現在這個場景。
「我不放我不放,我不要你死,我要跟你在一起。」
蘇真真孩子氣般的說著。
此刻的蘇真真,早已哭成了淚人,顧不得肆流的淚水,渾然听不進去冷君寒的話,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說什麼都不能松手。
下面便是萬丈懸崖,松手也能冷君寒就是粉身碎骨,她不要她不要……冷君寒還欠了她的沒有還呢,她不能就讓他賴賬,蘇真真死命的抓住冷君寒,拼命的搖頭。
嗚咽著說道,「我不要我不要…不要……」
「我不要你死,君寒你答應我的,你不以丟下我,你已經負了我一次,不以再丟下我。」
「快放手,不然,你也會掉下來的。」
冷君寒繼續溫柔的哄著,「真真,冷靜下來,听我說。」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沒能好好的把握你,還害的你為我吃了這麼多苦。」
「我一直希望能有我們的孩子。是冬兒死在你的懷中我卻無能為力。真真,我多希望我們有一天能離開這地方自由自在的活著。」
「好好的活著。」
好好的活著,這是冷君寒對蘇真真說的最後一句話。
話落,冷君寒暗自運氣,用著僅存的真氣一個沖勁將蘇真真打回到崖上。
「阮穆青,從前我總覺得冷君寒不愛我,謝謝你今天讓我看清楚了他的真心,我知道各為其主的道理,我不怪你,是現在,君寒就在下面等著我,我不能讓他一個人。」
「阮穆青,對不起……」
這輩子欠你的,我下輩子來還。
真真,你為何這樣傻,我總是傷你,你卻為我如此。
為什麼,我先遇到的不是你,為什麼……
終是我負了你。
「真真……」
不要……
空中卻只剩下阮穆青撕心裂肺的呼喚,蘇真真早已縱身一躍,毫不猶豫的在冷君寒跳下的地方跌了下去。
「嘶。」蘇真真還以為會就這樣死去,是自己居然掉進了崖中的山洞中,心中全是冷君寒的影子。
連忙大喊,「冷君寒,冷君寒……」
自己都僥幸掉進了洞穴,看這洞穴的岩壁這樣寬,冷君寒也該是在不遠處的。
蘇真真在心中不住的祈禱,「冷君寒,你千萬不要有事。」強忍著從裙邊撕下布帶將小腿上被樓振宇砍傷的地方包扎上,算是緩解了流血,她不能就這樣倒下。她的冷君寒能在等著她呢。
「君寒,君寒,你快醒醒。」
是此刻的冷君寒已經全然沒了知覺,蘇真真環視了周圍的場景,現下,只能將冷君寒拖入洞中了,否則在這大雪之夜,即使沒有流血而死也會活活的凍死。
「君寒,你醒啦。」蘇真真驚喜的望著悠悠轉醒的的冷君寒激動的說著。
她的君寒還活著,真好。
冷君寒的臉色有些蒼白,是還是擠出一抹無奈的笑意手輕輕的付上蘇真的臉龐,「真真,你怎麼這樣傻。」
蘇真真拼命的搖著頭,「我說了,我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在哪里。」
話說也真是奇怪,外冷的厲害。是在洞穴之中卻感覺不到寒冷,反而很溫暖,若不是這樣,恐怕他們也會跟大雪長眠了。
「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妻子。」不知怎的,蘇真真月兌口便說出了這句話,如今的場景,讓蘇真真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冷君寒微微一愣,身子不住的顫抖,瞪大雙眼,搬過蘇真真的身體,直視她的眼楮。
不置信的說道,「真真,你在說什麼?」連帶著聲音也跟著顫抖。「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妻子。」女子柔聲的說道,兩個眼楮眯成了月牙,帶著甜甜的兩顆小虎牙,一副自信的樣子。
十年前,冷君寒奉命出城辦事,遭人襲擊,身負重傷,恰時大雪,雖然使他得以隱秘,是卻也斷了他的活路,迷迷糊糊的醒來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在照顧他。
「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妻子。」當時,冷君寒詢問她的名字,她只是笑而不答,很有自信的說著這句話。
「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妻子。」女孩目光堅定又光亮,甜甜的虎牙讓冷君寒的心情也莫名的好起來。
原本他的手下將他尋回,他想將女子帶回王府好生照顧,若是父母健全他便去定下婚事,若是孤身一人,他便將她收在王府也好照顧。
是等了一天一夜也不見女子蹤跡,滿山的大雪,好似女子的出現只是冷君寒的幻想,最後,由于皇帝的傳召才不得不回去,那時剛剛是新帝登基,還有很多事在等著他處理。
辦完手中的事之後。冷君寒特意又重回此地,是依然沒有見到那名女子,失望之余便在山下的廟中住宿了一夜,回到了皇城。
三年後,冷君寒意外的在樓夕顏手中現了他曾經送他的禮物。
面容上的變化他也只當歲月匆匆不疑有他,是冷君寒怎麼也想不到,多年的情愛竟然所托非人。
怪不得他事後提起那幾日的事情樓夕顏會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來。
原來真正救他的是蘇真真,他那個被皇帝逼婚嗤之以鼻的蘇真真。
這麼多年,他竟然將魚目當珍珠,而將真正的珍珠傷害的遍體鱗傷。
原來冥冥之中早有安排,蘇真真回到了他的身邊,他卻被蒙蔽了雙眼竟然沒有認出。
他卻將她誤認成了樓夕顏。
再相逢時,他沒有一眼認出她,卻因為別人一再傷害她。
七歲那年的記憶終于清晰明了,蘇真真緩緩的說道,「那年,我貪玩,甩掉隨行的侍衛,一個人跑到山上,正巧,遇到了受傷的你。」
「我拼了命才將你拖進附近的山洞,還好我帶了金瘡藥和食物。這才為你止了血。」
「當時你問我的名字。」
我撇到了你腰間的玉牌,刻著寒。我便認出了你,所以,我很自信的告訴你,我一定會成為你的妻子。
「是回去之後,我便生了場大病,把在雪中生的事忘了。原來,我初次愛你,不是你凱旋歸來,高高的坐在馬上。而是我們第一次在山洞,我愛
原來,我從七歲開便愛上了你,十二年。所以才會對你一見傾心。
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冷君寒緊緊的將蘇真真擁入懷中,連身上的傷口也不在意,嘴中喃喃的說著,「真真,這一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再離開你。」
突然洞口外面傳來悉悉索索的人的腳步聲音,蘇真真大驚失色,以現在她們二人的狀況,若是踫到樓振宇的人,只能是死路一條。
蘇真真的聲音帶著哭意,又不敢大聲的喊出來,細聲在冷君寒耳邊道,「君寒,怎麼辦?」冷君寒眸色一沉,輕輕的撫模著蘇真真的額頭,溫柔的說著,「真真別怕,有我在。」
別怕,有我在。
冷君寒僅僅這一句話,仿佛似有魔力一般,蘇真真也跟著鎮靜下來。緊緊的抱著冷君寒,「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什麼都不怕,死也不怕。」
冷君寒低低的干笑幾聲,「我們不會死的。」示意蘇真真瞥向不遠處的溫泉,「真真你會不會游水。」
蘇真真茫然的搖搖頭,表示不會。
冷君寒溫聲說道,「一會兒不要怕,只管把眼楮閉起來就好。」
冷君寒抱著蘇真真飛快的閃進了溫泉之中,還好此時正是冬天溫泉水不是溫度太高,不然他們二人沒有被顧十三搜到,也會被煮熟。
剛好在冷君寒帶著蘇真真沉入泉中的那一剎那,不佔少數的黑衣人闖了進來。
顧十三清冷的聲音傳來,「給我仔細搜,應該就在這附近。」
隨著顧十三的話落,一干眾人迅速的搜查起來。
「報告主子,全部搜查過來,沒有蹤跡。」
顧十三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剛好眼角的余光撇進溫泉的地方,竟然現有絲絲血跡。
雙眸一沉,當即下令到,「柴火還沒有熄滅,她們又受著傷,應該走不遠,你們快去追查。」
黑衣人听令,迅速的向外撤走,顧十三也片刻沒有耽誤,只看了眼溫泉水底,不做停留,也跟著迅速的離開。
冷君寒溫柔的望著蘇真真,這樣的感覺真好,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真希望以一直抱著真真。
慢慢的帶著真真浮出水面,蘇真真止不住的咳嗽,「咳咳咳咳。」
剛剛冷君寒突然帶她跳入泉中她狠狠的嗆了一口水。
「怎麼樣?沒事吧。」
蘇真真的眼淚險些都咳出來,咳咳巴巴的說著,「我……我沒……事,咳咳咳」
還未等蘇真真得到喘息,便听到洞穴外竟有折回來的腳步聲,當下冷君寒不由的思考,立刻將剛剛出來的蘇真真重新來回了泉底。
摒住呼吸,仔細的听著岸上的動靜。
「出來吧。」當顧十三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蘇真真求助的看著冷君寒,冷君寒卻示意她不要驚慌。
果然,不到片刻,冷君寒帶著蘇真真緩緩的游上來。顧十三似早就知道情況一番,看著冷君寒道,「不用擔心,他們已經被我支走了。」
听到這話,蘇真真大吃一驚,他顧十三,難道不是來抓他們的麼?冷君寒看出了蘇真真的疑問,「真真不要怕,十三,是我們的人。」
蘇真真這才懵懂的點點頭。
「不過此地仍然不宜久留,王爺下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們找不到你們的尸體是不會罷休的。剛剛我已經給秦風去了暗號,再有一炷香的時間你們的應該會到,這段時間我想想辦法拖住他們。」冷君寒點點頭,向著顧十三抱了抱拳,「多謝。」
顧十三也沒工夫與冷君寒虛月兌客套,立刻快步離開,那些人都不是善類一旦覺不對勁便會立刻折回來,到時候即使他顧十三不要命了恐怕也是杯水車薪,之前的便全都白做了。
「怎麼能沒有呢,明明就是從這里跳下。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樓振宇雙眸含著血絲,暴怒的看著顧十三。
之前他那麼對冷君寒,若是冷君寒有名活著回來的話,那他也就是離死不遠了。
不能一定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生,說什麼也要在秦風他們找到冷君寒之前先下手。若是冷君寒死了還好,若是冷君寒沒死,樓振宇也是不能再讓冷君寒繼續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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